“长老这样说,有些偏颇吧?”
殷宁可不是软柿子,就算所有人都觉得殷希比她强,她也认定自己能够赢她。
“你不过是灵师二阶,还想打赢灵师五阶吗?”
授命长老冷冷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门外汉看不懂也就罢了,难道长老也看不出,我的赢面比她多吗?”殷宁不留情面的话,将所有在座的长老都得罪了,可她像是无所觉似的,依旧直言不讳,“难道云中塔想要的学生,都是她这种纸老虎吗?”
“放肆!”授命长老大喝一声,“云中塔就算是收些只有天资的人,也不会收你这种妄自尊大的人!”
殷宁咬紧了牙关。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当激怒这些长老,但云中塔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达成!
突然,她想起仞寒的话——这种咒本就是逆天的,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审判就行。
如果……如果直接曝光的话……
这念头一但起头,殷宁便克制不住。
她厉声问道:“就算她人品有缺也可以吗?”
话一出,殷希大怒。
“你含血喷人!我怎么人品有缺了?明明是你身为姐姐,却处处刁难我,就因为我修炼的速度比你快。”扮演着被嫡亲姐姐欺负的小可怜,殷希期期艾艾地说道。
殷宁冷笑一声,说道:“半月之内,连升三阶的修炼速度吗?”
众人哗然。
半个月三阶,就算是天灵根,也无法轻易做到。
“她说得没错,殷希在神鼎大赛上,的确是灵师二阶。”围观者中,有人说道。
神鼎大赛在朔光大陆上并不出名,但在大京国内,却很有名气。参加云中塔遴选的人,也都算是朔光大陆上的佼佼者,自然也有观看过神鼎大赛的人,这个说话之人,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有其他人响应。
殷希一出手,他们就觉得怪异了,现在被殷宁提起,便不会放过探知真相的机会。
殷希无法辩驳。
神鼎大赛上的事,许多人都看见了,已是不争的事实,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在半个月内,跨了三阶。
“这是我殷家的秘法,难道你还想让我说出这秘法?”
殷希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借口。
“这是殷家的秘法?”
殷宁冷笑,不动声色地套她的话。
“对啊!”殷希理直气壮地回嘴。
“殷家既然有这种秘法,为何殷家主还未步入大灵师?”
殷希一时失音。
她只知道父亲找了秘法帮她提升,然而秘法的步骤和要求等等,她一概不知。
“这……这是因为……”
她“因为”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破罐子破摔道:“这是我们殷家的秘法,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莫不是你看上了这秘法,要偷盗?”
殷宁像是看傻子一般,望着殷希。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嫡亲姐姐吗?这秘法,你要瞒着我?”
殷希一愣,慌张地看向四周。
她的话前后矛盾,众人望向她的目光,都带着怀疑。
“父亲说了,这秘法只有我一人能用。”她害怕不已,下意识就将父亲搬了出来。
殷宁闻言,冷笑。
“哦,这倒奇怪了,殷家有秘法,家主却不能用。”
授命长老暗道:傻瓜!
可他又不能不管她,毕竟他可是和殷明做了交易。
“够了。”他一步踏出,挡在殷宁面前,“这是云中塔的遴选,可不是戏台子。你们俩都给我适可而止!”
他说这话,浑身的威压倾泻而出。
其他人感觉到的,大概只是微微的震慑,而殷宁则几乎要弯了腿膝。
她恶狠狠地瞪着授命长老,腿膝却慢慢挺直,只因她使出了精神力,将他的威压隔绝在外。
一计不成,他正要再次刁难,却见殷宁唇角勾笑。
“我殷宁,在此立誓,方才所言‘殷家使用禁咒,图害无辜’之事,并没有半句虚言。如若不然,愿受天惩九雷。”
脚下亮起一个紫红色阵法,她趁着阵法没消失时,一口鲜血吐在阵法上。那阵法光亮大增,霎时间,便从紫红色,变成深紫色,几乎要变成黑色了。
“黛紫誓阵!她这是拼了命啊。”
“竟下了这等血本,看来,的确是妹妹说了谎。”
普通的紫红阵法,是天道的一个标记,用以说明,天道接受这个誓言,若是背誓,就由天道亲自惩罚。但加了发誓者的心头血,阵法变为深黛色,便说明誓言更重,若是背誓,那惩罚便是原先惩罚的十倍。
因为颜色的缘故,被人称为“黛紫誓阵”。
这种誓阵,是很少出现的。
殷宁的这一手,不仅让满肚子算计的授命长老没法下手,也让殷希大骇。
她从没想到,殷宁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们来裁决吧。”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仞寒带着身后三人,走到擂台上。他连一丝眼角都没有给殷宁,也无视了授命长老,看向云中塔长老所聚之处。
一瞧是裁决神殿的人,周围的质疑声顿时小了。
“裁决神殿啊,他们是朔光大陆上最公正的人了。”
“这下可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殷宁嘴角勾笑。
她对仞寒,可是抱有百分的信任。
那些长老交头接耳了一阵,答应了仞寒的提议。
“应天咒。”
仞寒向身后的三位点头,自己则站在了一边。
这举动,让殷宁有些疑惑。
仞寒不是底层的裁决者吗?怎么觉得他方才说话时,像是号令者呢?
三人以三角形式站立,一阵古朴的咒语从他们口中唱出,那咒语似诗非诗,似歌非歌,却独有一股奇异的韵味,殷宁听着,竟觉得精神力的壁垒有几丝松动,像是要进阶一般舒爽。
这种感觉怪异但安逸,让殷宁不禁沉浸。
众人的目光锁定台上,却不是在殷宁和殷希身上,而是落在三位中级裁决者身上。
裁决神殿的人向来神秘,除非出了大事,他们才会出手。如今能一睹他们的施法过程,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唯恐漏失了一丝细节。
只有仞寒瞧了殷宁一眼,见她竟然在这颂唱中沉浸,不禁面露疑惑。
应天咒可不是一般的阵法,它是要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审判的,不论是多么干净的人,都会感觉到不适。
殷宁显然是其中的一类。
可他也只是兴味一扫,之后目光便和众人一样,停落在三人身上。
不多时,他便察觉了异常。
白洛兰,放水了。
也因为她不专心,应天咒失败了。
那泛着似金似银光芒的阵法,笼罩了整个十里堡,但却如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在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两人都没说谎吗?”
有人并不懂,询问身边的人。
“不是,是阵法没启动。”
苏堤面露严肃。
现在的状况,对殷宁极为不利。可她力量有限,连帮她一把的能力都没有。以前因为佣兵们的拥戴,她还蛮自信的,但现在这种自信,却正在冷冷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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