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趁任千成不在,秘密让萧云消失的任宇凌突然得知萧云肚子里有了任千成的孩子,即刻改变了计划,打算一切等找到任千成再从长计议。
有了肚里的孩子保驾护航,萧云有恃无恐。反正她坚信就算任千成回来了,也一定会配合她演戏,不会戳穿她的。
萧云暂时不会有事,但并不表示黄涛也安全。现在估计是任宇凌还不知道黄涛的身份。否则黄涛不可能还被他晾在一边,不理不睬。
当务之急得在任宇凌识破黄涛身份之前,赶快想办法让他放了黄涛。可该找什么借口呢?萧云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绞尽脑汁思索。
见萧云跟只小猪似的,只顾着吃,任宇凌笑着开口:“萧小姐似乎对于阿成的失踪很不以为意呀?”
“什么?他失踪了?”萧云嘴里塞满了食物,差点喷了出来。难道任千成并不是因为抓到了柳大伟才离开玉江的?
感觉到萧云的吃惊与关切是发自内心,任宇凌对萧云的怀疑度又下降了几分:“他昨晚被人绑架了!”
“绑架?!”萧云更加不明白了,“天飚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还让人把任千成给绑走了?”
“昨晚天飚并未和成儿在一起。”一想起天飚,任宇凌就火气从四处冒。要不是为了抓天飚和柳大伟,任千成怎么会落单被绑?倘若任千成出什么事,他绝对要把天飚和柳大伟碎尸万段!
“那天飚呢?他又跑哪去了?”难道天飚和柳大伟在一起?如果这样,柳大伟应该是安全的。因为她的直觉相信天飚不会再伤害柳大伟。
对于萧云的紧张,任宇凌眼里的光闪了闪,他阴阳怪气地说:“萧小姐似乎更关心天飚呀!”
萧云也意识到自己的追问太操之过急,于是呵呵一笑:“天飚是我的朋友,又救过我的命,关心他是自然的。而任千成有你这么厉害的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小姐倒是想得透彻。”任宇凌轻声叹了口气,“可我让你失望了,到现在为止,到底是谁绑架了阿成?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对此,我还没有丝毫线索。”
“伯父别太着急,任千成又不是软脚虾,他能保护好自己。”萧云的安慰话语,让任宇凌一阵无语。
见任宇凌不接话,萧云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干笑两声,问:“伯父,不知您是怎么知道任千成是被人绑架的?会不会是他自己跑哪玩去了?”
“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任宇凌很笃定地说,“有人事先撬开了阿成的车,在阿成上车时,敲晕了他,然后带着他驾车离开了。”
“后来呢?”
“刚才在华溪街停车场找到了阿成的车,但车内被清洗过,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两段监控视频里都出现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白色口罩的男子,但视频模糊,根本看不清人的样子。”
“伯父,视频能给我看看吗?”萧云也想为找任千成出一份力。
“你?”任宇凌一脸不信任的看着萧云,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儿子那么喜欢她,她应该有过人之处,给她看看也无妨,“好吧!杰瑞!”
“是!”杰瑞会意地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拿着一部手提电脑回来了。
双眼紧盯着屏幕上撬开车子的两名男子,其中一人的身形和露在口罩外的眼睛,让萧云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可等看到那人将车子开进华溪街地下停车场,下车关门离开时,萧云不禁瞪大了眼睛:“是他?!”
“谁?”任宇凌紧张地盯着萧云的脸,“萧小姐,你认出他们了?”
萧云点点头:“九成把握!”
“真的?太好了!快告诉我,他们是谁?在哪儿找得到他们?”敢绑架他任宇凌的儿子,他非砍断他们的四肢不可!
“他叫……”萧云指着视频上的男子,刚想说出他的名字,突然心生一计,“伯父,你先放了我那位朋友,我就带你去找他。”
没想到萧云竟然来这套,任宇凌立刻沉下脸来:“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不是说阿成是你孩子的父亲,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阿成的安危?”
