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燕王的正规军都没有动用,只是作为先锋的厉风和小猫,就带来了这一场胜利。无论是前期的胡闹,还是后面的顺势而为,都体现出了女仆们把握时机,精准出击的能力。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这一次胜利,甚至于还带来了许多的粮草,缓解了燕王大军的后勤问题。什么三眼火铳神火飞鸦红衣大炮之类的大杀器,更是全部成了燕王的。这自然让燕王更加的高兴,也让南京城的皇帝抓狂的摔了杯子。
“你们谁能够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十万的朝廷大军,竟然被人突破了封锁,直捣黄龙,连将军带偏将都杀了……”朱允的咆哮声在朝堂上回荡,一个个大臣就像是鹌鹑一样,尽力的将脑袋缩回去。
这个时候的皇帝,正在气头上,谁敢触霉头?
有人敢。
这个人就是黄子澄。
作为当今皇帝的老师,他算是最春风得意的一个。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的。黄子澄率众而出,然后就开始引的批判那位领兵的将领,从他的现在,说到了祖宗十八代,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那位将军的祖宗就是无能的,二他不过就是在重复自己祖宗的错误。
一代又一代的重复错误。
接着,黄子澄又扩大了战果,近而将所有的武将都包括了进去。什么武将的心思有问题,什么屁股不正之类的,都从黄子澄的嘴里喷了出来。
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获得兵权的机会。他不是皇帝,他不会考虑这个天下。他此时此刻的想法,就是机会一个文人可以领兵,并且让自己的“儒将”的美名流传千古,这是多大的诱惑力啊。
黄子澄越想越激动,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红袖添香夜读书,羽扇纶经,樯橹灰飞烟灭,这就是最大的抱负了。
他不曾想过自己根本就不会领兵,更没有想过打仗这种事情,可不是如同诗词之中写的那么浪漫写意的。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黄子澄要这一次机会,他要出征,他要成就自己的名声。
读书人是看不起那些武将的,认为他们不过如此。但黄子澄要求出征,皇帝能说什么呢?虽然在皇帝的心目中,黄子澄还达不到那种无所不能的凹凸曼的境界,可相差的也不会太远了。至少作为小怪兽还是可以的。
黄子澄挂帅出发了。
家里给他准备的银质的链子甲压得他连走路都困难。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一个,穿上了分量足有六十来斤的铠甲,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黄子澄穿着铠甲,试着上马,上了半天也没有效果。一些士兵暗笑,被黄子澄看见了。本着读书人老祖宗那种当官就要杀人,杀人无需理由的精神,黄子澄直接下令将那几个敢于笑话自己的小兵给砍了脑袋。
然后他让亲兵帮自己脱下了甲胄,安慰自己,儒将是应该一身儒衫的,儒将又不是莽夫,要冲锋陷阵。
于是他换了衣服,一边摇着扇子,马也不要了,直接坐上了惬意舒服的轿子,让人抬着走。
这一路上可是热闹了,过去只听说过跨马出征的,这还是头一遭,看到有人是坐着轿子,让人抬着出征的。
而后人们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当今皇帝陛下的老师黄子澄啊。
这么牛逼闪闪的姓氏,这么牛逼闪闪的身份,这种晃瞎眼的出场方式,民众果断的八卦去了。对于朝廷原本充满了信心,以为天兵一到,燕王就会灰飞烟灭的百姓们,头一次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是这位帝师能够打胜仗,那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虽然依旧有很多人在幻想着,帝师这种表现根本就是不凡的表现,和三国周郎有的一。但是这种说法,却被一些务实的人当成了一个屁。
演义小说就是演义小说,和现实还是很有差距的。就连一个乡野村汉都知道,一个软豆芽酸秀才和一个莽汉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差别。
读书人,做官和皇帝扯淡就好了,何必找自己的短板去折腾呢?
