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错愕的看着他:“那王爷为何把这只给我?”
魏路喝了一口茶,挑眉:“公主是个聪明人,难不成还看不明白?”
灵犀笑意僵硬的将手中的盒子放回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我倒真是不明白了,王爷难道不知道,我与西北王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吗?”
“西北王?那可是楚国的皇子。”魏路看着她:“我湘南府不是那般市井之辈,在外族,这娶得妾侍都可送给自己儿子做正妻,这般乱伦都未有人敢说一句,何况公主的身份?那楚国的一纸合婚贴,对于陈国和晋国来说,根本不能作数。”
灵犀失笑:“楚国的合婚贴湘南王不屑一顾,可我当真了。”
魏路轻笑:“公主,任何事情都不能看眼前,或许此时你被那楚嶙峋迷昏了双眸,可是等到将来晋国重建你归国后,曾经的前尘往事皆成云烟,那楚嶙峋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敌国王爷罢了!!!”
灵犀漠然:“恕我----不能接受。”
魏路无奈的叹息:“我儿扶苏,可是比不上那西北王?”
灵犀摇头:“王爷说笑了,魏大世子才貌双全是湘南难得的风流人物,今后陈国复国,魏大世子必定也是身居高位,如此品行才貌皆是上等之人,自然配的上更好的姑娘。”
魏路:“可若是扶苏对公主也有意呢?”
灵犀:“那大世子估计眼光不怎么好。”
魏路顿时脸色变了变:“公主说话,可真是直接。”
“因为怕王爷误会。”她说完,默然的端起茶杯喝茶,心中却乱跳不止,甚至有了一丝担忧。
让她和魏扶苏之间拉上一层关系是姬崇翎和魏路计划里的一部分,她此番明着拒绝,想必也不会让他们这般轻易放弃的。
毕竟,这事关晋国与陈国今后的关系,而晋国与陈国都受过重创,皇族中够年龄适婚的也没几个。
魏路将那手镯盒子盖上:“公主如今不要我魏家的东西,往后想通了也说不一定,毕竟将来如何,谁也看不通透。”
灵犀颔首:“心之所向,唯尊崇本心,还往王爷勿多为难。”
魏路笑笑的站起:“只怕到时候,这份本心也会动摇。”
她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恰好在此时,书房外传来脚步声,进来的人是魏扶苏。
“父王,城门口调兵一事已经安排稳妥。”他拱手禀告完,看到灵犀后,侧身同样拱手以礼。
灵犀还礼,道:“既然大世子又要事与王爷商量,我便先行告退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魏路看着自己儿子:“扶苏,将姬月公主送回院子。”
魏稽听后,微微点头:“是。”
灵犀也没反驳,至少如今对这湘南府再不满,也不可能红着脸的去闹一番。
回院子的路上,因为魏稽此人武功颇高,所以身边并未带任何随从,此时他提着一盏明亮的琉璃灯走在前面,一身黑金衣衫在月色下灼灼其华。
灵犀跟在身后默然了一下,问道:“大世子,可否问一件事?”
魏稽微微侧头:“公主请问。”
灵犀:“大世子可有爱慕心仪的姑娘?”
若是她没看错,魏稽此时的身形明明就僵硬了一下。
“公主为何这样问?”
“好奇。”她无奈笑笑:“总感觉,大世子不该是如此性子,且任人摆布的。”
魏稽笑了一下:“父王今日可是与公主说了什么?”
灵犀负手叹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想必大世子也是个明白人。”
“听闻公主从前在晋国时那般众星捧月,整个天下都为能一睹公主芳姿而疯狂,扶苏当年,也是好奇过的,芙蓉明月般的人儿,能得之亦是幸事。”
灵犀走至他身侧,眉头微皱:“大世子的意思,莫不是心上人是我?”虽说这话自己说出来有些孔雀开屏了,但是此时此景,也没什么更委婉的词来形容了。
魏稽转头看着她,笑意阑珊:“是。”
灵犀听后,心中毫无悸动的揉着自己的衣袖,甚至不觉还有些想笑:“大世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问题?”
魏稽:“嗯?”
“不适合说谎。”灵犀无奈的笑笑:“表面一本正经,耳朵却红的像煮熟了一样。”
魏稽:“------”
灵犀:“大世子身在湘南,身负权势,整个湘南除了你父王你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如此智谋且能让湘南王绝对放心,大世子便不会如同那些世家贵胄一般,因为几句传言便对一个素昧蒙面的女子动情,因为大世子是个活的通透的人。”
魏稽无奈的摇摇头,似乎是在忍笑:“公主看问题都是这般凭着猜测吗?”
灵犀:“自然不是,因为我从大世子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大世子心中有心爱之人,只不过却不可能像世子方才所说的那样,至少这人不会是我。”
魏稽提着灯停下,驻步望着她:“为何不可能呢?小公主容貌倾国,言谈举止颇为有趣,在这湘南府中数日,难道小公主就没有自信能让我为之倾心吗?”
“那还真是---我之荣幸了。”她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看出来了,魏稽这个人把自己心里的感情藏得极深,就算是说破,他也一定不会承认的。
只是她还是有些好奇,他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公主,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他笑着,提着琉璃灯继续往前走。
灵犀继续跟着:“不知道可否再问世子一件事?”
魏稽放慢脚步的侧头:“公主但问无妨。”
她转头也看他:“世子可认识修雅山庄的庄主,水新月?”
魏稽眼底划过一丝苦笑:“公主见过她?”
“未曾,不过曾经了解过这个江湖门派,便对这个门主很是好奇。”
“公主了解到了什么?”
灵犀:“听闻,水新月的真实身份是当年的陈国公主,十三年前从湘南离开,重伤到西北边境,建立了修雅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