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是真的无法再跟自己的母亲沟通了,这么下去怕是能被气死。
意见相悖也就算了,偏偏母亲以为傅雪是个异类,想法偏激,这……所以说,不读书真的好可怕的!
“我……好好,我不说了,说了你又生气。现在我也管不了,你决定吧,哎!”
傅母闲不住,看傅雪放在一旁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欢喜的,端着盆子就出去了。
傅雪叫都没叫回来。
到了晚上九点,江辰阳下了班,特意在市里转了一个圈来医院看傅雪。
傅母住在隔壁,单独的房间休息,不打搅彼此休息。
不过傅母联系好几天没睡好了,今天尤其没困意,看门外人应攒动,知道江辰阳肯定来了。
傅母作为母亲,想找江辰阳单独谈一谈,但是自己什么想法自己都不清楚,说什么也不知道,索性没追出去。
隔壁的房门推开了,跟着是傅雪的说话声,“来了,才下班?”
再关门,声音听不到了,傅母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江辰阳带了国外买来的创伤祛疤痕营养药水,很贵,托人从国外空运过来,需要必须在72小时内全部用完。
“待会我叫护士来帮你擦药,这样会消除后面大部分的伤疤。”
放下药水,江辰阳顺手拉了条凳子坐在了她跟前。
傅雪笑笑,“其实也无所谓,当做是教训吧,你这么晚来,不累吗?”
“还好。今天怎么样?”
“还是一样啊,就是走路还是很痛,看来伤的真的很严重。哦,对了,给你看一条新闻。”傅雪拿出报纸来,早看了好几遍的报道内容,通篇下来都是胡说八道,但是她跟江辰阳的照片拍的倒是很漂亮。
傅雪呵呵笑着说,“没想到我还挺上相的,就是这报道什么意思,你受益的?这不胡说八道吗,我当时什么都没说,是你说你未婚妻换人了,没说是我啊,这群人胡说八道你也不管管就这么报道出来了?郭仙会不会气死?”
报道上说江辰阳的未婚妻换人了,是一个叫某雪的人,住在山里,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千年美女,还说她跟江辰阳青梅竹马,早已经徐定终生,更可耻的,说郭仙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小三,还曾经找打手伤害了江辰阳的挚爱。
狗屁!
傅雪看完咒骂了好几遍,“狗屁,狗屁!”
“小报社的记者,不用在意,为了吸引眼球而已,过几天热乎下来就忘了。郭仙也不会找你麻烦,我保证。”
傅雪发现江辰阳好像没听明白她要说什么,直接警告他,“你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啊,我不乱掺和也别把我拖下水。不过……我还是要感激你帮助我,哦,对了,医药费我自己交的,真贵!”
傅雪觉得,这七十万怕是不够花。
“你喜欢就好。”
江辰阳顺着傅雪的倔强去做,不强求,也不勉强,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
“律师这边跟你联系的怎么样?”江辰阳暧昧的伸手,擦掉了傅雪嘴角上挂着的蛋糕渣滓。
傅雪还没回答,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
“是蛋糕渣滓,你偷吃了吗,一大夫说尽量少摄入这些东西,喜欢的话我叫人去买定做的蛋糕,会比外面的快餐蛋糕纯正一些。还有,为什么吃蛋糕,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傅雪觉得,这家伙是否对自己关心过头了?
“那个……江总,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你需要帮助的买卖婚姻下的可怜女性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的意思是说,你别那么关心我,没有必要。一,我们只是认识,萍水相逢,对我关心再好,将来我离开了也就忘记了。二,我不喜欢欠人情,怕还不起。三,你这样容易叫别人误会,如果是因为你想利用我脱离开郭仙的话,我觉得你在找错了人。四,我傅雪只是穷,不是蠢,别当我是傻子。五,我不是你未婚妻,你刚才这个举动不要做。”
傅雪说完,袖子狠狠摸了一把自己的嘴角。
江辰阳看傅雪生气的样子不气反倒笑起来。
“你这么生气,说明你在意了。”
在意个屁!
傅雪觉得,是不是这个时空的人都不能好好讲道理,全都是个自说自话的混账。
“随便你,反正我警告你了。”
“呵呵,好!”
鬼知道江辰阳为什么喜欢跟傅雪这个臭脾气的人相处,反正他乐意。
“那我们接下来说说打官司的细节?”
傅雪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从抽屉里面拿了个本子出来。这是她的小账本,里面清楚的记载她跟江辰阳之间的全部开销。
上面写了日子,详细到没一件事,每一个细节,落实到了还款的期限。
“好,你跟我说律师费用多少,用了几个律师人,你的团队通常情况下打赢官司需要多久,打赢官司的概率又是多少?”
