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太大胆也太让人震惊了,帝绝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却不及多思,身旁骤然零下的温度,立刻让他一醒。
暗夜宫人人须知,第一大忌,不得提及那个男人,违者,死!
哪怕龙夫人,二十年来都是只字不提,好像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一般,母子三人生活着,完全在那人之外的世界里,已经成为了习惯。
而现在,殷易枭就那么随便的揭开了这个忌讳,龙千邪整个人都瞬间冷的结了冰般,漆黑的眼眸,在不停闪动的煞气中,一点一点,变成紫色……
他的父亲!
他没有父亲!
在他的世界里,那是永远都不存在的,更不允许谁拿来提及,即便,这个人是圣者学院的院长,是活了不知多久的妖精……
一簇幽紫色的火焰,在龙千邪的掌心中猛地迸射而出,燃烧着滔天的怒意,与地狱般的杀气,连带语气,都恐怖的让人毛骨悚然:“你的日子,过的太安稳了!”
玄气涌动,杀气滚滚。
殷易枭淡淡的瞥了眼他手上,似乎并不在意,摇头轻笑:“本院长承认,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你别忘记,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龙千邪暴怒:“你给本君住口!”火元素跳跃,连微抿的薄唇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气,就在龙千邪预备出手之时,帝绝及时开口拦住:“本教主还以为,圣者学院的院长就算心性怪异了些,起码还是个光明之人,今日才恍然觉悟,原来,也不
过是个投机取巧的行家。”这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利用龙千邪的弱点,刺激他,可是,殷易枭并不觉得,当即反驳了句:“你们两个小子加起来,也没本院长这圣者学院的年轮长久,又有什么自信,联手能在本院长这讨到好处
”
实力迫人,需要取巧?
这话无疑再度激怒了龙千邪,他原本只是来与殷易枭谈判,现在完全改变了初衷,即便清楚动手没什么好处,有种东西就是在叫嚣,让他掌上的紫火,朝着殷易枭便轰击了去。
帝绝当即愣住,他没想到,龙千邪的胆子比传说中还要狂,可这种狂,正合了他心意!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黑袍一闪,顿时又一道武力划破空气,直逼殷易枭而去。
一黑一紫两道强光,几乎眨眼间就将殷易枭从头到脚的笼罩包裹,强大的气场,骇人的玄气,在顷刻间毁灭了眼前整个空间的宁静。
殷易枭带笑的脸,终于阴沉了下去,眼眸深谙,阴鸷不堪。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家伙联起手来,不是一般的难缠讨厌。
一个毒死你,一个打死你!
最难缠的还是龙千邪,一个变身,根本就不是人了!
一时间,草木狂卷,猎猎做声,屋瓦翻飞,碎石弊天!
只见半空之中,三道身影纠缠不休,打的你来我去,却根本看不出来谁上谁下,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再打下去,整个圣者学院的人都会被惊动,变得一片混乱局面!
殷易枭反攻着,并不想正在伤及二人其一,但也不好脱身,恼的一声低喝:“你们那么死缠烂打,还要不要脸了?”
一个是暗夜邪君,一个是万魔教主,你们那么作,你娘知道吗?
龙千邪冷哼,回的有声:“我娘说,要本君好好教教你怎么说话!”
殷易枭嘴抽,想起远在另一个空间的旧友,掌心立刻射出一道白光,远比之前更强悍的力量对着龙千邪就去了:“不敬不孝,你真是欠打!”
他不敬不孝?
二人合力,两道玄气在半途交合,当与白色力量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一声“轰隆”巨响,登时炸裂了整个天幕!
熟睡中的东方月,猛地坐直起身,眼底惊异,耳畔轻动,这是什么声音?
正端着丹录研究的墨楚,直接冲出了山洞,目光遥远半空远处,黛眉紧紧一拧:“阿沫,你看到了什么?”
阿沫使劲看了半天,苦恼的道:“小姐,你能看到那是几个人在打架吗?我怎么看着有点眼花?”
墨楚侧眸瞥了阿沫眼,她也想知道,那是几个人?
虽说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模样,可她看清了一点,那剑法,很像一个人,普天之下,谁能跟他用一套武技?
师父来了!
脑海里猛地一个激灵,手上的书瞬间不见,墨楚脚下如踩风火轮,招呼不打就冲了出去,她不知道龙千邪来这做什么,但她能看到,这场战役,很恐怖!
是谁?
谁能让他如此大打出手?
边跑边望,墨楚终于看清半空是三人战役,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另一个,竟然是帝绝?
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帝绝竟是龙千邪那一伙的?
黎明前夕,圣者学院的半空风雷阵阵,不过须臾惊醒所有师生,而此刻,所有人都自四面八方正朝一个位置狂奔。
临近之时,墨楚看着同时出现的东方月,眉头越蹙越深:“那个是谁?”
龙千邪的敌人是位年轻的白衣男子,能让他找来这里打架的,肯定是圣者学院的人,那么,有实力与暗夜邪君抗衡的,有谁?
东方月在看清那几位后,还风韵犹存的漂亮脸蛋直接扭曲了,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劝说他不听!
碧云大陆武力最强者非圣者学院殷易枭莫属,可天知道,他是活了两百多年的怪物了,而龙千邪,不过修炼了二十几年的少年,你要么杀了他,要么就别招惹,否则就是自找别扭。
毕竟这种存在独一无二,以后谁知道他会不会霸道整个天下?
脚步停了,两人望着半空,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墨楚的脸色更沉了,她觉得,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就在她预备做些什么时,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这剑法果然不错,风云剑法,横行天下,小子,你可知道弊端在哪?”龙千邪手速不减,冷冷的道:“风卷残云,倒行逆施,遇火则强,遇风则弱,可你不觉得管太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