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包芷把做好的可口饭菜,八斤像小尾巴似的在他后面跟进跟出的帮忙准备碗筷,等都布置好了之后就跳石凳上做好晃着小脚丫,两只小手捧着她吃饭的白瓷大碗,笑的见牙不见眼,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疆骋这时从门外急匆匆的进来,身边却不见钟乐昀,八斤见状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道:"讨……我哥哥呢?"疆骋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她的话,便开口道:"乐昀忙着查案,我过来给他带点饭菜,省着忙到深夜不吃不喝。"
八斤闻言眨眨眼睛,从石凳子上蹦下了,小跑着回了灶房,拿回来一个木质的食盒,撅着嘴不声不响的给钟乐昀盛着午饭。
疆骋在旁边看着她使劲踮着脚,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给钟乐昀夹糖醋肉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八斤的动作僵了僵,回头瞥着嘴仰着脸瞪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躲开。
"第一层是哥哥的,下面一层是你的,别弄错了。"等食盒装满了,八斤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包芷从一开始就在一旁看着,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刚才他就发出现了,这个两层的食盒下面一层除了米饭就只有两块糖醋肉两块藕夹还有一点点豆腐和青菜,上面一层倒是把桌子上的菜没样都盛了一半,还有包芷专门给她做的蟹黄蒸蛋,满的盖子都只是将将盖住。
疆骋缺没什么反应,不过眼底似乎有些笑意,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才转身出了院子。
包芷看着疆骋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在旁边打趣道:"疆骋大哥人高马大的,吃那点东西怎么吃得饱,又不是阿黄。"
八斤撇撇嘴踮脚蹦上石凳,"谁管他吃不吃的饱。"随后想了想又小声嘀咕着说:"哥哥还会让他饿到?"
包芷愣了愣,感觉好有道理。
等吃完中饭包芷安顿好八斤睡午觉之后,就独自一人出了衙门。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的,想着在衙门里呆着左右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出来散散心。
现在这时间有些闷热,街上行人不多,不过商铺倒是都开着门,店铺里的掌柜子伙计大多都懒洋洋的撑着桌子打着瞌睡。包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给八斤买了些小零嘴,还买了个燕子形状的风筝,打算哪天天气好带着她去放风筝。
前几日衙门里的衙役李大哥给自家闺女扎了一个老鹰样子的风筝,八斤看了觉得很羡慕,撅着嘴巴偷偷的跟钟乐昀说想爹爹了。钟乐昀看着那泪汪汪的大眼睛心都快碎了,当天就砍了些又轻又韧的竹子,还大笔一挥用油纸化了一张百鸟朝凤图,打算给八斤做个最最气派的风筝。结果钟少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根本不会扎风筝,手还被扎破了好几次,疆骋想要帮忙他又不肯,到现在风筝也没做成。
逛着逛着包芷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去睡一觉的时候,忽然感觉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香气,这味道闻起来不同于包芷之前了解的任何一种香料,香气独特,就像是一望无际的繁花和满园熟透的果子一同蒸腾在烈日之下,馥郁浓厚到有些霸道。可是他虽然不知道是哪种香料,却觉得也十分熟悉,似乎这种味道曾经伴随了他很长时间。
包芷忍不住皱眉,仔仔细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忍不住往香气的来源追去。
这味道时浓时淡包芷兜兜转转的追了好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城郊树林,这里本身就十分偏僻,树木杂草,连兔子都少见一只。而到了城郊之后就觉得这味道似乎就渐渐消散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一丝一毫都闻不到了。
包芷摸摸头感觉有些奇怪,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了。心中总觉得这味道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可现在他却毫无头绪。
包芷看看天色,也到了回去准备晚饭的时候了,就忽略的心中的不适想要往回走,却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风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想他扑来,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短打蒙面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正打算对着他劈来。
这人似乎没想到他动作会如此迅速,有些微微怔愣,不过下一招也丝毫没有滞慢,举刀就劈。包芷见这人招招都带着杀气想要他的命,有些不明所以背后也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识的抬手用手里的风筝挡住劈过来的刀。就听咔嚓一声风筝的竹骨就被长刀劈碎,包芷趁机一把将手里被劈断的竹子像那人的面门刺去,这人功夫十分不错轻松一晃就化解了危机,包芷被逼无奈只好抓着机会抬手格挡一下后,趁机拽住他握刀的手腕子,用力往下一坠。这是虞钺亲自研究过极其适合他的招式。
包芷天生神力手劲极大,这一招好比千斤坠加上了龙抓手,那人瞬间觉得手腕子仿佛被捏碎了一般痛的流出冷汗,接着就感觉整条胳膊被剧烈拉扯,仿佛手臂下一秒马上就会被生生扯碎扯断。
包芷见这一招管用心中大喜,刚想松手好好问问这人情况,却没想到这人忍痛一翻身一抖左手,袖口刺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直接挥到了包芷的脖颈旁,包芷就感觉寒光一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道不好。却听见叮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匕首上,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的手臂一麻,他本身就被包芷伤了右手,整条手臂剧痛,如今更是没法握住匕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膝盖和头,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闷哼了一声扑通倒在了草丛了。包芷见状赶紧跳开,往远处跑。
边跑就听见远处有人叫他:"芷儿!"
他闻声一愣,接着心脏立马咚咚的越跳越快,眼睛竟然还有些发酸。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人会叫他芷儿了。一抬头果然看见远处林子尽头虞钺一身黑袍单手提着一把暗黑色的刀,身后似乎还跟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马。转眼间就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抬手将他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