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到了门口,最终停下。
欧阳心仪坐在马车外面,待马车停下后,她直接从车上下来等候。马车里面,凰非漓将自己的湿衣服换好,不久也走了出来。
“谢谢你!”凰非漓看着欧阳心仪再次说道。
欧阳心仪神色清冷,只微微颔首,“不必客气,倒是你,还是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可是要生病的。”
凰非漓点了点头,“那我先进去了,欧阳大人回去得当心才是。”说着,她再次一颔首,便朝着府衙内走去。
看着那里去的身影,欧阳心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做这样不理智的事情,这可是个大秘密,稍不留神就会害了整个欧阳家。可是,她也想这样任性一次。她轻舒一口气,直接上了马车。
房间,青荇因为担心凰非漓一直没有睡,看着她进来,当即迎了上去,“小姐,没事吧?”这宫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她生怕她出了纰漏。然而摸着她的衣服,竟然还是湿的!而且早上出去的头发也不是这样绑的。
“怎么回事?”青荇惊讶的看着凰非漓。
凰非漓微微摇头,淡然说道:“放心,没事,就是不小心被人泼了一盆水。”
这是泼水这么简单吗?这衣服可全都湿了。青荇半信半疑的看着凰非漓,“小姐,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凰非漓笑了笑,“怎么会,放心,要是有事我就回不来了。好了,我有些冷,你去帮我打一盆热水吧。”
青荇想了想,也是,也就放下心来,“好,我马上去!小姐你先换身衣服。”
见青荇出去,凰非漓不觉松了一口气,还好当时只有欧阳心仪看到,想不到她会这样帮她,算是有惊无险,现在她只想休息,让自己能好好冷静一下。
皇宫,午夜的时候,宴会也都散去了,百官都各自回府去了,宫中也都恢复了宁静。
湖边,一个身影躲在假山后面畏畏缩缩的看着前方,好像晚上的时候宫里面并没有听说什么人落水了。凰倾娆心中暗暗庆幸,要是真的不小心把什么重臣给推下去了,怕是又要吃不少苦头了。不过当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是她听错了吧。不过可气的是,皇上今天晚上又去了承德宫,她何时才能见到皇上啊。
承德宫
燕玖墨着一身睡袍坐在榻前,他目光毫无焦点的看着前方,俊朗的脸上更是不觉浮现一丝笑容。
“皇上,您在笑什么?”晗贵妃走到塌边,看着燕玖墨疑惑说道。
燕玖墨回过神来,将晗贵妃拉到身旁坐下,笑着说道:“晗儿,你要是发现一个人跟你以前想的完全不同,你会如何?”
晗贵妃疑惑的看着燕玖墨,完全不同?她试探性的说道:“那应该要看是怎样的不同吧?”
“是啊,得看是怎样的不同呢。”燕玖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晗贵妃心下愈发疑惑了,今天一整个晚上皇上都怪怪的,好像很开心似的,甚至超过了先前。
一早醒过来,凰非漓轻舒了一口气,昨晚的疲倦也跟着消失了,最重要的是到了现在都没有人来抓她,可见欧阳心仪果然是靠得住的。
梳洗之后,凰非漓准备去刑部,刚刚出门,便看到欧阳云飞兴冲冲的走了过来,看着他身上的官服,她还是不免有种错觉。
“阿离,你这是要去刑部衙门吗?”欧阳云飞兴冲冲的朝着凰非漓走去,“你昨天怎么了,怎么那么早就离宫了?”
凰非漓点头,一边下着台阶,一边说道:“昨天喝多了,所以就早回来了,你这是来上任的吗?”
欧阳云飞停在凰非漓身前,笑着说道:“是啊,这些日子这府衙里面可是积聚了好些案子等着我处理呢,不过,到时候我有不懂的,可要请教你呢。”
“好!”凰非漓微微一笑,“我快要晚了,就先走了。”说着,她一颔首,越过欧阳云飞离去。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欧阳云飞脸上笑容连连,看着他今日气色不错,他也放心了。
刑部
凰非漓刚踏进内阁便听到里面有一阵议论纷纷。
“这慧云大师真的来临都了吗?”
“自然是来了,这还有假,据说住在定远寺,皇上那边已经准备去拜见了呢。”
“这些年,但凡有慧云大师的消息,各国都是趋之若鹜,真不知道慧云大师这次又会带来什么。”
……
凰非漓进了门,看着那围在一起的官员们,他们又在说慧云大师吗?
