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火速吃完手中的肉饼,问完房东一家不算,急着要去百姓公园那里看看。她越来越觉得,天波府杨家夫人比较像穿越的人。
孟文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月娘,你吃的肉饼有问题吗?”
徐岳楼一愣:“啥问题?”
接话的是袁京:“没问题的话,你怎么就听了个小园的名,就这么不正常?”
孟文看了他一眼,立刻向着徐岳楼:“‘百姓公’这个名字确实不正常!”
噗!百姓公!徐岳楼仔细回想了下,刚才袁京和张伯等人说的都是“百姓公”园。这些人似乎把公园当成某个园子的名字了……
经过两人打断,徐岳楼到底清醒了些,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中悸动,她一脸迷惑道:“我觉得这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这番形态不似作假,因她确实有些踌躇了。刚才一瞬间,只是觉得那人肯定是,而有些过于高兴了,现在静了下来,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来这里半年多了,属于一事无成型,对方不止把一种现在的东西引入这个时空,显然是很厉害的人物。
别说自己眼下见不到对方,即使见到了,她怎么说呢?傻傻地问人家:“你也是穿来的吗?”人家即使是老乡,估计也会嫌弃自己脑残吧?再有,万一不是呢……
孟文道:“我们多呆几日,回头陪你去看一下不就好了吗?”
他们本来就预计呆上个三五天的。
徐岳楼轻哼,不语。说得容易!袁京他们买的二十个素馅饼,五个肉馅的,一共花了三百文。她又拿了三十文买了房东一锅玉米粥,仅这一顿饭就去了三百多文。明日过后,袁京后日就可以去国子监蹭吃蹭喝了,耽误张伯一日,工钱不说,吃喝得包吧?呆一天,三人的开销省省还得一贯呢!
一顿饭吃完,百姓公园那事只能当成无头公案了……
第二日清晨,趁着大家伙没咋起来呢,徐岳楼跟着房东娘子去了早市转了一圈,打听了早餐的价格。素饼就不用问了,十文一个;素包子也是十文,馒头是三文钱。尉县的馒头才两文呢!她找了一圈,还是两手空空。
房东娘子问道:“我这买的差不多了,姑娘要买啥?我带你去。”
“好的,谢谢。我怎么没看见有卖窝窝头的呢?”
徐岳楼算计好了,若是窝窝头便宜,再买上十文的咸菜,买几个馒头也够一顿的。
好心的房东娘子眉头立刻皱得可以夹死蚂蚁。她知道住他们这种人家房子的,一般没啥钱,一般都会讲讲租金什么的。这小姑娘昨日跟她讲了半日,虽然比别人少出了点,但买了她家一锅粥,这钱也就出来了。她昨日还觉得不亏呢!眼下,这小姑娘满大街的找窝窝头,这到底多穷啊!
“窝窝头咱这里买不着,得再往南或者去北城边上找。做窝窝头,反而比做馒头麻烦,哪有人乐意卖这个?”
“这是为啥啊?”窝窝头怎么就麻烦了?徐氏做过一次馒头,反而小心翼翼的,窝窝头一会就蒸好一锅了。
“白面可以用机子磨,不仅细还快,就是贵点。玉米磨成粉费事,碾成粒还是不难的,所以咱们都拿玉米粒熬粥。”
这方面徐岳楼不懂,大概是京城先进一点,然后导致馒头贵一点的?不管是玉米面还是白面,徐氏都是用臼子一点点捣出来的,麻烦得紧。说话间,徐岳楼掏了钱买了十个馒头,十文钱咸菜。
房东娘子见她要买粥,忙道:“今儿早上的粥卖你二十文,怎样?”
徐岳楼收回了手,笑道:“那多谢房东娘子了。”这里的粥五文一大碗,也尽够四人喝的了,跟昨晚房东娘子给的一小锅份量差不多。
同袁京几人吃完早饭,再从房东娘子手里买来一个二手的帷帽后,孟文憋屈地上了马车,袁京一踏步,也进了车内,徐岳楼带着帷帽同张伯坐在了车外。
昨日,徐岳楼同房东娘子聊了半天,寻了放马车个法子。原来,那些酒楼铺子门口可以放车的,给钱就行。虽然钱不少,可是孟文相看,便也不好在乎钱。几人到了荣至街后,卯时刚过,因此人很少,只有几家占了地方的车夫候着。
徐岳楼在结尾处找了间首饰铺子,买了一对小巧的镀银耳环,外带一只银的簪子,一对带铃铛的镀银手镯,一共花了二贯八百文。镯子是给孟曲的,不在乎多好,有就行;耳环给云娘,好可能就行。簪子给徐氏的,还是实惠为主,这才弄了全银的。
买完东西后,她这才同掌柜商议把马车停他家店门口的事。房东娘子有交代,必须先买东西,然后才能平价“租”半个时辰的地儿。
费了半天劲,终于搞定了看“状元”的地盘。徐岳楼初步预计,买东西的钱不算,租地的三百文也就能看半盏茶功夫。如果一天都是这种高价位的话,日进斗文还是不难的。
辰时一点点过去,人越来越多,大都是年轻人被家里人拽了出来。年轻的小娘子和妇人倒是没咋看见,徐岳楼便猥琐地进了马车。
实话说,尽管本科的状元和探花没啥好看的,整条街也是非常挤。孟文为了看得清楚,坐在了张伯身侧,他听到喇叭声后,激动地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徐岳楼隐约中还听见一些人在说着些话。走近了,这才听清,原来就是贺喜的一类诗,由前面的一群官差大声反复念着。打头的高头大马上,一个比孟大鹏老得多,长相不及周海的人,双眸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虽然这个调调很是怪异,但是此情此景,真得很拉风!
人群中,有人嚷道:“看,那就是我姑父!”
这声音很耳熟,徐岳楼看了眼发声地,对面二楼上有一少年装扮女子雀跃地挥舞着手臂。那人不是夏婉月是谁?她指下的那人,正是今科状元——章什么来着?徐岳楼表示记不得了。
站在徐岳楼车窗下的人立刻道:“在我看来,章状元的三叔更值得我辈之人学习。快五十的人了,竟然拒授二甲进士,打算下一科继续考。若是我,我便没这魄力!”
孟文赞道:“您知道的真不少!”
那人顿时肃然,一脸傲然道:“我考得多。十六岁参加乡试至今,我考了九次了。”
话落,周围人不再看榜样,却是轰笑一片。徐岳楼也跟着笑起来,怪不得要跟人家叔叔学呢!考中进士竟然不要,够气魄!即使是同进士,那也是全国前三百名的人物。要是自己,一定不敢干这事,高考复读一年的同学,她都表示不理解。
那人恼道:“笑什么笑!”
孟文好心随口问了个问题:“那您知道像这样一家人参加科考的多吗?”
那人道:“怎么不多?今科我知道的就有,曾家兄弟,苏家父子,程家兄弟。”
旁人道:“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那都是榜上有名的人!”
徐岳楼心动之下,问了这几对的名字,顿时凌乱。原来,名垂千古的,不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