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岛岛主自知门主并未怪罪。只以罚酒代之。心中感动莫名。又闻门主愿与己对赌。更显亲近之意。便哪里还想犹豫。只觉能与门主相对痛饮。乃是平生最大之幸事。
孰料就在双方同举酒坛。只待那玄洞发令。就将一决高下之际。人群外陡然响起一声轻斥。如怒如怨。似恨似气。
“赌什么赌。”
话音起处。人群登时便分开一条道來。邬填海从酒坛后伸头望去。却是两位门主夫人联袂而至。赶紧放下酒坛。上前行礼。
韩风听得赵霏霏娇喝声。一时不明所以。便也放下坛子。直愣愣的看着两个老婆。口中呐呐道:
“你们怎么來了。”
唐月儿见他充愣装傻。不禁有些好笑。便拉过赵霏霏道:
“听说你身为门主。却在此聚众赌博。我和霏霏怕你败光了家产。特意前來看看。”
疯哥赶紧胸膛一挺。正色道:
“今日只为庆贺咱们新婚。哪來什么门主。你们是新娘子。我是新郎。在场的。都是咱们请來的贵宾。就这么简单。婚礼之上。无分大小。随意笑闹。又有何不妥。”
赵霏霏白了他一眼。转身团团行了个礼。娇声笑道:
“既然要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自然就该更热闹一点。小女子在此开盘。凡是押我家老公赢的。一赔十;凡是押邬岛主赢的。一赔一百。如此赌局。大家觉得可还公平。”
在众人看來。门主决计不可能输给邬填海。既然如此。何不凑凑热闹。老是死板板的喝酒乱侃。又哪有下注参赌來得好玩。
那“表里如一”淳于良却板着一张诚实面孔。高声叫道:
“若是门主与邬岛主不分胜负。夫人又该如何理赔。”
赵霏霏立马啐他一口。佯怒道:
“你这人怎的如此老实。若是不分输赢。那就继续喝下去。直到一方倒下为止……大不了。咱们今天就不入洞房。”
淳于良还是鲜听有人赞他老实。心中登时大起知己之感。又见赵氏夫人虽是怒骂。但言语之中。却是亲切之极。便浑如家人之间笑闹一般。心头一热。旋即叫道:
“既如此。我淳于良便下五十两银子。押门主旗开得胜。”
赵霏霏顿时一怔。猛然想起。原來这修炼之人。绝少与现实交集。衡量价值的方式。还依然只是银子。
可俺喜欢的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啊。
唐月儿见她为难。当即便扬声笑道:
“今日难得诸位前來赴宴。为表谢意。咱夫妇已为每位宾客备下薄礼。第一时间更新便是一块黄金。此时既然大家如此热心。不如便以这金砖下注如何。”
赵霏霏吓了一大跳。怎么这月儿姐一开口。便硬生生的送出了如许之多的黄金啊。五千多人。便是五千多块金砖。按一块金砖平均两公斤计算。那就是一万多公斤、十余吨黄金。
对了。现在市场金价是多少……
唐月儿自然清楚这同床战友在肉疼什么。却也懒得解释。继续笑道:
“人人有份。人人皆可下注。我姐妹绝对愿赌服输。”
就连韩风一想到自己赢了的话。便还要陪出上百吨的黄金。不由心中暗自打鼓。。哥们儿虽然富甲天下。但哪來那么多的金子被这小娘子挥霍啊。
唐月儿也不管他会作何反应。只是转身微笑。看向韩风:
“老公。快拿金子出來送礼呀。我的赌局还等着开盘呢。”
…………
邬填海眼前一片金光闪耀。
谁也沒料到。在全场都押门主铁定会赢的情况下。却被老邬赢了去。。韩大门主在第五坛的时候。便推金山倒玉柱般一头栽进了赵霏霏怀中。
而全场五千多人。也唯有老邬自己。投了自己悲壮的一票。结果赢得钵满盆满。第一时间更新
一百块金砖整整齐齐的摆在面前。映着清冷明亮的月光。散发出一片濛濛金光。如真似幻。
偌大的灵山顶峰鸦雀无声。
人们呆呆望着夫人怀中呼呼大睡的门主。感觉竟是如此的不真实。
这还是那个纵横天下、笑傲烟霞的门主么。这还是那个功参造化、无所不能的门主么。
这还是门主么。
赵霏霏也傻傻看着怀中男人那沉静的睡脸。心中暗自猜忖:难道这死鬼是心疼金子。才故意输的。
有前途。老娘喜欢。
唐月儿却是赶紧跑到台上。取了个蟠桃过來。也不顾众人目光烁烁。轻柔哺入韩风口中。
人们还是楞楞看着这一切。并未因唐月儿嘴对嘴的喂韩风吃桃而大惊小怪。
似乎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高高在上、只能仰望的门主。原來喝多了酒一样会醉。
