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官…罗教官…我考虑好了,救我…救我…”就在刀疤的鸟儿要飞入谢雨晨的菊瓣中时,谢雨晨突然扯开嗓子大喊。
刀疤停住下.身的动作,一脸讽刺,甚至连经典台词都用上了:“小子,你省省吧…这个时候,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來救你的…现在后悔,已经來不及了…”
“罗教官……罗教官……”谢雨晨嘶声力竭地呼喊着,使出浑身力气想抽出被死死按住的四肢。
“皮条,拿袜子堵上他的嘴…”刀疤不悦地钻了钻被震得发麻的耳朵,伸手紧紧扣住谢雨晨的腰,准备继续做自己爱做的事。
“你们在干什么呢?”突然,罗维辉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0211,你是不是皮子又紧了?”
刀疤很惊讶罗维辉怎么突然來管这闲事?但还是连忙提上裤子,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跑到自己床边,拿了几包好烟塞给罗维辉:“罗教官,这小子不听话,我们在替你管教他呢…”
刀疤以为罗维辉是想來搞几包烟抽,却不料他一脸刚正,拍掉刀疤手里的烟:“管教?你自己管好自己就不错了…0211和0346聚众闹事,关小黑屋禁闭思过…其他人罚跪凳脚三小时…带走…”
四名狱警打开牢门,一拥而上,架着刀疤和谢雨晨就走。其他人则认命地拿出锁在柜子里的小矮凳,凳面朝地,四脚朝上,然后卷起裤脚跪在凳脚上。
才跪了不到一小时,皮条因为不小心睡着了,从凳脚上跌了下來,结果被罚‘滑凳’五次。
也就是他跪在凳脚上,双手紧握住凳脚,然后狱警一脚踢飞他,如果落地时他依然保持跪在凳脚的姿势,就算一次,否则重來。
在被踢飞近三十次后,皮条终于完成了五次滑凳。不过他已经被踢得散了架,跪在凳脚上就起不來了。
刀疤被关进了不到一平米的小黑屋里,是坐不得,蹲不得,只能站着。不过他极力讨好,并许诺让家人给罗维辉带好东西,这才特准将关小黑屋改为了关禁闭房。
躺在禁闭房的光板床上,由于沒有垫棉、被子,刀疤冻得瑟瑟发抖,心里将谢雨晨咒骂了无数遍,暗暗决定明天找机会弄残他。
其实刀疤不知道,谢雨晨此时也被关在隔壁的禁闭房里。他根本沒去小黑屋,而是直接被罗维辉带到了这儿。
罗维辉什么话也沒说,只是临走前,将一个指甲大小的盒子塞进了谢雨晨的手里。盒子里有一粒粉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谢雨晨凝视着手中的药丸,脑海里全是萧云的身影。但这些曾经让他咬牙挨过苦难的美好回忆都终止在了那张海报上。
“小云,陪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谢雨晨喃喃自语,然后将药丸扔进嘴里,一脸坚定地吞了下去。
闭眼躺在光板床上,谢雨晨心里很乱。自己这样就轻信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是否太轻率了?他给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会是毒药吗?
不会的…在这里想杀他易如反掌,沒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突然,腹部传來剧烈的疼痛,打断了谢雨晨的思路。
谢雨晨紧缩着腰,却依然难敌那剜心般的痛楚,他跌下床來,艰难地跑到门边,用力地敲击着紧锁的铁门:“救……救命……我……我肚子好痛……”
罗维辉很快带狱警赶來,将谢雨晨送到了监狱医务室。医务室仪器有限,不能做确切的检查,于是狱医介意狱警连夜将他送到市医院去。
被抬上押解车,谢雨晨已经痛得大汗淋漓,意识模糊了。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去吗?他不甘心呀…
“小云……小云……”他虚弱地呢喃着,涣散的瞳孔中满是萧云的笑脸。
“嘭……”疾驰的押解车刚到一片偏僻的弯道,就和一辆突然冲出來的货车撞在了一起。
车上的狱警还不知怎么回事,路边又冲出十几个手握小型冲锋枪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手举过头顶,下车…”蓝海用枪口指了指车上的五名狱警。
狱警们急着要送谢雨晨上医院,根本沒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沒带任何武器,只得乖乖下了车。
呯一声枪响,一个想拿用对讲机发信号的狱警倒在了血泊中,吓得罗维辉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盯着蓝海。
“杀了他们…”蓝海伸手搂住罗维辉的肩,稀松平常地下令,三名狱警瞬间被子弹夺去了生命。
“海……海哥,你答应我只是劫走谢雨晨,不杀人的呀…”罗维辉吓得腿都软了,后悔为了那一百万铤而走险。
“不杀了他们,你我都会成为通缉犯…”蓝海拍拍罗维辉的肩,“放心吧…待会打晕你,你就能脱罪…”
“海哥为什么不用金蝉脱壳的方法,让谢雨晨假死离开,这样不就不用杀人了?”罗维辉曾帮过一个犯人,每天让他吃一种叫‘休眠’的药。
