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赤心纵马杀上一个高一些的土岗,放眼瞧见远处烟尘突起处,一面‘李’字大旗依稀可辨,他知道接应自己的人们到了,于是他翻身带着自己的亲兵再度杀回去,想带着赶到的人马,去接应山谷中的李双喜等人。
与增援的人们汇合后,他将马上的敌将交给了自己两米二十六的亲将,金发大汉二话没说就把敌将抗到了肩上,李赤心匹马在前,领着人马刚刚杀透重围,恰好就遇着‘老虎’所率领的骑兵,双方合兵一起翻身杀进了追赶自己的敌人中……
李赤心现在得闲,他将‘老虎’招到身前,问他:“我双喜弟哪?你自己剩下多少弟兄?”
“还剩下十七个人,派出了一个人去老营搬兵,其余十六个人跟在末将身边。”‘老虎’的回答简洁清楚,见李将爷颔首不语,他赶紧说道:“双喜将爷他们在离这里不远的岔路上看到了逃跑的‘大天王’,小李将爷就带着他的人马追下去了,他怕将爷您这里人手不足,就命我回来复命。”
“好,你随我来,咱们先縻住(山陕土话,缠住的意思)敌人,不让他们跑掉!”李赤心见双喜平安无事,此刻他又正杀得兴起,于是只想以牙还牙,不能便宜了眼前的这些官军。
不过,他们根本没有料到的是,李自成驻扎的老营,此时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
在李赤心想来,这时候如果他率领左右的人突围出去,当然十分容易,但是这样就太便宜了敌人。这与他李赤心董事长不吃亏的风格相左,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性格决定命运,也正是他这种不肯吃亏的性格,让他脱出樊笼;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明末,成为了一颗璀璨耀眼的星。
李赤心眼下只有怒火,他目前没有心思去管自己将来是哪颗星,会成为划过天空的流星、扫把星还是什么星;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拖住战场上的敌人,等候即将到来的大队援兵。现在他得到了‘老虎’等人的回援,又估计李自成的三百骑兵能在小半个时辰内赶到,撑过这一阵,胜利便稳操手中了。
由于他自己的人数很少,又全是骑兵,只利在开阔地带流动作战,于是他在前开路,又杀到了回川中。
官军的步、骑兵重又集中在了川中,那一股被李双喜和‘老虎’杀退的步兵也从山谷回到川中,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在一个游击将军的统领下,还在企图依仗人多把李赤心等人四面围定,然后将他捉到。
李赤心现在是下了狠心,他银鞍白马,一手铁鞭一手长剑,率领着他的一小队骑兵在敌人群中九荡九绝,将聚拢的敌人不断冲散,让敌将的部署无非实现。
开始敌人虽然不能近身,还能远远地呐喊逞威。但是渐渐地,官军的围攻势头完全被李赤心的嚣张震慑住了,他们只见沙场上一骑绝尘,唯有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随后,李赤心杀发了性,他赤红着双眼,再不顾身后的众亲兵,只见一人、一马、一鞭、一剑纵横疆场,留下来的,只有一路鲜血和碎肉,川中官军,无人是银鞍白马大将的一合之敌。
李赤心的心情并不好,眼见着到手的功劳偏偏就这样溜走,他真的不甘心。此时在沙场之上驰骋的李赤心怒发戟张,鞭、剑大开大阖、威丧敌胆。
他在一边厮杀,一边偷眼在战场上到处寻找,他多么渴望再见到‘大天王’这块肥肉啊,然而目视所及却再也寻找不到高杰的踪影!
不长的时间里,在这个川中沙场之上,便再无一人敢于立于李赤心的马前,终于弘毅了一次的李赤心不禁仰天长啸,声如鬼哭狼嚎,嚎叫声再经山谷的放大作用,竟然成为了使四散奔逃的敌人再也忍受不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些人明明逃出了李赤心的打击范围,可是他们照样战战兢兢跪地乞降……
就这样,川中的这个小战场上,呈现出了一幕诡异的景想,三百名刚刚赶到战场上的李自成卫队,像是捡垃圾般地挑挑拣拣,从密密麻麻跪地乞降的官军中,将强健的、青壮的驱赶到一起,这些人竟如同待宰的羔羊,绝望地放弃了抵抗,随即被李赤心麾下的兵卒捆成了粽子。
发泄完毕的李赤心,放马来到一团团‘粽子’面前,他豪气地大声吩咐自己的手下们,“给他们解绑!”
亲将们虽然不解,可仍然遵从自家将爷的命令,解开了俘虏们胳膊上的绑绳。
李赤心提马在川中兜了一圈,随即在一个小土包上勒住了战马,轻蔑地对着聚拢成一团,正在瑟瑟发抖的两千俘虏喝到:“都他娘地拿起你们的武器来!”
被解除了绑绳的待宰羔羊们,绝对听话的重新捡起了地上的武器。
李赤心也扔掉了自己的铁鞭与长剑,他偏腿下了战马,一把扯开布满划痕的胸甲,露出来毛茸茸的胸膛。
他冲着手持兵器的俘虏喊道:“有种的向我这里刺!”
话音还没落地,只听得“仓啷啷、稀里哗啦……”的一片山响,刚刚惊魂初定的官军俘虏们,重又哭爹喊娘哀声求饶;有些俘虏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手里烫手的兵器,重新远远地扔了一地……
熟知人心的李董事长,嘚瑟地抖动着自己两块健硕的胸大肌,让一扎长的胸毛,在跪地求饶的众俘虏面前肆意飘荡。
这一家伙更不得了,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俘虏们,此刻更是拜服在地,连残存的胆汁都吐了一地。。
李赤心不管这一套,他大模大样地横着摇、顺着晃、竖着颠地从他们头顶迈过,一付睥睨天下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吊咩。
扔掉了兵器匍匐在地的官军中,有个将佐被他不小心踩到了手指,却不敢呼痛,甚至于连爬几步,够着给他舔靴子,恶心到李赤心一脚将他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