“哎,可怜了多少条人命啊。”
有人如此感慨。
跟随者帝师出征的士兵,眼见得统帅如此表现,都已经绝望了。他们知道前路必死,所以行军的速度并不快。黄子澄则是在变着法子的折腾,一连三日里,总共砍了大概有二十名士兵的脑袋。
这些士兵没有违背军规,但是黄子澄不在乎。黄子澄认为统帅的威严这种东西,就是由神秘莫测而来的,杀人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仪,显示自己的神秘莫测。
整个部队显得更为小心翼翼。
小猫带着一群三千人的队伍,开始尽情的游荡。他也没有什么目标,反正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搞的附近的城池都是紧张兮兮的,神经兮兮的,一旦见到城外的活着的人影,第一反应就是戒备。
风声鹤唳。
燕王的大军正在整备,却并不出动。这一次小猫的任务,就是不断地方的守军的。反正凭着小猫的性子,也很适合这样的任务。一次次的骚扰,一次次的调戏,守军就像是一个被囚禁在密室里面的少女一样,都快要**了。
他们不能够离开,但小猫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人调戏一番之后,就不理他们了。
守军的精神,正在被快速的消耗。
燕王以及僧道衍等一干谋士,则是在计算着其中的细节。什么时候,是进攻的最佳时机,什么时候,又是发动总攻的时机。一点点的,极为琐碎的东西,汇总成为一些简单的命令,传递了下去。
杭州西湖岸上,徐青一身儒衫,脸上却带着一张半边黑,半边白的面具,静静的看着远处那种柔和细腻的景色。距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进入天机城的入口,燕王吩咐的事情,是他一个人无法完成的。
他需要人才,需要各种各样的聪明人,所以他需要天机宫。
他同样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一定可以成功的。
当日他和温小天说了夺取天机城的方式,就是增加自己的学识,并且用学识打败天机城内最为博学的一个人,就可以获得天机城。温小天便将一些跨时代的数学知识传给了他。这些知识,足够他完成这一次的事情。
从此之后,也许这个世界上并不会再有天机城……天毕竟还有所边际,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学识,天机这两个字,已经有些不够了。
天机太过于小气。
能够操弄天机的,只有神。
那么……
徐青挥了挥衣袖,一掌劈出,西湖岸边不远的水,登时分开,露出一块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石板。徐青在这一瞬间打开了石板,身影如电一般钻了进去。跟着等水重新涌上来的时候,石板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徐青则已经到了地下。
这里是天机城的一个分舵。
天机城是一座城,一座曾经在春秋战国时候,由墨家一代代的杰出人士,经过了千辛万苦而建立起来的秘密基地。倘温小天真的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那一定会感慨,自己似乎真的和墨家很有缘呢。
他对身体的琢磨,修炼,遵循的便是墨家的一些定义。如说力,形之所奋。劲,力之脉也等等。他做的不过就是将这些概念进行了细化而已。
不断的细化,不断的进步,一直到现在,成就了非人的境界。
徐青行走在黑暗里,他的每一步都是轻车熟路的。此时的西湖岸上,一个姓许的年轻书生正拉着一个行船的船夫,问道:“船家,你可曾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姑娘?那个姑娘蒙着面,却只看眼睛,就让人心醉……”
“那姑娘姓什么?”
“姓步。”
步是白的谐音,或者说,白要是不小心一些念,就会成了步。许姓的书生忘不了那个姑娘。他们是在路上遇到的,当时下着雨,二人在同一个屋檐下避雨。才一见面,就是一见钟情。才一见面,他就纠缠上了。
他姓许,单名一个仙字。他读书读得并不好,而后就决定改行行医,于是就当了赤脚医生,到处行走。
但……
落魄的人,无能的人,无论怎么形容他,都不过。
当时他问徐青名字,徐青含含糊糊的告诉他自己姓“白”,他实际上并不想和这种落魄书生有太多的交集。学霸看学渣,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慨呢?只是这个许仙,却听成了步。
船家当然不知道一个姓步的姑娘。
但他知道,西湖有神。
他曾在一个清晨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个青衣人自水中出来,而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有看清楚是男是女,但看那飘逸的模样,他自动将之脑补成了性别女,属性天仙国色,美丽的祸国殃民,但却不是那种沉寂的美,而是活泼灵动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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