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们,真心吃不消养殖场里充斥的味儿,赶紧撤了出来,还是果园里好,顺便再多摘些果子。
“对了,菜地你们都选好了吗?”顾绪见袋子满了,不摘了,这些提回去够老婆孩子吃了。挑了个大油桃,稍微擦了下就开吃,边吃边嘚瑟:“我准备挑阿擎要改建的院子前头那块地,嘿嘿,刚刚用步子量了量,约莫8*12,百来个平方吧,我老婆说瞅着很像某款游戏里的菜地,捯饬的很规整,离院子又近,累了能随时进去休息……刚听测量屋子的设计师说,院子前还要挖个荷花池,位置就在那块地旁边,多好啊……”
此言一出,遭到了很多人的眼箭齐射。
无奈这么好位置的菜地就那么一块,被狐狸顾捷足先登了,其他的都和粮田贴一块儿,果然是姓狐狸的,狡猾狡猾滴,趁他们喝着冰啤跟设计师唠嗑,小狗撒尿地把最好最便捷的菜地给占了。
“唉,老顾你都把那块地抢去了,我等只好将就着选几垄了,等阿擎回来再问问,院子后头不知还开不开地,开的话我预定一块。”徐海洋羡慕嫉妒地啃了一口手里的桃子,说道。
“我也预定。”石渊也跟着说道,一边不忘摘李子。老婆怀上了,这段时间特喜欢吃酸的,中午吃饭,居然指着装饰餐盘用的柠檬片说好吃,他光是看看牙齿都酸倒了。这不他刚尝了颗李子。酸酸甜甜的,这味道媳妇肯定喜欢。于是打算多摘点回去,反正是吃大户。不摘白不摘。
“只是擎哥带着嫂子上哪儿去了?”方湛帮着石渊摘李子,顺嘴问。
顾绪拿着一根捡来的桃枝,拍拍方湛的头:“人家想躲起来恩爱一把,你有意见?”
“……不敢……”
“……”
众人吃着自己摘的果子,摘的差不多了找了个树荫嘻嘻哈哈继续斗嘴。
贺大少牵着媳妇到底去哪儿了呢?上山啦。
绕过一片结满蟠桃的老龄桃林,两人来到一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山洞前。
“这里是聂美云曾经拿来当秘密研究所的地方,那次事之后。这里被封了一段时间,证据资料被国安派人装走了。”贺擎东说着,牵着她走到了洞里头。指着洞内深处的密道说:“这条道通往后山,这个石闸门本来可以开合,不过当时为了追缉,把它给破坏了。我让国安帮忙把另一头的出口给封了。免得还得雇人守后山。”
禾薇好奇地打量这个天然形成、人工扩大的山洞。约莫四五十方,挨着一侧石壁是一圈齐腰高的试验台,不过配套的仪器设备全被国安打包装走了,留下的就一组带柜屉的台面,当个写字桌、储物屉之类的还不错。另一侧石壁贴墙放着一组两米高的铁皮柜,柜门上的标签还在,柜子里头却空空如也,显然资料什么的都被国安做为证据封存带走了。
禾薇仰头看着圆弧形的洞顶。若有所思地偏头问:“这个山头也不算高吧,底下挖这么大个洞。日子久了不会塌吧?”
