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他们刚走到二门。
身后一小厮跑过来。
“大少爷,”小厮喊道。
苏崇回头。
等了片刻,小厮跑过来道,“豫亲王府送了请帖来,请大少爷和几个爷去参加宴会。”
苏崇眉头微挑了下。
他接过请帖,看了一眼。
“还真是请我们去豫亲王府参加宴会的,”苏崇诧异道。
“托你们的福了,”苏崇笑道。
楚舜拍他肩膀道,“苏兄太谦虚了,就算我们不在,这请帖也少不了你一份。”
堂堂东乡侯府大少爷,连崇国公世子都是他手下败将,赏荷宴这么盛大的宴会,敢不邀请苏崇么?
东乡侯府乔迁宴,没人来参加,东乡侯都还记着呢。
这不第二次搬家,连皇上都给面子来了。
“苏兄,你和你们家小厮说说,过几天我们要参加宴会,让他们别朝我们脸打了,”南安郡王道。
“……。”
南安郡王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心酸。
以前是细皮嫩肉,现在脸都快长老茧了。
人要脸,树要皮啊。
到时候赏荷宴上,人人都光鲜亮丽,唯独他们鼻青脸肿,太有损形象了。
虽然形象什么的已经早毁差不多了。
“我说不一定管用,”苏崇惆怅道。
“……。”
苏小少爷手伸着,道,“十两银子,这事帮你们摆平。”
苏崇,“……。”
楚舜从怀里摸出一银锭子给苏小少爷。
苏小少爷喜滋滋的藏好。
“你怎么摆平?”苏崇问道。
“这太简单了,我只要告诉他们,大哥你打算参加宴会挑个媳妇,我保证他们不会揍你的脸,”苏小少爷自信十足。
“不揍大哥,肯定不会揍他们啊。”
“……。”
苏崇抬手敲苏小少爷的脑门,“就咱们东乡侯府名声,你大哥我能娶的上媳妇吗?”
“就因为娶不上,所以更要靠脸啊,”苏小少爷道。
“大哥你要靠脸把她们迷的晕头转向,让她们主动来抢你,就像当初姐夫那样。”
嗖!
一把利刃扎在苏锦的胸口上。
她还站着,苏崇快倒地不起了。
楚舜笑道,“好像伯父和伯母并不着急苏兄的亲事。”
苏崇望天惆怅。
当初他进京的时候,为了他娶妻,都不要他进府。
可自打进府后,他爹娘就没再提过这事,好像已经放弃他了。
几人边聊边进内院。
屋内,唐氏和靖国侯夫人她们已经上桌搓麻将了。
到了吃午饭时,方才停了半个时辰。
对苏锦带回来的蛋糕,苏小少爷是赞不绝口。
吃了寿宴后,唐氏和靖国侯夫人她们上了桌,苏锦他们则去逛街。
买了一通后,把苏小少爷送回府,苏锦便回了镇国公府。
国公府还沉浸在谢大老爷活捉了北漠王的喜悦中。
老夫人高兴,赏国公府上下三个月月钱。
杏儿的月钱是十两银子。
一赏就是三十两,高兴的她合不拢嘴。
苏锦就没什么感觉了,她心思在家宴上。
在街上逛累了,小睡了半个时辰,换了身裙裳,便到了去参加宴会的时辰。
这还是她嫁进国公府后参加的第一回家宴。
镇国公府人多,而且规矩严格。
南漳郡主她们陪老夫人一桌,一起的还有二老爷和三老爷。
苏锦和谢锦瑜她们一桌。
谢景宸和谢景川他们兄弟同桌。
还有角落里一桌是府里的姨娘的。
南漳郡主扫了一眼,问道,“没有通知清秋苑吗?”