江辰阳无奈了,不过傅雪越是这样他越是对她感兴趣,顺着她的脾气说,“我的律师团队一共十五个人,其中负责打生活官司的是七个人,现在组件的律师团队有五个人,给你打官司的是在我手下做了七年的老律师了,他经验丰富,胜率百分十九十七。”
“好。”
江辰阳没说这一官司下来多少钱,但按照她在自己时空计算的话,这种律师答应了官司双方都要给钱的。
这边的律师费是对方出的,大概十万到二十万,她这边作为奖赏也要相应的给一些。
傅雪手里的钱怕是真不太够用呢。
不过傅雪还是在账本上详细的写了数额;六十万。
看着欠款一天天变多,傅雪觉得自己肩头上的石头越来越大,当务之急,解决眼前的小问题,然后闷头赚钱才是王道。
“那好了,我们说官司的细节,我跟你说说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
江辰阳按了录音笔,安静的听傅雪叙述。
傅雪的语气很平和,似乎那么惨烈的场面当事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辰阳无法想象作为子女,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带给自己这么大的伤痛会多么的压抑。
他的家庭已经很特殊了,姐姐死后,家里的父母也一页愁白了头发,但从前那些老思想老观念仍然死死的捆着他们,像是永远逃出来的牢笼。
幸好江辰阳足够强大,一年年的努力下才能走出那个充满阴郁的家。
可傅雪呢?
似乎并不像尽快逃离出来。
江辰阳明白傅雪照顾母亲的心,却无法接受。
等傅雪叙述完,江辰阳又按了录音笔,停止后放进了口袋里,注视着她。
傅雪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温开水,好奇的皱眉看向江辰阳,“干嘛那么看着我?”
“你……为什么不逃开那个家?”
“因为……”傅雪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种问题,但仔细想来其实答案很简单。
她担心自己的母亲。
母亲这种强烈的封建思维是造成她一生命运悲惨的主要原因,但这里面更多的是因为傅雪。
如果傅雪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儿子,傅母的日子会好许多。
当然了,这不能怨傅雪。
但作为母亲,傅母在那种黑暗的环境下已经做的足够好。
她知道女孩子必须读书,知道女孩子不能处处忍让,哪怕自己受委屈也需要自己的女儿读书出去见世面,更多的在意女儿的想法。
这是多少母亲做不到的。
傅雪上吊自杀,已经导致傅母的心里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这才会出现她当日发疯了一样去逼问老太太。
傅雪不能放弃这个母亲。
哪怕两个人总因为意见不一致而闹不愉快。
“我妈妈没了我活不了。”傅雪告诉他。
江辰阳很是相信的点头,“我知道了,这样很好。”
家里还有一个能为自己活着的人,这就是希望。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离开大山。”江辰阳想,至少该出来试一试,带着母亲一起也未尝不可。
傅雪说,“时机还没到,我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呢。”
江辰阳深受感叹,不禁想到了当年自己跟家里赌气出来创业的那会儿,家里的钱一分没要,在工地,在基层,甚至在外面跑业务陪酒,喝了两三次的胃穿孔,还在一切都过来了。
“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江辰阳说。
“那是肯定的,哎,你带好吃的来了?”
傅雪看他放在桌子上的袋子胃口大开,拍拍自己的小肚子说,“虽然长了肉,但是我还是想尝一尝哪个好吃的。”
“哈哈,好,等我拿给你。”
江辰阳起身提了袋子过来,正好看到门外面来回走动的傅母。
傅母没有进来,更没有偷听,来来回回走动,看来是有什么想说却不敢说的事情。
江辰阳看傅雪吃的香,忍住了要伸出去帮忙的手,递给她一包纸巾,指着自己的嘴角对她说,“小花猫,擦干净了嘴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嗯呢,好次,你去吧!”
“馋猫!”
江辰阳出来,正好对上傅母转身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相继无声。
半晌,江辰阳才低声问,“阿姨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要说吗?”
“……我……我就是,想找你,说点事儿。”
江辰阳回头看一眼房间里面,傅雪没注意到门外的傅母,于是又低声说,“那阿姨我们出去走走吧,正好我也有些心里话想对阿姨说。”
江辰阳不想太多的干涉傅雪的家里事,但他觉得,有些问题必须需要旁人提点,不然怕是会害了孝顺的傅雪。
“江总。”
两个人出了医院,在江辰阳的车子里坐着。
傅母上了车子开始紧张,总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会脏了对方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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