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
张梅心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跪在她面前的正是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时,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义……义怀……你,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
自从儿子上了高中,她就知道儿子变了,每每跟儿子说话,她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没有说好,惹得他发脾气。
张义怀不肯起来,跪在她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就仿佛在与过去那不孝的张义怀告别一般。
张梅心不知儿子这是怎么了,急哭了,“儿子,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张义怀的额头磕破了血,可他丝毫不知疼痛一般,“妈,以前是我不懂事,惹你伤心难过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努力,向大哥学习,将来有出息了,让您过上好日子!”
儿子突然的转变,让张梅心又惊又喜,仿佛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身后不远处的傅雪目睹了这一切,也难以自控地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江辰阳无法理解女人的泪点为何这么低,明明该笑的场合,她却哭了。
傅雪抓着他的手臂,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抹,“你不懂,我这是喜极而泣。”
江辰阳哭笑不得,对于自己被弄脏的衣服,也是无可奈何,掏了手帕给她擦了擦脸,“好好好,哭一下就行了,小花猫。”
两人说话间,张梅心母子已经和睦如初了,听儿子说是傅雪带他来到,张梅心这才发现身后的两人。
“傅雪,我真是太谢谢你了,谢谢你的用心良苦,阿姨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傅雪松开江辰阳,握住张梅心的手,“阿姨待我像妈妈一样,我待义怀自然也像弟弟一般,他能够变优秀我也很高兴,您何须跟我客气。”
“义怀能有现在都觉悟,我真的很高兴。”张梅心激动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傅雪笑道:“今天过来其实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的。”
“你说。”
“义怀再过一年多就要高考了,我看他现在也有了想学习的心,但是老师讲课的进度他肯定是跟不上的,我也是读高中过来的,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义怀补课,不说能让他考个名牌大学,但只要他肯努力,重点大学是肯定可以上的。”
傅雪并非夸下海口,之前她从胡涛那里了解过了,张义怀当初是以全市前一百名的成绩考入第十三中学的,这个成绩还算是拿得出手。
从现在开始补课,还来得及。
毕竟有底子在那里。
张梅心哪里会不乐意,有个人帮张义怀补课,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事我当然没有意见,就怕太麻烦你了,要是耽误你学习就不好了。”
“不会的,只要义怀肯学,我这边有的是时间。”
张义怀并不知道傅雪是师大的学生,就连她的名字也是才知道不久,这会儿就难免会问:“沈姐姐是哪所学校的?”
傅雪还未来得及回答,张梅心就乐呵呵地说:“你沈姐姐可是师大的学生,当年还是高考状元呢!有她给你补课,你可得认真了学,不得马虎。”
没想到漂亮姐姐学历这么高,还是高考状元,顿时张义怀看她的眼神中就多了几许崇拜。
这边傅雪和张梅心谈好,让张义怀每天晚上放学后,直接到傅雪家里补课,晚上就直接住在傅雪家中。
原本张梅心觉得这样太麻烦傅雪了,但傅雪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再拒绝了。
之前张义怀是住校的,如今成了走读生,被不少人羡慕呢。
为了让张义怀上下学方便,傅雪把自己很少骑的自行车给他用了。
高中有早自习,时间比傅雪他们早,所以才只得如此。
学校里有人嫉妒张义怀多了个有钱的姐姐,还偷偷地把他自行车的轮胎给扎破了,那天晚上,张义怀很晚都没有回家,傅雪着急坏了,给江辰阳打了电话,原本还在加班的他,立马开车赶了过来。
联系到他们班主任胡涛,胡涛说学校那边早就禁门了,值班的老师说张义怀没在学校。
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就失踪,傅雪急得不行,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连忙报了警,有了上边的介入,很快就找到了张义怀。
傅雪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很黑很黑的一个小巷子里,张义怀蹲在墙角叫人看不清他的脸,沉寂的夜中,只能听清他细微的抽泣声。他的身旁放着一辆轮胎爆掉了的自行车,正是傅雪给他用的那辆。
傅雪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跑下车,来到张义怀的身边,见到他哭了,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义怀……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张义怀害怕地不敢面对她,往后退了退,靠着墙角,这幅可怜的样子,刺痛了傅雪的心。
以前的张义怀桀骜不驯,叛逆无比,可也不会哭鼻子掉眼泪,后来的张义怀变好了,纵然不善言辞,却也是个坚毅果断的男子汉。
如今,他却哭了。
哭得那么伤心。
旁边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现场,“我们发现这辆自行车的轮胎被人有意扎破了,车子的链条也被人弄断了,张义怀这车子是你的吗?”
