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仔细想来,却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
她转头看去,只见他们所坐的酒楼当中,有一个姑娘一脚踩着板凳,一只手指着桌上的饭菜,拎着小二的耳朵,狠狠地教训着他。
“这菜,一吃就不新鲜。你们这酒楼,不会是个黑店吧?”
那姑娘长得倒是精致可爱,只是脾气太不好了。这样一朵红玫瑰若是没有家人宠着,肯定不会养成这样。
殷宁并没有过多在意,然而却听旁边的仞寒说道:“这女子我们之前遇见过。”
殷宁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又如何?”
仞寒的求生欲突然强烈了起来,宠溺一笑,说道:“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好像自称是云州国的皇族。那个时候,还是在南海城城门那。”
经过仞寒这么一提点,她马上就想起来了。
在南海城入城之前,便是这个女人,跟守城的护卫起了冲突。
“哦,就因为她身份尊贵,你就一见不忘了?”
仞寒无奈,在桌子下面,将殷宁的手握住。
“没有,没有,我只想着你。”
“那我刚刚都没想起来,你怎么就一下子认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她和你相比,长得太丑,让我印象深刻嘛。”
虽然知道他在说谎,但殷宁还是被他逗笑了。
成功逃过一劫的仞寒,这次倒是不敢再乱看了,只认真地给她夹菜,倒水。
只不过奇怪的是,当时是因为进门的灵石不够,如此说来,她又如何能在这个酒楼里,大吃大喝?
像是解决殷宁的疑问,那姑娘把小二骂了一顿之后,见坐在旁边的男人一声不吭,竟然还在继续夹菜,顿时就不愿意了。
她摇着那个男人的手臂,说道:“哥,你快看看他啊,你不为我说说话吗?”
那男子背对殷宁,二人倒是看不清样貌,只见他抬起手指,不知做了个什么动作,那姑娘就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不敢造次。
那女子既然身为皇族,按照年纪,应该算是个公主。那么被她称为哥哥的人,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其他……
她人虽然安静了,但是眼珠子却乱,一下就看到了,正在偷偷打量她的殷宁。
这一看倒是不得了了,她再次站起身来,大步跨到两人跟前,说道:“你看什么看,有什么不满吗?”
殷宁暗叹一声,心想真是祸从天降,他们只是多瞄了两眼,就被这个疯狗给咬住了。
“我们只是惊叹于姑娘的风华绝代,一时有些失神罢了,还请姑娘不要见外。”
仞寒说这话,一方面,是想要讨好这个所谓的皇族,让她不要迁怒到他们身上;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要看看殷宁吃醋的样子。
果然,他的话一出来,殷宁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倒是那女子,面色一红,嘴巴张了几次,但到底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只能“哼”了一声,又回到了座位上。
殷宁瞪了仞寒一眼,不再理会他的道歉和解释,就想收拾东西回到厢房里。仞寒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一阵讨好,但他前后言行不一致,让殷宁很是生气,决定让他今晚打地铺。
自作自受的仞寒,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但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两人就被人绑架了。
不知道那公主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两人竟然无法反抗。蒙住她们眼睛的东西,也像是设置的阵法,又或者有其他,竟然无法使用神识,完全让他们俩人变得毫无反抗之力。想要张口说话,但舌头都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太糟糕了!殷宁暗叹,他们大意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殷宁却能感觉得到,他们此时正在一辆马车之上,仞寒在她的身边。仞寒和她类同,但他似乎比殷宁好些,在马车晃动时,能接着力道,靠近殷宁。
殷宁感觉到他的气息,浮躁的心情顿时顺畅了许多。
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马车中,还有别的人在。可如果真的有人在,那也*静了,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
这车摇摇晃晃的,过了好几天,也幸亏他们能力都不弱,能够不吃不喝不眠的,过这么久,也没事。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殷宁就知道他们来到了哪里,因为马车外,正有两人在闲谈。他们所说的,是云州国皇族的事情,想来他们,应该到了云州国的国都。
云中塔也位于这里,只是不在闹市区。
这样一来,倒显得他们之前都白走了,又直接让人给挟持了回来。殷宁一时哭笑不得,然而让她更难受的事情,也在慢慢发生中。
“听说公主喜欢上了,被绑过来的那个男人。”一个宫女说。
“听说还是个大灵尊呢,竟然就这样被公主给收拾了,看来公主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另一个接口说道。
“公主的能力算是比较强的,陛下的却更强了,听说他在没有灵力的时候,就能够强制一个灵师听话呢,那还是在陛下逃亡的时候……”最开始说话的宫女,继续说道。
之后的话,殷宁便听不清楚了,因为能力受限,所以现在她就像是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五感虚弱,四肢无力。
这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明明你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是身体却违背了你的意志。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将手上的绳索解开,然而她的手指却根本无法动弹。
这种事情,让她极度抓狂。
她听那宫女刚才说的话,心里便是一阵不舒服。
原来那个公主,看上了仞寒,要让他做自己的驸马。
回到宫里之后,她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布置,殷宁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有耳朵的。每天都能听见许多人来来回回地布置着,不是挂灯笼,就是扯红绸。
而她,只要一想到她的男人,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心里暴躁不已。
她有些愤恨地想着,若是那公主给她松绑,她肯定要将公主狠狠地收拾一顿。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仞寒结婚,她凭什么捷足先登?
心里面虽然狂躁,然而她的能力却无法发挥出来。
在公主要和仞寒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殷宁前所未有的恐惧了起来。
她害怕仞寒真的跟那个女人结婚。按照仞寒的性情,虽然他平时很是玩世不恭,像是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其实他却是个很重情的人,若是真的跟公主结婚,他恐怕会真的承担起责任,那么她和仞寒之间的关系……
她越想越害怕,更是大力的挣扎了起来,正在这时,关押着她的屋子,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她以为是公主来了,正准备骂人,却发觉来人,竟然是给她松绑。
“你是谁?”
因为看不见,只能猜测,但从来人的脚步声,以及解开绳索是偶尔触碰她的肌肤,她能肯定,来人是个难得。
不等她有所动作,旁边就有人来压制她,带着她跟在那男人的身后,到了一间寝宫。
被人强制地按在凳子上,殷宁有几分慌张,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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