“放心,赵部长派人来做过检测,百年之内绝无问题。”贺擎东笑着揉揉小妮子的头,给她解惑,“除了石洞本身坚固,聂美云应该也曾做过防塌措施。”
禾薇听了心里唏嘘:人不怕不聪明,就怕太聪明了走歪路。聂美云是个聪明的,可惜选了条最歪的路走,结果给社会带来多大危害。
贺擎东也不想过多提到聂美云,宠溺地捏捏她鼻尖,带着她往里走了几步,让她感受了一番洞内的阴凉,说:“后山的出口虽然封了,但留了丝缝隙,通道内的湿度不高,又阴凉,以后可以当备用仓库。外边这间,我打算摆些简单的家具。”以后带她来这儿休假,想住山上住山上,想住山下住山下,随便选。
禾薇抿嘴一乐,搬出空间里的按摩椅,拍着椅背对某人说:“来,歇个脚。”
贺擎东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无奈地叹:“不长记性。”
禾薇吐吐舌,说:“就算有人进来,顶多以为是你提前放在这儿的嘛。”
“强词夺理。”贺擎东拿她没办法地摇摇头,在按摩椅上坐下后,长臂一勾,把小妮子拉到腿上,顺势搂着她索了个吻。
半晌后,禾薇气息不稳地揉着火辣辣的嘴唇瞪他:“刚还凶我不该拿椅子出来呢,用起来倒是很爽嘛。”
惹来某人一串愉悦的低笑。
待两人都缓平了呼吸,贺擎东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锦盒,偏头亲了亲禾薇的眼睛,说:“抱歉,迟了这么久才送你这份生日礼物。”
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在学校,而他在丈母娘家小住。一个北、一个南的,没有刻意相聚。主要是他一早就开始准备的礼物那会儿还没拿到手,只好临时买了份小礼物凑合凑合地寄去她学校。
真正的礼物此刻才献上。
“不是已经送过我了?这是什么?”禾薇好奇地看着锦盒问。
“打开看看。”贺擎东有点紧张,扶着她腰的大掌竟然冒起了手汗。
禾薇依言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内容,不禁低呼一声。
【血珀耳坠。】系统君笃定地笑道:【材质和你脖子上的吊坠一个娘生的。】
禾薇闻言,摸摸胸前的血珀吊坠,偏头看某人:“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的吧?”
“还好,托人问了问,没花多少时间。”
骗鬼!
禾薇斜眼睨他:“那为什么不在我生日的时候送?”
贺擎东低头吮住她唇瓣,含含糊糊地说:“打磨花了些工夫。”不仅打磨。还找雕工甚好的首饰雕刻师,在衔接滚圆的血珀珠子的那一截铂金坠勾表面刻上“h&h”的字母,也费了不少时间。毕竟不像戒指。内圈的宽度足够雕刻。
但说到底还是因为血珀太难寻,所以给耽误了。
禾薇轻轻喟叹了一声,握紧手里的锦盒,仰头承接他柔到极致的吻。
这个男人啊,如何让她不感动。
缠绵的一吻结束,贺擎东帮她带上了这对珠圆玉润的血珀耳坠。
原本想送她戒指的,但转念一想。代表定情的对戒,已经在她和他的脖子上挂着了,而代表订婚和结婚的对戒。势必要当着宾客的面珍而重之地给她戴上,所以生日礼物还是不选戒指了。
禾薇今天穿的是毓绣阁少女专柜的新品夏装:浅嫣红的中袖圆领斜襟短袄,搭配果灰蓝的过膝大摆裙。面料都是棉麻的,薄薄的很透气。
衣着的配色清新柔美。血珀首饰浓艳夺目。好比水墨画中的一点红,看得贺大少移不开眼。
禾薇见他半天不说话,手指捻着俏皮晃动的血珀耳坠,偏着头脆生生地问:“不好看吗?”
“好看。”某人只觉得下腹一紧,嗓子都喑哑了,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粉嫩的脸颊,眼神一暗,微微倾身。似要再来一记缠绵悱恻的热吻,被禾薇娇笑地躲开了。
“别闹了。上来这么久,大伙儿该着急了。不是还要带我看菜地吗?种什么想好了吗?”
说话间,禾薇心里一动,对啊,空间兑得的培养液可以先在微农场试验嘛,若是效果好,今后搬新家了给她娘捯饬块菜地出来,没事种点时令菜,够爹妈两个吃的就行。
越想越可行,拉着某人起身,把按摩椅重新收回空间,急欲下山看菜地去。
上山时出于好奇,猜他会带自己上哪儿,以至于没怎么留意脚下的路,下山时发现山道旁的溪沟边,有不少野生野长的绿豆丛。这会儿还只是刚刚脱落花蒂的嫩豆荚,成熟差不多得等**月份。
禾薇扯扯贺少将的衣摆,巴巴地瞅着他打商量:“我想移一丛绿豆进空间可以吗?”
