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日,凰非漓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她现在所想做的事情,便是替查出真相,将害死云飞的凶手抓出来!
朝堂大殿上
看着凰非漓走进来,两旁的官员纷纷退让了下,对于这位刚刚‘凯旋而归’的夏大人,许多人心中都是有着异样的心情的,也就是不该回来的人,竟然回来了!
秦胜阳正与人聊天,看着凰非漓进来,冷笑说道:“看夏大人的气色似乎并不怎么好,是不是虞城的风水不好啊?”
这话一出,周遭的官员们脸色愈发难看了,看向凰非漓的目光愈发带着嫉恨了,这样都死不了吗?
凰非漓扬着头,瘦削而精致的脸上并不见任何的愠色,是这个人杀害了云飞吗?云飞不是他的外甥吗?难道真如箫风瑾先前所说,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的亲情都是浮云?现在她尚不能确定,因为她没有证据。
最前方一个人突然转过头看着这边,那锐利的眼中划过一道厉芒,然而只是一瞬。
“夏大人该不会是去了一趟虞城,就连尊卑都忘了吧。”秦胜阳冷哼一声,不悦的看着凰非漓。连番派出杀手都杀不了她,当真让人恼火。
凰非漓回过神来,正准备说话。
突然上方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百官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跪伏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玖墨高坐在龙椅上,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最终落在秦胜阳身后那身形瘦弱的人儿身上,虽然前两天便见过她,可是却总觉得许久没见她一般。她低垂着头,宽大的官府穿在身上,愈发显得她体弱,怕是这些日子瘦了不少吧。他微微蹙眉,仍不忘说道:“众卿家平身。”随即目光跟着落在了右边那坐在轮椅上的雪衣男子身上,他不是病了吗?怎么今日也来上朝了。
“谢皇上!”百官谢恩,站了起来。
凰非漓跟着众人站了起来,微微抬头,看着上方那一抹明黄的身影,他还是那般威严,高高在上,这便是帝王吧。可是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关心他的。她没有想到她还会回来,能看到她,其实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幸运,她已经失去了云飞这个朋友了,她不想再失去宁墨这个朋友。也许回来临都,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目光偏离处,凰非漓看向了左前方不远处那一抹雪色的身影,刚刚进来并没有注意到他,看着那微微透着苍白之色的侧脸,他不是病了吗?为何还来上朝?
就在凰非漓出神之际,上方燕玖墨忽然开口了,目光却是落在了右方的箫风瑾身上,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右相身体可好了?”
箫风瑾本来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听到燕玖墨的声音,他微微抬头,迎上了燕玖墨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让,那一双深邃的眸恍如浩瀚的海洋一般,将所有的波涛掩埋,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臣是当朝右相,怎能因区区小病就不上朝呢!”
这也太冠冕堂皇了吧!这话一出,所有的官员纷纷看向了那一脸淡然的男子,各个脸色精彩,嘴角抽搐着,完全是胡说八道好吧,先前还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因着生病不来上朝。那个时候大家都还猜测,这右相真的病了吗?分明是偷懒不想来罢了,借着病逃避罢了。
一旁秦胜阳干笑两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右相还真是百官之楷模啊,如此说来,右相这次的病是真的好了?也是啊,去求了神医,能不好吗?还是让皇上陪着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右相是尊,皇上是随从呢。”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这次他到时要看看这箫风瑾要如何应接,毕竟皇上为了右相的病情出临都的事情天下尽知。
燕玖墨脸色不由一沉,目光落到了下方箫风瑾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胜阳方才的话让他动怒了,他的神色并不好。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都静止了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左相针对右相的言辞。至于为何针对,那就不言而喻了,因为右相虽然是朝堂之上最大的官员,可是右相长年累月病着,也不常来上朝,这样在右相不在的情况下,自然是左相最尊了。然而刚刚右相那话分明是在说,以后就是病着也要来上朝,这分明是来抢左相的风头,至少左相是这样想的,自然是不能容忍了。
凰非漓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人,左相的心思她自然不难猜出,难怪每次箫风瑾来上朝的时候,他总是出言针对了。不过他这些话对箫风瑾有用吗?就算箫风瑾不说话,单单他身边的人就立刻能驳回吧。
箫风瑾看着前方,神色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目光却一直看着上方燕玖墨的方向。那浩如烟海的眼底,这一刻透着一股冷凝之色,似是正在思索着什么要事。
而这时,司空澜沧出列,冲着燕玖墨行了一礼,看了左相一眼,说道:“左相此言差异,难道皇上跟右相一起出去,便是右相对皇上大不敬吗?那去洪山祭祀的时候,我等百官不也是追随皇上而去吗?其中还包括左相呢,这是不是说明,咱们都是在对皇上不敬呢?更何况皇上是君,右相是臣,君臣相处能做到皇上与右相这般和睦,这不正说明我大燕国人心和一吗?下官不知道左相大人方才所言何意,是想挑拨皇上与右相的关系吗?”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不是辩解了,分明是质问。
“胡说八道,本相没有!”秦胜阳怒极,一张脸气的通红,大声辩解着。
这话一出,下方李志航也站了出来,“左相倒是急于否认,莫不是心中有鬼?”
