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来的姑娘到是不错。笑容很甜的林姑娘、气质干净的李姑娘,还有活泼开朗的汪姑娘。汪姑娘,便是宋玉惜为那几个丫头定下的汪家二房姑娘。能教出这样姑娘的人家,想来家风还不错。如果月牙儿不作的话,嫁入汪家那多好!
连她这个现代人士都知道要男方对自己有请,男方家里不能太事!月牙儿那个笨蛋!唉……
汪姑娘见她神色不对,忙道:“徐姐姐怎么了?可是想起去岁三月三的事了?”
去岁此刻,她正和楼苏在桃花林中共舞,蔡京在一旁看着。唔,当然还有那个衰神杨元栋!想到这,她更难受了。
汪姑娘也不管自己猜没猜对,一股脑儿又倒出了一箩筐的话:“徐姐姐,我娘常说,与其惦记过去、向往不可知的未来,不如好好享受当下的日子,这才是最真的。要知道,明年此刻,说不定你正在想我们呢!”
想到这个可能,徐岳楼笑了出来,陪几个小姑娘玩笑起来。
不一会儿,宋玉惜亲自带了下人帮忙安排饭菜。其中一道菜是,香椿吵鸡蛋。虽不是名贵的东西,却是时下必用的一道菜,今儿这是今年头一遭吃这个。徐岳楼想吃香椿,但是不好意思第一个吃。两眼转了一圈,夹了一筷子到宋玉惜碗中,笑道:“姨母,你先用。”
宋玉惜含笑夹起香椿,刚入口一阵不适涌了上来。她强咽下后,眼泪都出来了,吓得徐岳楼忙问怎么了。
宋玉惜又喜又怕又难受,忙让徐岳楼带着姑娘们继续用饭。她则回去休息。她都这样了,徐岳楼等人如何能安心用饭?自然跟着去了她院中。不一会儿,就见大夫进院,再一会儿,屋内传来一阵阵道喜声。
宋玉惜有孕了!
徐岳楼想起宋玉惜上次有孕的情形,直觉老天真是任性。总是在人放弃希望的时候给人希望,又在人们充满希望的时候。来那么一棍子。唉。有本事就是任性啊!不过,这的确是好事一桩,喜鹊叫得好!
徐岳楼忙领着几个丫头进去道喜。当得了消息、神色激动的吕嘉问进来后,她又拉着小姑娘们继续用饭,把房间留给那对不容易的福气。
自这日起,吕嘉问就展现了自己超凡的能力。一面去衙门里办事,一面管理着宋家庞大的生意。最让徐岳楼哭笑不得的是。于宋玉惜有孕一事上,他给徐岳楼记了头功,直接拨了一万贯钱,作为答谢。
徐岳楼坚决不肯收。对宋玉惜道:“姨母,你这是干嘛!你们夫妻自己努力,关我什么事嘛!”
宋玉惜红着脸责备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孩子一事。我一直都知道要放松心情、随缘,但总做不到。要不是你建议把问题扔给子墨。我如何能放下心结?你确实有功,收下吧。若是心里过意不去,我现在这身子又不能做事,你帮我打点下商号的事,可好?”
这是又要卖身吗?徐岳楼只得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姨母不嫌我笨,有事只管吩咐就是。这钱,我还是不能要。姨母,不能让我养成贪便宜的习惯啊!”
宋玉惜笑不可遏:“你想太多了吧?天底下哪有老送钱给你,让你贪便宜的事呢?即便有,又有几人能有那实力?”
“就算不多,我认识的却不少啊,姨母。再说了,蔡京千叮咛万嘱咐,除了他的便宜,其他人的都不能占噢。”
宋玉惜道:“你那是强词夺理!算了,要不这样吧。你不是有很多点子么?你想一个,当我入股,扶持你做自己的生意,如何?”
这倒是个法子,徐岳楼双眸闪耀着灼人的光芒,应了下来。
这日晚间,宋玉惜对吕嘉问道:“今日我可算见识了。给官府送钱,都不及给岳楼送钱辛苦。”
吕嘉问手搭在妻子平平的小腹上,惆怅道:“徐岳楼这孩子确实难得。从责任上,我希望你这次生个儿子;但我心里,却是想要个女儿。”
宋玉惜反手握着吕嘉问的手,靠在他身上,柔声道:“夫君,你不必这么安慰我。我能生,就有希望,我不会像上次那么在乎男女,你放心好了。”
吕嘉问见她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
宋玉惜上次有孕,真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吕老太太捣乱不说,宋玉惜自己一心惦记儿子,生怕生个女儿出来。吕嘉问的日子过得那个糟心——如今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他心中着实感谢徐岳楼,第二日便找了徐岳楼,建议她开个绣庄。
开绣庄的好处是,将来带着绣庄嫁入世家,都不会被婆家看轻,反而是让人喜欢的一样的陪嫁。再者,这个在杭州起家非常容易,又跟徐岳楼当下正在做的相吻合;其三,宋家依靠钱庄起家,虽然也有绣庄,但在杭州却排不上号,他想让徐岳楼替宋家打响绣庄的名声。
如此三点,徐岳楼如何会拒绝?在吕嘉问的帮助下,一个月后,绣庄便已建成。对于绣庄的名字,徐岳楼想都没想,直接命名为——丝香,谐音思乡。第一批推出的是,十二种紫色花语女装。打头的是康乃馨,以此来纪念妈妈;还有等待爱情的薰衣草,透露的是她对蔡京浓浓的思念。
十二种花语,十二个故事。只因这个观点,吕嘉问直接砸了十万贯,大手笔一挥,将当地的紫丝、绢等全部购入囊下,还将广告打到了江宁、苏州、扬州三个地方。
四月十九开业,丝香就签下了来自江宁三地的三个大订单,当地大小百余订单,砸出的十万,瞬间回收了一万,成功地让一直愤愤的吕老太太闭上了嘴。代替徐岳楼在外奔跑的吉燕,对徐岳楼万分满意,不再逼迫她达成完美为人处事的作风。
众人开心之余,徐岳楼带着碧痕,每日每夜的继续做样品。无所事事的宋玉惜见她如此辛苦,便劝道:“岳楼,你不必这么辛苦。只这十二种,至少够我们风光这一年的了。即便你做出了下一系列,我们也会压到明年年初推行的。”
徐岳楼低首摸着袖间的薰衣草,轻声道:“我懂。只是,如果我闲了下来,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她今年十六了,再过月余,她便及笄了。这个在当下十分重要的日子,即使她没有娘,徐氏也会替她操办的。蔡京,也一定会给她庆贺的。这几年,她的生日,他全都到场了,结果,最重要的那一个,他却不能来。(未完待续)
ps:吐血,一天六千好辛苦啊!还有两千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