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邹小姐这句话就足够了。”
张宽也惊讶,小小年纪的傅雪竟然这么会看管局势,比他那个已经二十八的徒弟不知道强了多少。
“回去后保持联系,我的电话你们都有的,江总的电话怕是不能直接打,你有事找我就可以,这是电话,卡已经放进去了,在山里估计信号不太好,不过上了山就能用了。”
傅雪家在半山腰上,往上走几步就有信号的,江辰阳当时想联系她直接打座机,后来想座机始终不如移动电话方便,所以自作主张给傅雪买了一部移动电话。
“那这钱……”傅雪到了这时候还没忘记还人情。
张宽笑起来,“江总说,你肯定提到钱,叫你记本子上,一起还。”
“哦了!”
张宽笑笑,摇头说,“邹小姐很有趣的。你们系好安全带,我要块点开,送了你们后要去接江总,他要赶飞机。”
“去哪里啊?”
傅雪听话的扣安全带,回头看一眼低头想事情的母亲,早乖乖的自己扣上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有的他忙了。”
“是啊,暂时回老家,凌老爷子病了。”
“……是吗,那是该回去看看,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吧?”
这一份来,估计是一辈子,还是一年两年,一想到时间久远,傅雪的心总有一种被人掏了一把的空寂。
“暂时不知道呢,回去再说吧。我们猜测,是凌老爷子想扣江总,公司重组后变动比较大,凌老爷子也是不同意的。哎,跟你说了也不懂,我们回头再联系。”
到了山里的村口,张宽的车子没往里面开,路上转了个方向直接开走了。
傅母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拉着还在路口张望的傅雪急着往回走。
傅母兴奋的说,“你爸爸肯定已经到家了,他在里面一定没吃好饭,我们回去做点好吃的给他。家里冰箱很多东西呢,我之前买了冻了起来,拿出来做应该是新鲜。你回去后别跟你爸爸对着来,那是你爸,总有他的道理,我们听着就是了。”
傅雪耳朵疼,脑壳疼。
母亲的道理就像是一次次鞭笞在后背上的鞭子,自己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不得不妥协的任命接受。
傅母的想法哦真害人不浅!
“妈妈,我知道了,快走吧!”
到了家里,远远的就瞧见围在大门口的村民,回头张望着,瞧见傅雪跟傅母回来,凑在一起低声说了好一会儿,在王丽的轻声咳嗽下一哄而散。
王丽冷嘲热讽的大声问傅雪,“还知道回来啊,你说你个小丫头,咋性子这么野,你爸被抓的时候来了两个车子的警察,把我们都吓坏了,那可是你爸爸,打了你就打了,这不是好好地吗,到底是你父亲,还能真下死手叫你死去吗?”
村民嗯嗯答应,表示王丽说的很对,傅雪就是个不孝顺的疯丫头。
邹素没吭声,提了小包包进了院子,交代母亲先进去,她则留了下来。
傅母紧张王丽,更紧张傅雪,站着不肯走。
傅雪劝说不动,只好看着母亲在身边吓的浑身哆嗦。
她对王丽说,“那个在医院大门哭丧的人是你叫去吧,花了不少钱的,真不好意思,那人被抓了。你说我父亲打了我,我报警不对,可现在那个在医院门口闹事的女人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不报警住她能抓谁呢,回头被警察叔叔那么审,肯定全都招了,你说警察会不会再来咱们家抓人?我觉得,肯定会!”
王丽不怕傅雪威胁,可脸色还是微微变了,“你说你这个孩子,真是不知道好歹,我们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妈妈脾气就好,整天放任你不管,我们乡里乡亲的不能看着你们家散了啊?好歹,咱们还都是一家人呢。我可跟你说,你大伯父跟你爷爷都在火车上了,两天后到家,到时候听乡亲们说你在家闹腾的这些事,肯定饶不了你。”
“哦!”傅雪故意撅起嘴巴做了个惊喜不已的动作,看王丽脸上得意的神色,哈哈笑起来。
“我被打你那么开心啊,大伯母,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好长辈呢。我总算明白了我堂姐为什么喜欢在外面打工了,因为你是个喜欢虐待孩子的暴力妇女,啧啧,怕怕!”
傅雪缩了缩脖子,对村民警告,“小心别得罪她,不然也有妇女在你们家门口烧纸钱,撒纸灰尘。呵!”
“王丽,你这事做的太绝了,哪有自己家里人这么做的,当初我们可没给你出这个点子。傅雪这孩子是野了,可她报警也是在气头上,当时她后背伤的多严重你也看见了。我们出面当和事老,就是想大事化小,谁像你啊,还找了人去医院闹,真有警察来找我们,可跟我们没关系啊,真是的,傅家人怎么一个个的不知道好歹呢?”