贺大少直想叹气。小妮子啥时候爱上种菜了?还都是野菜。
但最终还是妥协了:“我给你看着,小心点。”
禾薇踮起脚,对准他下巴亲了一口,欢喜地跑去挖绿豆进空间。
许是当初谁在这儿遗落了一颗生绿豆,又或是被哪只鸟儿衔来当粮食不小心掉在这儿,总之在浅浅潺潺的山溪水灌溉滋润下,出苗成长。又因没有人摘取,成熟的绿豆破荚而出,散落在溪沟四周,又各自长成一株绿豆……年复一年,这里已然形成一小片绿豆丛。
禾薇没有挖很多,就挑了两株相对比较壮实的,收到农场空间交给洁伊丝。余下的,依旧留这儿任它们自然成长,等成熟了再来采摘。
说到成熟,禾薇望向刚刚穿过的那片蟠桃林,问贺少将:“桃子是不是快成熟了?”
“还早,起码得等八月份,到时我们肯定回来了,你想摘我带你过来。”
“不是啦。”禾薇眼波流转地睨了他一眼:“我是担心你不在,没人负责采摘。”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贺擎东嘴角噙着笑拍拍她头。因为刚接手这个摊子,时间过于仓促,今年的产出只好先供给上门来收的贩子,总好过烂在地头、枝头吧。等别庄改建好了,再做妥善安排。
“今年就算了,明年开始,你看要不要跟福利院合作?菜地分几垄给他们,想种什么随便,但划给他们用了,翻地、浇水、除虫、采收这些都得他们自己来。当然,产出也都归他们。果园和山上的水果成熟时,优先雇福利社的人来帮忙采收,工钱和工人们的一样,干一天活、结一天工资,这边会提供几间宿舍供他们歇脚……”
禾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间接做慈善呢。虽不像别个慈善家捐助物资或直接捐钱那么明显,但对福利院来说,这样的支助法子才最长久。既稳定持久,又不会让福利院里的老人、孩子产生不劳而获的想法。
说实话,她和两个干姐姐姐正愁没什么新路子帮福利院。早先教他们做的端午香囊、驱蚊手环什么的,被外头一些偷工减料的小商贩模仿了去,价格压得很低,流失了不少客源。有了微农场提供的菜地和活计,福利院的开支负担能减轻不少。
于是没等他说完,就忙不迭点头:“好啊,这样再好不过了,相信院长她们一定会很开心。”
“嗯。”贺擎东勾勾嘴角。他就知道,她会认同这个想法。妇唱夫随神马的,成功了第一步。
小俩口边走边说,下到山脚时,日头正好遮阴,趁这会儿不晒,贺擎东带她去看那块单独开辟的菜地。等别庄建成了,他打算在那块菜地上种些她爱吃的菜。
宝贝媳妇吃的菜是他种的,这个画面光是想想就美好得不得了。
百来方新翻的菜地,被开垦成二十来块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块和块之间是供人走动的空隙。远远瞅去,就像游戏里的农田,和现实中的长垄地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块地里的产出,我们自己吃,所以种类要多、量不需要大。我问过种菜的农户了,他说这么种也不影响。”贺擎东在一旁柔声解释。
禾薇开心地跑到地边,绕着菜地兜了一圈,回到贺少将身边说:“你先别忙着让人种啊,回头我想想种什么好,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她还没兑出那个培养液呢,而明天就要回家了,再回来肯定得等八月份。
贺擎东以为她是想种着玩,笑睨着她说:“嗯,不让别人种,回头我们俩自己搞。”
“这主意好。”禾薇听得眼眸一亮,握着男人的手开心地蹦了蹦,裙摆都飞起来了。
“好了,不就种个地嘛,都能兴奋成这样。”贺擎东好笑地摇摇头,见她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拉着她往那一溜平房走,“去屋里头躲躲,喝点东西。等老顾他们都看完了咱们就走。”
没走几步,徐太子、顾绪等人坐着巡逻车从养殖场回来了,老远看到贺擎东就喊:“阿擎!擎少!有笔生意谈不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