“李尚书,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是右相的人,自然是帮着右相说话。”秦胜阳瞪着后面站出来的李志航,一张老脸上满是怒意。
凰非漓看着一旁争论的几人,目光不觉落向了前方那一尘不染的男子身上,他还真是淡定从容,处变不惊,可是一场争论之后,他片叶不沾身的成为了胜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司空澜沧他们这般追随他!
“够了!”这一声不怒而威,整个朝堂再次安静下来。上方,燕玖墨神色一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低喝一声,“左相,朕跟右相先前出城寻医都是朕的主意,你不必多言,退下去吧。”
看着燕玖墨那不悦的神色,秦胜阳想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凰非漓看向了燕玖墨,看着往昔明朗的男子脸上那暗藏的阴郁,这就是帝王,帝王心中所思所想非常人能及,所以心情也没有常人那般明朗。帝王心,不可猜,而她也不想猜,现在她只想调查云飞被杀的案子。
燕玖墨扫视着下面的百官,“前段时间虞城瘟疫的事件如今已经解决了,而夏侍郎也回来了。朕希望众卿家以夏卿家为榜样,临危不惧,忠肝义胆,为国效命!”说着,他看了一眼凰非漓,眸光深沉,带着些许的期许,“夏卿家上前听封!”
凰非漓一愣神,看向了上方的燕玖墨,他正看着她,眼底似是带着笑容。而这一刻,所有官员的目光都看着他,或惊叹,或艳羡,或愤怒。她心下苦涩,看来这次她是因祸得福了吗?赏赐?可是再多的赏赐又如何,能换来什么?
前方,一直看着上方的箫风瑾忽而偏过头,看向了那怡然站立的‘男子’,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色,他深邃的眼底愈发冷沉。
周遭的官员似乎都注意到了箫风瑾的目光,各个倒抽一口冷气,看来这夏离一回来又被右相大人给盯上了,还以为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夏侍郎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旨!”秦胜阳回过头来看了凰非漓一眼,眼里尽是讥讽之色,“莫不是被这连番的赏赐吓软了腿脚,动弹不得吧。”
这话一出,周遭哄笑声一片。
箫风瑾颜色微沉,目光扫过那些偷笑的人,那眼神像是濒临发狂的狮子,随时会将人撕碎。
注意到箫风瑾神色的官员皆是神色一怔,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心内不觉打了一个寒碜,刚刚右相的目光是在看他们吗?然而待到他们再看箫风瑾的时候,他眼里已经换成了以往的冷漠。
“臣接旨!”凰非漓出列跪在地上,恭声说道。
燕玖墨看了一眼旁边的箫风瑾,目光跟着落到了下方跪着的人儿身上,神色依旧威严,朗声说道:“夏离治理虞城瘟疫有功,晋升为刑部尚书,官拜正二品,另赐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刑部尚书?!这话一出,百官震惊,这夏离才当刑部侍郎几天啊,这么快就晋升为刑部尚书了吗?这未免升的太快了吧。
司空澜沧不觉看了凰非漓一眼,眉头紧蹙,神色间闪过一丝阴郁。
“皇上,万万不可!”下面马上有官员站出来说道,一大片的官员跟着附议,哪有人升迁这么快的,有些官员是因为利益,有些官员是因为嫉妒,总之都不想有人能得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