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今朝望着她:“这个,你这该不会是因为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吃醋吧!”
“--------”灵犀却始终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他此时一脸不满的说:“早知道你和西北王的关系不一般,难不成他对你说了当年自己为了去看那晋国小公主一面硬是让师傅将他也给带去的吗?不至于啊,他若是想要隐瞒一件事又怎么会让你知道,还是女人的直觉真的那么可怕?”
灵犀听他废话一阵后,沉默了好久,问:“那本舞册子,我可以看一眼吗?”
晏今朝起身,回屋子里拿册子了:“等等啊!”
连翘此时低声在她耳边问:“小姐从长思哪里知道这本舞册子后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为何突然要来问小侯爷?”
灵犀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是不知道才想要问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记起来了。”
连翘一惊:“小姐?”
她深吸了一口气,苦笑:“连翘,你记不记得,当年楚国使臣中,公羊老将军和孔非身后都各站了一个随从,皆是气质不凡但是面容平常的少年。”
连翘想了一下,因为当年自己已经入宫,领的还是女官的职务,而那次宫宴是太子姬凌光操办,她自然也是忙前忙后的,一应来使随从都要经过她的记录。
当年,姬凌光在看到楚国来使的随从后,还对她说了一句:“翘儿,你觉不觉的,楚国的这两个随格外精神,看起来贵气不凡。”
连翘当时忙的晕头转向只顾着点头:“是是是,太子殿下说的是。”
可是后来在宴会上,姬凌光还亲自端了酒杯去敬了那两个黑衣侍从,那时连翘才打量过去,确实这个的脸都配不上周身的气质。
仿佛安了一个假脸一般,但当时宴会还是,哪里会计较想那么多。
连翘想完以后回答灵犀:“我大约记得。”
“你说这两人,若是有一个是西北王,那么另一个是谁?”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楚嶙峋那么早就见过她了吗?
这其中,根本不能解释。
晏今朝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大红本册子,他坐下递到它面前按着:“记住,再生气也不能给我毁了。”
灵犀白了他一眼:“我干嘛做那样的事?”
他眉间郁闷的说:“若你真的和七殿下---有什么的话,肯定的气的给我撕了啊!毕竟,七殿下那样的人能主动去关注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这根本就是破天荒的事。”
灵犀从他手底下将册子拿走:“放心,不会给你撕了的。”
她说完便打开册子一看,里面的妙龄女子眉间红纱轻舞曼妙,十指尖尖点动浮华,广袖凌波舞的要点就在于一舞起来,手中红带如同灵蛇一般随着舞者缠绕,形成若仙若妖的缥缈之感。
这册子中的每一幅图每一笔都精细微妙,都是下足了功夫才成这般有灵性的笔尖的。
这样的画,竟然比起文一通来说,都是毫不逊色的,可是世人口中的西北王只善于打仗,那挥动重剑的铁臂是如何握着轻细笔尖缓缓勾勒这些画的。
她隐忍着心中的悸动:“西北王会画画吗?”
晏今朝说:“这个,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也从未听过他拜过画师,但是这些画我是亲眼看到他画的。”
灵犀好容易才将目光从册子上移开:“西北王为何要去宫宴?”
“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因为有一个人找到了孔大人要一同前去,七殿下听后便也要跟着师父去了。”晏今朝此时回想起来也是不解:“其实说实话,到现在本侯爷也没有想明白当初七殿下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去的,毕竟一个常年躲着女人只知道看书练剑又冷漠无情的男人,突然开窍似的说要去看热闹,你说这奇不奇怪?”
灵犀默不作声的将册子还给他,晏今朝接过后立马宝贝的给抱在怀里揣进胸口衣衫。
“那么,那位跟着孔非大人一起去的又是谁?”
“他?”晏今朝一脸不屑,并不想回答:“不提也罢!”
晏今朝会出现如此表情,灵犀只在他脸色见过两三次,而每一次,都是因为------楚绝尘。“是九殿下,安庆王。”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根本平静不了的闭了闭眼,依旧坚持说完:“是安庆王对不对?”
晏今朝此时皱眉无奈:“灵犀,你知道吗?女人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男人会觉得很可怕的。”
灵犀在他眼中得到了肯定,一颗心陡然澎湃起来,为什么楚绝尘和楚嶙峋当年都来过晋国皇宫!!!
这其中,太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了。
包括当年楚绝尘来晋国提亲对她万般殷勤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过她曾经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她了啊!
这两个人,都有问题。
但是往另一方面想,或许当时他们只不过偶然想要去宫宴,而楚嶙峋也不过是恰好看到那支舞后觉得可以流传,加上本身记性好就给画了下来?
可是,这太不像楚嶙峋的作风了。
晏今朝见她出神了,伸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下:“喂,回神!”
她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他笑说:“怎么,心里憋屈了吧!你不会真的喜欢七殿下了吧!我告诉你,七殿下那种男人不是我说,真的嫁不得,死板腹黑没人性,还不如我这个混世小魔王呢?”
连翘听不下去的冷哼了一声:“小侯爷还真是厚颜无耻。”
晏今朝此时白了她一眼:“连翘,你有没大没小了!”
连翘毫无诚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小侯爷,自来就这性子。”
“管管你家丫鬟。”
“连翘不是丫鬟。”灵犀无奈的说完站起,脑中依旧乱的很的想要离开了。
“喂,你这就走了吗?”
连翘跟着灵犀回眸吐舌一笑:“不打扰小侯爷风流,我们小姐先告辞了。”
在找了一家客栈换了一身男装后,她戴着季花流的面具便直接进入了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