“就是,出了事儿就知道求人,现在好了,错都怪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招谁惹谁了?”
“走走走,我就说别跟着乱掺和,傅家人都是白眼狼,走吧!”
村民们一哄而散,藏在墙角上偷看的人也走了。
傅雪冲王丽笑起来,“大伯母,看看吧,公道自在民心,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别做了,知道吗?”
“你……都是狗屁,你们都是王八蛋,管我什么事儿啊,傅雪你别没大没小,我好歹是你大伯母。”
“……”傅雪撇嘴,大伯母怎么了,也不还是个傅家的奴隶,以为自己多光荣?
“您随便吧,我们进去了,有事敲门。”
傅雪冲大伯母摆手,拉着还想跟王丽道歉的傅母快步离开了。
到了屋里,傅雪给傅母做思想工作,“我爸爸放出来也不能这么快回来,至少要明天,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王丽不是个什么好人,你别跟她走的那么近?咱们家只有咱们三个是一家,出了事也分内自己解决,轮不到别人插手。妈妈,您就行行好,看在我当时舍身救你一命的面子上,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傅母这个表现,真的叫傅雪很是失望,那有什么办法呢,母亲思想根深蒂固,只能慢慢来。
“……我,我知道了。”
傅母想反驳,满肚子的委屈跟心里话,始终说不出来。
她害怕,一开口傅雪又要不高兴。
晚上的时候,邹金城回来了。
邹金城是自己打车从城里直接回家来的,身上还是走的时候那身衣服,血迹干涸,加上几天不洗澡,身上散发一股恶臭。
邹金城一进门,傅母从里面跑出来迎接。
“他当家的,你,你回来了。快进来,饿不饿,我做了好几个菜,都是你对口的,雪还在那边的房子忙这装修的事儿,待会就回来了,要你你先吃?”
邹金城没看傅母,甚至连声音都没哼一下,自己搓了搓手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后院有临时搭起来的洗澡用的小木屋,这两天阳光很足,存放在汽车轮胎里面的水早暖的烫手了。
邹金城进去了衣服没脱,直接开了阀门,从上到下冲洗了个干净。
傅母追过去看了会儿,又回了屋找了干净衣服给他。
“他当家的,换洗的衣服都放在把手上了,你自己拿的时候小心点别掉地上去。”
木屋里面没有人回答,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傅母不自在的吸口气,又说,“我去找雪回来吃饭,你要是饿了自己先吃,都在屋里桌子上放着呢。”
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傅母盯着紧闭的木门久久的心慌。
邹金城不善言谈,但每次回家总在家里呼和来呼和去,傅母早就都习惯了,哪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的,实在叫人担心。
“哎!”
傅母跑出来找傅雪。
傅雪在新买的房子里面指挥工人们装修,这批工人是之前张宽安排来的,晚上不停工的,能把房子尽快弄好。
傅雪隔两个小时过来看看,到了晚上光线不好,她帮忙工人从村支部迁了电线过来坐照明。
房子的外面早弄好了,内部的细节还需要慢慢来,装修是个小工程,但也费时费力。
傅母看外面装修好的外墙,心里一喜,想着以后住进来应该还不错的呢。
房子是古朴的建筑,装修也继承了从前大半的风格,只是更加新颖了。
傅母走进去,看一眼正跟工人们说装修细节的傅雪,脚步抬起来又收了回去。
“这孩子,啥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
傅母在心底犯嘀咕,想到之前王丽说的是不是被什么鬼混俯身了,傅雪跟以前不一样。
傅母吓的白了脸,看傅雪认真的样子是真的懂装修的工作,指点工人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江辰阳大总裁。
这,她的傅雪咋会这样子?
这不是她的傅雪!
“妈?”
傅雪忙完了出来洗手,正好看到傅母站在门口发呆。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你看看喜欢不,这房子的风格,是不是很好?”
傅母尴尬的笑笑,点头答应说,“嗯,好,我都喜欢,你自己喜欢就好。那……该回去吃饭了,你爸爸回来了。”
“是吗,还挺快,打车回来的?”
“是啊,你爸爸有点……哎,反正不太对,你跟我回去看看咋回事。待会别跟你爸爸僵啊,行不行?”
傅母帮忙擦干净傅雪手上的水,握了往外面拽。
“行行行,等我拿了包。”
傅雪习惯了走到哪儿都背个书包,里面是全部的复习资料。
她提了书包跟上母亲,问了一些邹父的情况,然后拍胸脯跟母亲保证,“我不跟他对着来,放心吧,吃饭要紧,我肚子早唱大戏了。”
“傻闺女,我感觉你爸爸能提早回来,幸好把明天要做的饭菜都准备了。”
“嗯,妈妈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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