“通知了,但是丫鬟说池夫人身体不适,家宴她就不参加了,”丫鬟回道。
南漳郡主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池夫人是谁?”苏锦好奇道。
和妾室一桌,却叫夫人。
谢锦瑜和谢锦绣没搭理她。
谢锦欢道,“池夫人是南梁赠送给大伯父的妾室,进府之后,大伯父就安排她住在清秋苑。”
“池夫人一直深入简出,极少出来参加宴会。”
“以前府里怀疑她是南梁安插在府里的细作,可一年她都不出清秋苑几回,大伯父也从来没踏足过清秋苑半步。”
镇国公府长房很简单。
除了南漳郡主之外,就只有一个池夫人。
一个极其不受宠的妾室。
因为谢大老爷对她不屑一顾,所以南漳郡主也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问一句,只是彰显她当家嫡母对妾室的宽厚大度。
其实南漳郡主更对三老爷新纳的妾室雪姨娘感兴趣。
雪姨娘是带着面纱进府的。
这会儿面纱摘下,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上正当妙龄,和她比,三太太被甩了好几条街。
尤其雪姨娘进府后,三老爷就没再踏进过三太太房间半步。
看到雪姨娘,三太太眼睛里多了十几把冰刀。
雪姨娘倒是极有分寸,和那些姨娘一起,安安分分的,只是容貌太扎眼了。
老夫人看了眼雪姨娘后,眸光落到三老爷身上。
三老爷的心有点沉重。
老夫人的意思他懂,这是要他在国公爷回京之前把雪姨娘处置了。
一个月之内,国公爷就回京了。
留给他的时间太短。
老夫人说了几句,大体就是镇国公和谢大老爷在边关杀敌,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功在社稷,让这些小辈以老国公为榜样,好好努力,光宗耀祖。
鼓励完,就开始用家宴了。
苏锦要做的事就是吃好。
聊天什么的,与她无关。
谢景宸他们兄弟则喝酒,至少明面上看兄弟情深。
南漳郡主几次望向他们这边,眉头皱了又皱。
等到快散宴,她望了赵妈妈一眼。
赵妈妈眉头拧成川字。
宴会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桌子上的菜都凉了。
老夫人放下筷子后,大家又坐了片刻,就都散了。
苏锦和谢景宸回沉香轩。
半道上,谢景宸问她,“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啊,”苏锦道。
“怎么这么问?”
“我以为她们会给你下毒,”谢景宸道。
苏锦失笑。
要真给她下毒,这家宴就真热闹了。
经过这么多回,想来应该不敢了。
“你呢?”苏锦问道。
“她们这会儿应该在纳闷我为什么没有吐血,”谢景宸眸光冰冷道。
“……。”
牡丹院。
南漳郡主进屋后,摆手让屋子里的丫鬟退下。
南漳郡主脸色冷沉,道,“怎么回事,我让你办的事呢?”
赵妈妈道,“奴婢也纳闷呢,阴阳壶给大少爷倒的每一杯都是毒酒,按理一杯下肚就该吐血晕倒了,可大少爷喝了十几杯,一点反应没有。”
“你确定他喝下去了?”南漳郡主道。
“奴婢看的真切,”赵妈妈道。
“那就是酒有问题,有人把毒酒调换了!”南漳郡主气道。
赵妈妈望着她,“可能吗,这府里有谁会帮大少爷?”
南漳郡主也觉得没人敢跟她作对。
丫鬟端了酒壶过来。
南漳郡主亲自倒了杯酒,赏给了小丫鬟。
小丫鬟高兴坏了,端起来就喝完。
不到半刻钟,小丫鬟就倒地不起了。
赵妈妈给她喂了一颗药丸,才保住小丫鬟一条命。
药,肯定是毒药。
酒,大少爷也喝了。
人却没中毒,实在是匪夷所思。
南漳郡主想了半天,才想到一种解释,“可能这种毒对他不管用。”
沉香轩,内屋。
苏锦给自己倒茶,望着谢景宸道,“既然知道有人给你下毒,你怎么不抖出来,抓丫鬟一个现行?”
“抖出来,也不过死一个替罪丫鬟,”谢景宸淡淡道。
“与其最后敷衍了事,不如纵容她们变本加厉,下一次家宴,祖父和父亲都在场。”
老夫人会偏袒南漳郡主。
但镇国公和谢大老爷不会。
苏锦有点期待谢景宸当着镇国公和谢大老爷的面吐血了。
一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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