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就是这般的讽刺。
“雨彤,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觉得委屈,我们可以离婚,我会补偿你的。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爱你的人过日子,不用跟我受委屈。”
这话还说得有模有样的,也算是有良知,但林雨彤好不容易才嫁进了路家,如今路游被傅雪迷了心窍想跟她离婚?
怎么可能!
“路游我告诉你!想要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是得不到你的心了,可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傅雪的心!”
林雨彤真的是痴狂了,最初她爱的是他的身份他的钱他的家世,可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初心变了,她不再诉求物质上的满足,她想要得到路游的人路游的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路游爱上傅雪的那一刻开始的。
他们都爱上了自己得不到的人,却又绑在了一起,促成了一段不会幸福的婚姻。
看着两人的闹剧,傅雪无动于衷,明明是家事,却放大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丑,她都替他们臊得慌。
索性大家都相信了她是清白的,傅雪不想再与这对奇葩夫妇有任何的机会,整理好自己的发言稿,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师二大的领导看到这一幕,也是脸上无光,最初还心存着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心理,如今丢人的却是他们师二大的。
校长脸色铁青,纵然他并不反对学生是已婚人士,但这样的事情摆在这种场合说,实在是不合规矩。
他朝着主持人咳嗽了一声,主持人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就让大家安静,继而无视了那对夫妇。
讲座会接近了尾声,两校校长各自讲了几句便结束啊,可大家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这些,都想知道林雨彤他们后面会怎么办。
离师大的学习部走还有好几天,林雨彤跟傅雪住在一个屋檐下,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散会后,傅雪便抱着笔记本打算回宿舍了,她刻意躲过路游他们那边,走了另一边,路线见她躲着自己,也无可奈何,怕自己更惹她嫌,只得离开了。
林雨彤被他扔在原地不管,气得她脸色发青,眸中含着恨意,紧紧地盯着傅雪离去的背影。
她不好过,傅雪也别想过好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连忙回头,“谁?”
原是蒋妙音,她今天看了这么久的热闹,觉得自己是时候出手了。
“蒋妙音,傅雪是我的情敌,怎么样有想法一起合作吗?”
傅雪回到宿舍,洗洗便准备睡了。
这个年代没有个手机在身边,联系人都不方便,也不知道江辰阳有没有想她。
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努力想睡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真正的忘记,不需要刻意。
真正想睡,也不能心急啊。
越是想睡着,越是睡不着。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其他床铺的同学早都进入了梦乡,唯独是她,孤枕难眠。
索性如此,傅雪穿好衣服便起来了,这大晚上的看书也看不了,开灯会影响别人休息。
秋夜寒风肆起,窗外飘进阵阵寒意,傅雪怕冷,直打了个冷哆嗦,又加了件里衣,把窗户给关紧了,这才感觉好多了。
待在宿舍也无事,她拿了本书,想着去教室的话应该可以看会儿书的,等看困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宿舍的楼道里一片漆黑,傅雪抱着书本,静悄悄地走下楼梯,抵达一楼的时候,发现宿管阿姨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走了过去,透过窗边,发现窗前正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针线,好像在赶活儿。
“阿姨,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
她轻轻地敲了敲窗,温和细柔的声音透着关切之意。
来这里的第一天时,宿管阿姨就很热情,说是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就尽管去找她,还非塞给她们一人一个苹果。
人往往就是这样,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里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起身开了门,看到是她,眉眼间的惆怅也少了些,“你怎么来了?这个点不睡觉,明天上课怎么有精神啊。”
虽有责备,但言语间还是关怀她的。
傅雪无辜地瘪了瘪嘴,“睡不着,想看会书又怕吵到室友。”
白天的时候,宿管阿姨就听说了一些关于她跟林雨彤的事,以为她是因为那些事有了困扰这才睡不着的。
“正好我没睡,到我屋里看会书吧,这个点教学楼那边也锁了门,你是进不去的。”
看见傅雪手里抱了书,张梅心就知道她的心思,敞开门让她进屋。
傅雪了然,谦和地跟着她进去了。
屋内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温馨,简陋的陈设可以看出张阿姨过得并不好,可在她们来到那天,却大方地送她们苹果。
不知怎的,傅雪心里有些酸涩,看到窗边的桌上还放着针线,她不禁问:“阿姨,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做衣裳啊?”