傅雪知道现在让张义怀说话很难,便回答说,“这车子是义怀的。”
“既然人找到了,那先跟我们去警局录个口供吧。”
傅雪站起身来,企图跟对方协商,“那个,同志,你看现在孩子也找到了,不过他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天也不早了,要不然您先让我把孩子带回去,等他情绪稳定了,我再带他去警局录口供。”
那人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张义怀,也没有不讲道理,“那行吧,你现在赶紧把人带回去现场,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有了对方的允许,傅雪便把张义怀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他上了车,直奔回家的路。
一路上张义怀一句话都没有说,陈薇薇的靠在车窗上,眼泪还时不时的往下掉,这令傅雪很是心疼。
回到家中,傅雪给他放好洗澡水,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义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怕,咱们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免得感冒了。”
傅雪的温柔体贴,一点点地让张义怀有了触动。
他抹了把眼泪,哭着嗓子就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沈姐姐,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他们才把车子弄成那样的。他们说我这样的人,不配有你对我这么好。”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
傅雪心中冷笑,她对谁好,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管得着吗?
明天她就去学校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弟弟。
“好了,别哭了,姐姐不会怪你的。车子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都是他们的错,做错事的人总会付出代价。你先不要想这么多,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姐姐送你去学校,咱们再好好跟那些欺负你的人算一帐。”
张义怀仍然有些害怕,“沈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傅雪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真的。姐姐怎么会怪你呢。”
张义怀之所以躲了起来不肯回家,就是因为害怕辜负了傅雪。
放学的时候他就发现自行车被别人弄坏了,于是想着去南门的街上找家修车的店,结果那家店今天居然没开门,绝望之下张义怀不敢回家了,就躲了起来,直到警方们找到了他。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没出息,又害姐姐担心自己了。
而这一切也不是因为他懦弱,是他多年来的自卑心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才会如此罢了。
……
这一夜,注定有人是睡不着的。
第二天清早,傅雪醒来到时候,才六点,因为想着今天要送张义怀去学校,她特地定了个闹钟,身边的男人睡得正熟。
傅雪不忍吵醒他,只是亲昵地在他嘴边落下一个早安吻,便蹑手蹑脚地起床了。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男人不见了,楼下传来他的声音:“傅雪,好了没有?早餐弄好了。”
傅雪一惊,她不过是多花了点时间化了个淡妆,没想到江辰阳居然就起来了!
“来了来了,马上!”
那自己之前偷亲他,他岂不是知道??
傅雪想想就觉得脸红,虽然两人结婚几年了,但她对这方面有时候还是很羞涩的。
下楼后,发觉饭桌上摆好了油条豆浆还有包子,张义怀也在,两个男人都在等她。
“姐姐姐夫,一直以来都是你们照顾我,我心里很感激,无以为报。早上我醒得早,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煮了莲子粥,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张义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昨晚因为自己的事,折腾了姐姐姐夫那么晚,他实在是过意不去,思来想去就早起煮了个粥。
江辰阳起来后发现他煮了粥,想着前两日傅雪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包子油条,就开车出门买了些回来,配上这莲子粥,完美。
“哇!义怀,你可以啊,深藏不露嘛,居然会下厨,嗯,我得好好尝尝。”
傅雪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吃了一口,“嗯!不错不错,很有大厨的潜质啊!”
一顿温馨的早餐过后,江辰阳就开着车,载着两人去了第十三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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