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 往自个身上喂了两回气运, 虽然不多。待她出去逛两圈, 看看有啥变化没。
村里没啥意思,施琪把目光瞄准山里。
说不定真能逮着只自动撞到跟前的笨兔子呢,今个晚上加餐, 打打牙祭。
施琪想得挺美,迈着小胳膊小腿儿,哼哧哼哧的往山里跑。便是用跑, 她这速度也很慢, 谁让她还是个小不点呢。
坐在屋檐下编草席的老王头,远远地就瞅见有抹小身影往这边跑来, 他年岁大,眼神有些模糊, 距离稍远, 只能看个大概,却也知道, 这是施四郎家的小闺女施小小, 人还没过来呢,他脸上先扬起了笑容,暖暖的很慈祥。
村里人对他们俩口子有些避讳, 道他们命硬, 不仅克死了自个的儿子儿媳, 还克死了唯一的小孙孙。若非王家在村里扎根已久, 村里的王姓, 都是一个祖宗出来的。便是这般, 才没被赶出村子。
也就施四郎家的小闺女,小小的人儿,很是机灵,隔三差五的就喜欢往这边跑,时日久了些,他老伴总算见精神了些,脸上也有了笑颜。
“小小莫跑,慢些走,摔着了可咋办。”待小人儿近了些,老王头就坐不住,起身走了几步,他的背有些驼,身板儿瘦条条的,又喜爱弯着腰与施小小讲话,就更显矮小。
施琪仰着小脸儿,露出个甜甜的笑。“王太爷,我不往屋里坐哩,我要去山里玩。”
“个小机灵。”老王头笑着起了满脸褶子,眼神却非常柔和,堆满了对这个小辈的喜爱之情。“你不能去山里哩。”
屋里的老太婆听到动静,扶着墙,一步步的走到门口,眯着眼睛巴巴儿的往外望。“小小,你可不能往山里去,山里有大猫,会把你吃掉的。”
“太奶你甭骗我,大猫在深山里呢,才不会靠近村子,我就到山脚下玩玩,没事儿的。”她挥着小肉爪子,还反过来安慰老人,口气老道的很。
老王头瞅着她这小大人样,就忍不住想笑,笑得有些停不住,说话就更慢了些。“小小想去山里玩啥?”这小丫头机灵又聪明,却是不能当个寻常孩子看待的。
“守株待兔啊。”施琪早就想好借口,咧嘴笑啊笑。“我去瞅瞅,能不能碰着只笨兔子,也好打打牙祭。”
守株待兔这词正是老王头教她的,她没事儿就缠着人家给她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老王头见她高兴,有事没事就会寻摸出两三个小故事搁着,待她再过来时就讲与她听。
说来,老王头也算个读书人,有着童生的身份,后来一直没考上秀才,待分家后,他本不想再考,读书太烧钱了。妻子和儿子儿媳却都支持他继续考,道再考两回,不中,便算了。老王头琢磨着也在理,就又拿起了书本,不料,次年儿子儿媳双双遇难。
那阵天气不太好,雨水颇多,儿子儿媳想多挣些钱,只要出门时没下雨,都会挑着担子进镇里贩卖蔬菜。那日清早出门时,没雨,才刚出门没多久,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密密细雨,没多久细雨又大了些。到中午,老王头夫妻俩就接到村民来送信,他儿子儿媳被崩塌的山块给压死了。
儿子和儿媳的死是天灾,小孙孙却是意外夭折,年岁太小,到底没能扛住一场风寒。
村里人都说老王头俩口子命硬,他们心里也是赞同这话的,甚少和乡邻来往。尤其是王婆子,总觉得都是她的错,是她命不好,不仅没能旺家,反倒让夫家成了绝户。她身子骨还算硬朗,偏生郁结于心,好端端的身体一点点的被掏空,最后落了个只能躺床上的地步,没白天没黑夜的。
好在施琪经常过来玩耍,小孩子家家的,童言童语,又是个话痨,叽叽喳喳嘴就没个停的时候,慢慢地,王婆子有了点精神气,如今,倒也可以扶着墙走出屋子。
“小小想吃兔子,让你王太爷给你去山里捉,他年轻时,可会逮野味了。”便是只到山脚下遛遛,王婆子也不愿意她去,就怕出个万一,她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小小进屋来,太婆这里有甜甜的糕点吃呢。”伸出瘦如枯木的左手,轻轻的招了两下,浑浊的眼里透着期盼,还有一股子浓浓的慈祥。
要是换成平时,施琪也就应了这事儿,顺着王太婆的意,乖乖的往屋里去吃糕点,可今个儿不行,她去山里是要忙正事的,不能耽搁了。“王太婆,我就到山脚下玩会儿,很快会回来的。”