张梅心给她倒了杯热茶,同她一起坐在桌前,轻描淡写地说:“我年纪大了,没什么觉,想着快入冬了,给我小儿子做条棉裤。”
她收入紧巴巴的,亏的她还能干些这种手艺活儿赚点钱勉强能供小儿子上中学。
听她说得很轻松的样子,可傅雪却听出了心酸,她放下书本,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羡慕地说:“有您这样的妈妈可真是幸福。”
张梅心脸上尴尬地笑了,笑容中的苦涩是傅雪没有读懂的。
“我只盼着他好好读书,能有他大哥一半的出息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雪以为她大儿子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便多问了一句,“您大儿子如今在做什么呀?”
话音一落,张梅心眼眸中的光便暗淡下来了,“他……早些年一场地震,把他带走了……”
说到这里,张梅心的声音哽咽不已。
傅雪心惊不已,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哪壶不开提哪壶,“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您……”
张梅心摆摆手,眼中含着泪光,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明明她才应该是最伤心的那一个,如今却笑着说没事,傅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默了许久,她握着张梅心的手,安抚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场地震,不仅带走了她优秀的大儿子,也带走了她的丈夫,家里的支柱。
丈夫卷走了儿子所以的抚恤金,从此,剩下她和小儿子,娘俩孤苦无依,好不容易得到好心人的帮助这才来到了师二大当宿管阿姨,日子才过得下去。
如今,小儿子上了高中,虽然成绩不好,但也算是个有知识的学生,没考上大学,也有些文凭,出来找份事做比她要强。
张梅心是个有苦只肯往自己心里咽的人,她不想把自己懦弱的一面表现出现,更不想取得谁的可怜。
性子软,骨头硬。
傅雪看书的心思也没了,陪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了深夜,她最后的意识还留在张阿姨教她怎么做帽子的时候,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阿姨的床上,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她不禁愧疚起来,昨晚她睡了阿姨的床,那阿姨岂不是一晚上没睡?
惭愧之下,她连忙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三十了,还差半个小时就上课了,她得赶紧回宿舍刷牙洗脸拿课本。
刚打开门,就撞到了查寝回来的张梅心。
“你醒了啊!”
傅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蛋,“阿姨,昨晚上我不小心睡着了,打扰到您休息了……真的抱歉……”
张梅心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摸了摸她的头,“能让你睡得香阿姨也高兴,没什么事是睡一觉好不了的,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不用去想,烦恼都是自己找的,开开心心地才是最要紧的。”
明明阿姨自己背负了那么多的痛苦,这个时候却还来安慰自己,傅雪眼眶湿润了。
“阿姨,谢谢您!”
“瞧你还跟我客气这些,阿姨是个粗人,没什么本事,你们这些孩子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快上课了,这包子是我刚从食堂买来的,你趁热吃,别饿着了。”
傅雪垂眸凝视着她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鼻尖更酸了,阿姨自己过得拮据,却还破费帮她买早餐。
“阿姨,这个多少钱我还给您吧,怎么能让您破费。”
说着,她就去掏钱。
张梅心拦住她,“使不得。阿姨是喜欢你,才待你好,你提钱就是跟阿姨过不去了。”
“阿姨……”
张梅心盛情难却,傅雪只好接下了包子,去上课的路上她便想着,该做些什么帮帮张阿姨。
从经济上直接给予帮助,阿姨肯定会生气。阿姨如今的指望全在她小儿子张义怀的身上,张义怀在第十三高中上高二,成绩不好,听阿姨的口气,怕是连考上大学都难。
傅雪自认为自己虽然没什么特别优异的地方,在学习当面还是不错的,若是自己帮张义怀补课,让他能考上大学,或许是对张阿姨最大的帮助。
心里打定这个主意后,傅雪便想着这次学习回校后,就去找找张义怀。
先探探这孩子的底,再跟张阿姨提议补习的事。
单调的学习生活固然枯燥无味,但傅雪依然没有松懈,该做的笔记,该完成的作业一个不落下。
丝毫没有受到昨天那件事的影响。
时间一晃而过,三天后,江辰阳来了。
傅雪在师二大学校发生的一举一动,他都从手下的人那里得知,但这三日他在处理公司上市的事情,在他想放下手中一切事情来帮她的时候,就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傅雪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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