身体慢慢虚弱,三个月后如病死一般,狱医都查不出破绽,然后再打通火化场的工作人员,就能让其重获新生。
蓝海扯了扯嘴角,推心置腹地低声对罗维辉说:“要是那样,他能听我的吗?现在他是通缉犯,除了跟着我,别无他途…”
“海哥果然高明…”罗维辉伸出大拇指赞叹。
“现在你知道这么多秘密,可得替我保密哦…”蓝海退后几步,邪笑着。
“这是自然…我一定会守口如……”发现蓝海将枪口对准了他,罗维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变得一片惨白,“海……海哥,你这是……”
“我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蓝海说罢,扣动了扳机,子弹鱼贯而出,全钻进了罗维辉的胸膛,在他淡蓝色的警服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等谢雨晨清醒时,腹部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蓝海,他猜不出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醒了?”蓝海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谢雨晨。
谢雨晨坐起身來,接过水,看了看周围,知道自己正在游轮上,于是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想见萧云吗?我带你回玉江…”蓝海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说,“大概还有三小时就到玉江了,躺着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和萧云有过结?”谢雨晨盯着蓝海,“虽然你救了我,但要我伤害萧云,绝对办不到…”
蓝海睁开眼睛,好笑地看着谢雨晨:“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对她死心塌地?你可真是痴情种呀…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至于她的生死,由你掌控…”
“希望你说到做到…”谢雨晨抿抿唇,不再说话,再次躺回沙发上,闭眼幻想待会和萧云再次见面的情景。
小云和李彬在一起,一定不是真的…或者是小云受了李彬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一定是这样的…
当看到‘心有灵犀’情侣店的橱窗里,那一张张萧云和李彬相依相偎的宣传画时,谢雨晨无法再说服自己。
他激动地冲出去,却不知上哪儿去寻找萧云。
“萧云现在该下班了…”蓝海坐在一辆很普通的奔驰车上,冲谢雨晨招招手,“上车吧…我带你去找她…”
來到‘啸云集团’,谢雨晨焦急地坐在车上,眼睛紧紧盯着进进出出的男女,生怕在人群里找不见萧云。
“小云?…”看到身着职业裙装的萧云款款走出大门,谢雨晨有些不确定。
短短半年不见,印象中一身清纯学生妹打扮的萧云竟然变得高贵美艳,那浑身散发出的自信与妖娆无不吸引着周遭的异性目光。
谢雨晨迟疑了一下,还是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想迎上去,却被另一个人的背影阻住了步伐。
李彬大步走到萧云跟前,连忙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轻轻绕在了萧云鹅颈般的脖子上,责备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点…”
“我才不要穿得跟只肥企鹅一样呢…”萧云嘟着嘴,将有些冰凉地手插进李彬大衣的衣袋里。
李彬也将自己的手放进衣袋,紧紧握住萧云的小手,低头用前额顶了顶萧云的脑袋:“怕什么?就算你胖成一只肥企鹅,我也依然爱你…”
“你可真肉麻…”萧云嘴上嫌弃,但脸上却绽开了花,甜蜜的笑颜让阴冷的天都变得温暖起來。
“嘿嘿……不肉麻怎能骗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李彬一脸邪笑,揽着萧云向停放在路边的黑色阿斯顿马丁走去。
眼见谢雨晨冲动地想追过去,蓝海一把将他拽进了车:“你现在过去,有用吗?”
“放开我…我要去问清楚,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谢雨晨双眼通红,如一只受了创伤的野兽。
“为什么?因为你沒有李彬的权势,沒有李彬的地位…”蓝海残酷地说着,“就算你现在去,萧云会跟你走吗?别忘了,你是一个通缉犯,你拿什么和李彬比?”
“李彬,我要杀了你…”谢雨晨握紧拳头,眼里的杀气在翻腾。
“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蓝海依然一脸淡笑,“跟我走…我保证,等你再回來时,有足够的能力让他们跪地求饶…”
“好…我跟你走…”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