反正她是要往山里去趟的,生怕会被拦住,说完话,她就哒哒哒的往前跑,边跑边挥着肉乎乎的小爪子。“王太婆,给我留些糕点哟。”
“老伴你快去,可不能让小小一个人往山里去,她向来胆大的很。”王婆子很是着急,连连催着丈夫,甚至还走到了屋檐下,眯着眼睛往前望去,扬着嗓子喊。“小小慢些,莫跑哩,慢些。”就恨不得自己有个强壮的身体,追着那小丫头去。
王老头自也是不放心的,都不用老伴说,他已经抬脚追了上去,跑了两步,回头叮嘱着老妻。“屋檐下有椅子,你坐着,别站着,我准会把小小带回来的,顺便给你逮只野味打打牙祭。”
自打儿子儿媳出事,小孙孙也没了,他便不再进山里逮野味,还是老妻要求的,认为定是杀生太多,造了杀孽,平素连荤腥都很少碰。
“别逮野味,小小想吃,咱们花钱去买。”王婆子急急的回着,不放心的又念叨了句。“千万莫逮山里的野味。”冷冷清清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小,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王老头也就是随口说说的,安安老妻的心而已。“知道了,不逮野味,都听你的。”见小丫头都快跑没影了,他也顾不得再说话,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心里则想,回头请村里的小伙儿到山里逮只野兔子也行,就算避讳他们,有钱可挣,自然还是钱更重要些。
施晚有些口渴,拿着汗巾边擦着脑门的汗边往树荫下走,瞥见前头不远处的小道上,正颠颠儿跑的小身影有些眼熟,他认真看了眼。“咦——”顿时也顾不上喝水,匆匆忙忙的就迎了过去。“小小,你这是要去哪里?”
大房家的小小,这丫头,可了不得,比男孩子还要调皮些,要说不懂事吧,偏又机灵的很,倒也不讨嫌,更多的只是无奈,拿着她没法子。
“三爷爷。”眼看就要到山脚下,施琪正欢喜着呢,不料,又被拦住了,她不就是想进山看看自个的气运涨了点没,怎么就这么困难了?差点儿就成了九九八十难跟西天取经似的。
施晚扛住了这小丫头甜甜的笑脸,很认真的问。“小小这是想去哪?你娘可知道?跟家里人说了没?”
“我就是随便耍耍而已。”施琪灿烂的笑着,带着软糯糯的腔说话。“三爷爷,您忙着,我呀,就不打忧你啦。”
“三爷爷没啥可忙的,倒是小小,好像忙得紧呢。”施晚逗着她。这丫头,果然滑溜的紧,也不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小小的人儿,可真精怪,得看着她点,可别出了什么事。
施琪听着这话音,连忙摇着脑袋。“三爷爷我不忙哩,我一个小小的人儿,有啥可忙的。三爷爷你尽管去忙吧,地里的活要紧呢!”说得相当的义正言辞。哎哟,赶紧走吧走吧。
“晚小子,你去忙着吧,这丫头有我呢。”终于赶上来的王老头接了句,说完话,他就拉住了施琪肉乎乎的小手,和颜悦色的道。“小小咱们可说好的,就去山脚下看会儿,然后咱们就回来。”
施琪跟小鸡琢米似的应着。“好哒好哒。”先进了山再说。
“王叔,你们要进山里?”施晚有点头疼,老的老小的小,还想着往山里跑,虽说附近的山里也没甚危险,但有些事吧,是没法说清的。“这样吧,我地里的活也忙得差不多,我随你们一道。”
王老头听着就笑。“这样也好,顺便啊,晚小子帮着逮只兔子,如果有的话。也是怪我,给她讲了守株待兔的故事,这丫头看着精明,哪晓得也是个傻的,竟然想着进山去看看的,能不能也碰着只笨兔子。”他把错全往自个身上揽,就怕着回头这小丫头挨骂。
“我看呐,分明就是这丫头想进山玩,拿着王叔当由头呢。”施晚多少也是有些了解自家的小丫头。
施琪脆声声的插话。“真碰着只笨兔子,今晚就有肉吃哩。”仰着小脸,满脸的得意,好像进了山真能碰着只笨兔子似的。
俩个大人听着,相互看了眼,均笑出了声,说了两句好话哄着她。
进了山里转悠一圈,别说兔子,连只野鸡都没个影,偶尔有几声鸟叫听得见,却寻不着鸟的身影,怕是躲在枝繁叶茂的树桠里。
“小小,山里没啥可看的,咱们回吧。”地里的活可不能耽搁,施晚琢磨着时辰差不多,就开始说着回去的话。
王老头也觉得差不多了,他怕家里的老伴惦记。“小小啊,想吃兔肉,咱们回去想法子,你王太婆还在家里等着你呢,甜糕点还记着吧?”