也许。韩风会就此走下神坛也说不定。
但在天门弟子心目中。门主。依然是门主。依然是天门神坛上日日祭拜的门主。依然是弟子们心中时时仰慕的门主。
但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不再只是门主费尽心力的为他们着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因为。那灵动活泼如自家小弟一般的门主。更需要所有门中弟子的保护。
哪怕大家都知道。以门主之能。又何需他人相助。
韩风很快便醒了过來。第一件事便是拱手认输道歉。
“韩风不胜酒力。此局当是邬岛主胜出。”旋即又团团行了个礼:
“力有不逮。韩风愧对诸位厚爱了。”
当然要愧对了。。只晕了那么一小会儿。便收回了五千多块金砖。
算下來。韩风夫妇总共只付出了一百零一块金子。便将韩风的形象增加了“亲近”的属性。可谓是赚得太多。
与之前众人对门主的崇敬相比。第一时间更新一个平易近人、有血有肉的韩风。更能得到弟子们衷心的接受和拥戴。
一个更有凝聚力和亲情的天门。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战力。
…………
灵山时间十日之后。韩风带着两位妻子。卓立山道之旁。一一送别前來参加“天门大会”的门中弟子。
在这十天之中。门主韩风不厌其烦、孜孜不倦、无分昼夜的辛勤讲解。才总算将所有门派、所有弟子在修炼中的疑惑全部解答。
尽管大家都知道。修炼一途。荆棘重重。也不可能在一时之间。拨开所有的迷雾。第一时间更新但沒人会因此而沮丧。更无人会因此而退缩。
因为。他们有一个无所不知、诲人不倦、毫无保留的门主。
这才是天门真正的脊梁。这才是天门真正的灵魂。
这也是弟子们心中唯一的信仰。
离别在即。温情依依。所有弟子无分老幼、无关身份。俱都在门主及夫人身前深深施礼、流连身边。久久不愿离去。
韩风笑靥相送、笑语赠别。却依旧无法掩去众弟子心中那无法割舍的牵挂之情。明明是年纪极轻的门主。立于蜿蜒曲折、山花烂漫的小道边远远挥手。却总有一种严父慈母送别家中游子的殷殷叮咛、淡淡离愁。
次第离开的人群之中。既有回归本派洞府。继续深入修炼的各派弟子。。毕竟门主解释得再清楚。也需要扎扎实实的修行才能将梦想变为现实;也有领到任务的各派豪杰。在挑出随行弟子之后。即将满心欢喜。奔上征程。为华夏护卫藩篱。为门主建立功勋。
因地利之便。韩风共分出了五路人马。
最北之地。成立长白分坛。由长白派掌门阳春子统筹。将率天门所属之东北弟子。即日起扫荡西伯利亚以东、白令海峡以西、南至朝鲜半岛的所有地下世界以及非人力量。
西北之地。也是倚靠原有的昆仑总坛。由昆仑玉朴子带领。清除华夏西部接壤的所有地域。直至巴基斯坦为止。其重中之重。便是日日滋事的新域暴恐分子。
东南之处。将由锦城天风总坛抽出人手。在天山飞霞仙子的统领下。越过喜马拉雅山。直抵印度次大陆最南端。直至斯里兰卡。这一路。由于涉及到藏传佛教以及印度佛教等神秘力量。韩风特意叮嘱。可与中南一路随时呼应。并强调在任何时候。都可向门中同道求援。“凡我天门中人。罔顾同道危急而不立即驰援者。以谋杀视之。绝无可恕。”
中南半岛那一路。就不用细说了。不过韩风仍旧叮嘱黎无垢:“黎兄先锋之才。应多听澜沧兄弟之言。若是损了我一名门下。又该如何來见门中弟兄。”
最后那一路。便是死缠烂打的邬填海了。这货自打赢了门主一百块金砖。便言之凿凿的要将这金砖融为门主神像。以作蝴蝶岛镇派之宝。还大言不惭的宣称:东海一路。非蝴蝶岛莫属。结果却被韩风派往了南海。以台湾为起点南向而下。经菲律宾、过文莱与印度尼西亚、沿着马來半岛北上。最终将与黎无垢的中南一路会师。
而邬填海最重要的责任。韩风也交代得特别清楚:
将南中国海。彻底变成中国南海。所有岛礁之上。除了华夏子民。皆是可屠之人。
这五路天门弟子。韩风都还将各派一支“阎王小队”相随。毕竟许多事情。并不一定都需要修真人士亲自出手。
自此。华夏修真界千万年來。终于第一次朝域外之地发动了征伐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