看着凰非漓进来,官员们也都散开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夏大人,这些案件,你整理一下吧。”宋昱将一摞公文放在了凰非漓的桌上,就走开了。
凰非漓看着那满桌的公文,心下无奈,这段时间,她差不多把燕国的律法给倒背如流了,各大案件更是清楚的不行,到最后,她差不多都要以为自己是燕国的臣子,是燕国的臣民了。
突然,高见走了进来,看着凰非漓说道:“夏大人,你还处理个什么公文啊,皇上在衙门外等着您呢。”
皇上等她?凰非漓错愕的看着高见。
“有什么事情吗?”
高见看了一眼屋内的官员,冲着凰非漓说道:“皇上要去定远寺,让你陪同!”
定远寺?凰非漓一愣,那不是慧云大师现在暂住的地方吗?难道皇上是要去拜见慧云大师,还要带她去?如此,她岂不是可以见到慧云大师了?想到这里,她不觉笑了起来。
程昱走过来,一张国字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他的眼睛里面分明是带着忌恨,“看来夏大人是大忙人啊,这公文还是本官自己处理吧。”说着他走到案桌旁,将桌上他先前放的公文搬了起来。
“程大人,这些我可以回来再处理的。”凰非漓连忙说道。
程昱背对着凰非漓,冷冷说道:“要是夏大人在皇上面前说本官故意给你安排过多的公务的话,本官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他直接朝着自己的案桌旁走去。
看着程昱的背影,凰非漓再看了一眼四周,其他的官员也都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看来昨晚大殿作诗,今日皇上特许她伴驾,让她招人忌恨了。不过若真是如此,她也没办法。
“高公公,请带路。”凰非漓走到门口,冲着高见略一颔首,跟着他出去了。
待凰非漓离开,程昱一下子将手中的文案放在了桌上,怒哼一声。
马上有官员过来,冲着程昱说道:“着夏离也太不懂规矩了,他一个从五品的小官竟然敢跟你这正二品大员争风,哼,要去,也该是您去才是。”
“就是,就是,左相大人肯定是属意您去的,这要是再过些日子,怕是他都要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哼,皇上看重他!”程昱冷哼一声,“看来还是得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才行!”
出了刑部大门,凰非漓便看到几辆马车停在外面,倒是没有官兵随侍。
“臣拜见皇上!”凰非漓冲着最前面的御驾行礼说道。
“启禀皇上,夏大人到!”高见走到最前面的马车上,弯腰行礼说道。
里面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既是来了,就让他上来吧。”
“诺!”高见恭声说道,旋即看向身后的凰非漓,“夏大人,还不快上马车。”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夏离一愣,上马车,上这最前面的马车吗?这可是御驾啊,她不觉看向了身后,第二辆马车里,秦胜阳掀开帘子看着她冷哼一声,将车帘又放下。其余马车中的人皆是以异样的眼光看她。
“夏大人,快上车吧!”高见看着凰非漓踟蹰,不由催促道,“小心误了时辰。”
凰非漓回过神来,此刻是骑虎难下了,她略一颔首,上了第一辆马车。
“皇上!”凰非漓低着头,弯腰站在车门口。
燕玖墨看着眼前站着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笑着说道,“不必多礼了,快进来坐吧。”
凰非漓再次说道:“是!”说着,她抬眼,准备进去,然而目光触及处,旁边一身雪衣的男子正垂眸坐着。他也在啊,也是,她都能跟着去,他自然不在话下。
“起驾!”车队起程。
凰非漓坐在了左边,与箫风瑾相对,她微抬头,看着那垂眸养神的俊颜,笑着说道:“右相身体可好了些?”
箫风瑾双眼微睁,清俊的脸上不起任何的波澜,淡淡说道:“本相一切尚好,劳夏大人关心了。”
凰非漓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下臣关心右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敢问右相这病因是什么,下官幼时曾读过一些医书,或许能帮上一二。”
箫风瑾眉峰一沉,双眸如刀,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凰非漓,看着她眼里的笑容,他皱了皱眉,偏头看向了别处。
听着这话,燕玖墨不由惊讶的看着凰非漓,“哦?夏爱卿还懂医术?”
凰非漓微微颔首,冲着燕玖墨说道:“医术谈不上,倒是看过一些关于医药的书籍,或许能够对症下药。”
“夏爱卿想的是好的。”燕玖墨点了点头,看着箫风瑾,叹息说道,“可惜的是,风瑾的病你是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