“……好吧。”施琪蔫蔫的应着。难不成是因为喂的气运太少,所以,才没什么变化?好歹也是她努力了近两年的成果啊!
王老头见她这般无精打采的,就有点心疼,弯着腰略显吃力的抱起她,柔声哄着。“没事儿,今个晚上,咱们准有兔肉吃。”
“王太爷我长大了呢,能自己走路的。”施琪边说着边挣扎了两下。“王太爷我要下来走路。”她也不敢动得太厉害,就怕摔跤。
施晚见老的抱着小的在旁边看着也是心惊胆战的。“王叔,你让小小自个走,她小胳膊小腿的可利索了。”
王老头笑了笑,把小丫头放到了地上,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发顶。
就这一会功夫施琪已经调整好自个的心态了,这趟不行,下回再来试,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能有成功的一天,她这人吧,别的没有,就是相当的有耐心,毕竟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
进了屋里的施琪,竖起小耳朵,贼头贼脑的偷听了会,又扒着门框,悄悄的瞄了两眼,见奶奶和娘亲埋头认真干活,便飞快的脱了鞋窜回了床里,在眉心抠了抠,抠出个晶莹剔透的小珠子。
肉呼呼的小手将珠子举起,对着明亮的光线细细地看着,发现里头有道宛如丝线般状似液体的金色小玩意在缓缓流动着,她咧着嘴,差点儿就笑出了声,幸好反应得及时,左手捂住了嘴巴。
这小玩意可是个好东西,要不是为着它,她才不会顶着压力隔三差五的往王太爷家送吃物。
乐得好半响,施琪才美滋滋的默念起咒文,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德转化成气运。
没错儿,她手里的小珠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气运珠!
就是为了抢夺这颗小珠子,她才会莫名其妙的落入异时空。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连灵气都稀薄得很,想要重新修炼是再也没可能的。
上辈子她运气特别好,本是大城市里一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扔进人海里都找不到的,有次她出门旅游,救了个老头,嘿!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头是个世外高人,说与她有缘,收了她当徒弟。
她根骨平平,胜在毅力不错且还勤奋,一百九十七岁时,成功突破金丹,一朝告别地球,去了更适合她的地方。
死的时候,她都快满一千岁了。
说句老怪物也不为过。
为啥她煞费苦心的弄功德,就是为着这气运,当一个人的气运达到个逆天程度,便是出门走三步,都能捡到块金子。
施琪也不贪心,她不要自身气运达到逆天程度,只有有个上等就行,比如进个山,笨兔子就撞到了她脚边。然后,再给家里的亲人也涨涨气运。一家子和和美1美的过着,没病没灾有点儿小钱傍身,日子才逍遥自在呢。
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得很,像她,捣鼓了大半年,才得了一点点功德,转化成的气运都不够塞牙缝。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施琪感叹了句,把珠子塞回了眉心。这会儿是真的要睡觉了。
对面二房的于氏,一直盯着大房老三这边,暗搓搓的等着吕氏前脚离开,后脚她就气势凶凶的冲了过来,手里拽着她的闺女施小妹。
施小妹此时的模样可不好看,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屑,蓬头蓬脑,手背上还有道细细的血痕,眼皮红肿,明显是哭过。被于氏拽得厉害,她跟在身后走得踉踉跄跄。
“四嫂你好歹也管管你家小小,看把我家小妹打的,还一家子血亲呢,下手也忒狠了些,瞅瞅这伤,幸好是划在了手背,要是落在脸上,我家小妹一辈子可就毁了,身上也摔得青青紫紫,全是被小小给推的,还磕着了个小石子,膝盖上摸着就是一手血,我就没有见过比小小更狠毒的姑娘,这才多大点年纪,将来长大了还了得?四嫂今个你不管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来。”于氏刚踏进屋里,就噼哩啪啦的一顿说话,还指着小闺女身上的各处伤口,那表情那神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多疼自个家的闺女。
喻氏任她说,待她说完,才不紧不慢的道。“小孩子家家玩闹,免不了磕着碰着,我家小小家来时,一身也是没法看的。六弟媳,你刚刚说,这伤要是划在脸上,一辈子可就毁了。道这么来说,咱们确实该好好说叨说叨,小妹那一爪子抓得可是小小的脸,虽说我刚上了药,这会看着,也还显眼的很,你看这事要怎么着?是不是往奶奶跟前去?”
按着整个施家来排,喻氏丈夫施丰年排四,于氏丈夫施安平排六。
“六婶六婶你来了,我正好要过去找你呢,你得好好管管小妹,小小年纪也忒狠了些,狠也就罢了,还爱背后搞偷袭,一把将我推到了地上,看把我这娇弱的小身板给摔得,全是青青紫紫,我还真没见过,比小妹更狠毒的姑娘呢,小小年纪无耻的没了边,也不知是像着谁,六婶你道呢?”施琪没进屋,就站在高高的门槛上,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于氏。
她那说话的口吻,不说九成像,六七成却是有的,全是学着于氏刚刚的眉眼,把于氏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下就指着施琪的鼻子破口大骂。“施小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我可是你婶子,你说话注意点,个有人生没人教养的丧门星,小时候就这般坏,大了也就是个贱蹄子的命,谁都能踩上一脚。”
“六弟媳,你身为长辈,才是要说话注意些,这般污耳朵的话也亏得你能讲出口。”喻氏满脸的嫌弃,看着于氏的目光,像是看着坨屎般,分外的刺目。“想要小辈敬你这个长辈,首先你得有个长辈的样子来,自个身不正影子斜,还敢破口乱嚷嚷?也不怕闹笑话。”
于氏有母亲对付着,施小小的就凑到了施小妹跟前,看着被勒红的手腕,大惊小怪的道。“小妹你看你这手腕红得,啧啧啧,果然是没娘疼的小可怜,这手腕上的伤可比手背上的血痕要严重多了,小妹姐啊你真可怜,投谁的胎不好,偏生落进了六婶的肚子里,要是我呀,就赶紧找六叔哭去,这娘当得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半点没把你往心里头搁啊,真可怜。”
施小妹这手腕确实疼得厉害,正强忍着泪水呢,被施小小这么一说,她就没忍了,顿时觉得特别的委屈,还真挣开了母亲的手,哒哒的往屋外跑,边哭边往地里去。她也很赞同施小小的话,她娘确实不是个东西。
别看她年纪小,心思可不少。
见施小妹真的跑掉了,施小小笑得别提有多欢乐。“六婶啊,小妹跑地里告状去了,你还不去拦着她,现在地里人可不少呢。”
“施小小你真是个丧门星。”于氏狠狠地骂了句,连忙往屋外跑去。
真要是闹得全村皆知,又是一大笑话,奶奶准得指着她的鼻子骂,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话,她可不想听,非得羞得钻进地逢不可。
施小小学着太奶的泼妇模样儿,肉呼呼的双手插着腰,对着地上响亮亮的呸了句!却是没吐痰的,学归学,她才不会吐痰呢,也太不讲究了些,学着大人们的说话,就是为着多说几句话,免得让人多想,道她个五岁孩童,说话这般利落。
喻氏赶紧把小闺女拉回身边。“小小呀,你可不能学你太奶的样儿,会不招人欢喜的。”这话说得特小声。
“用来怼坏人正好。”施小小笑笑嘻嘻的应着。“平素定是不会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