任宇凌一发火,屋里的人都噤若寒蝉,唯独萧云没有丝毫惧意,依然笑嘻嘻地说:“伯父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哪敢威胁你?他们费那么大劲绑架任千成,一定不会轻易对他怎样的。我这么做,不过是希望他和我的朋友都能平安。”
“听说你的朋友身上有枪?”经萧云一提醒,任宇凌起了疑心,“他是什么人?”
“警察!”萧云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说了谎,“一个小警察,叫宋智。”
“宋智?”任宇凌玩味地笑了,“既然他是警察,我放了他,不就是放虎归山了?”
“伯父,你这是太高看了他,还是太轻看了您?他一个小警察哪有能力撼动您这庞大的弑杀?”萧云不留痕迹地猛拍了任宇凌一记马屁。
任宇凌似乎很受用,得意地哈哈大笑:“好,就看在我未来孙儿的份上,放了他。杰瑞!”
“遵命,主人!”接收到任宇凌的眼色,杰瑞了然地点头,刚想转身退下,却被萧云叫住了:“等等,只要亲眼看到他安全离开,我就立刻带你们去找那个绑架任千成的男人。”
“萧云,你这是得寸进尺!”任宇凌彻底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站在一旁的斑蝥双腿直打颤。
萧云迎视着浑身释放着强大威压的任宇凌:“伯父,我是在赌任千成在您心中的地位。相信在你眼里,他的命比任何人的都珍贵吧!”
任宇凌与萧云对视良久,最终爽朗地笑了:“阿成果然有眼光!也只有像你这么蕙质兰心、有胆有识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好,就听你的!”
半个小时后,夕阳已经垂下了地平线,只剩几缕金灿灿的余晖洒在高楼和街道上。整个世界似乎都浸泡在了金色里,令人平添几分美人迟暮的惆怅。
突然,一辆白色丰田车经过警察局门口时,从车上扔下了一个黑色的大布袋。布袋鼓鼓囊囊的,在惯性的作用下滚出几米后停了下来。
看门的警察连忙跑上来围着布袋查看,听到里面传出呜呜的人声,急忙打开布袋,发现是被捆住手脚、蒙住眼睛,堵住嘴的黄涛,火速将他抬进了大厅,并及时向李局长做了汇报。
看到黄涛获救,萧云松了口气,转头望向坐在身边的任宇凌:“伯父,我带你去夜总会看一场非比寻常的绝活表演可好?”
“绝活表演?”任宇凌拧眉看着一脸坏笑的萧云,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根据萧云的引路,任宇凌带着上百人来到了一家名叫‘酒池肉林’的豪华ktv。看着这令人遐想的名字,任宇凌的疑惑加深了:“你确定绑架阿成的人就在里面?”
“嗯!”萧云肯定地回答。刚才播放的监控视频里,萧云清楚地看到绑架任千成的两男中一人右手大拇指根部有一条月牙形的伤疤。
这么奇特的伤疤,萧云曾在‘酒池肉林’里见过。而且可以确定,伤疤的主人是阿牛。只是萧云想不明白,一个靠色.情表演谋生的阿牛,为什么要处心居虑地绑架任千成?
如果是求财,那么那晚同在的张凌与李彬才是玉江名人,他俩的身价应该更能吸引绑匪。为何单单挑了身份神秘的任千成?
如果是寻仇,那么直接杀了不是一了百了吗?干嘛要冒险绑架他呢?再说,谁够胆与弑杀为敌?
看来只有找到阿牛才能解开这个谜题了!还有那七个表演脱衣酒浴的美女,以及绝活惊人的凤姐恐怕也难脱干系。
任宇凌派斑蝥装成寻欢的客人,带着四五个人上去寻找提供特殊表演的阿牛。四十分钟后,斑蝥垂头丧气地出来了,说里面所有人都口径一致,声称从来没有什么特殊表演。
一听这话,任宇凌脸一下子就黑了,眼里的杀气直往外冒,一副想咬死萧云的表情:“萧小姐,这你作何解释?”
“伯父,你不觉得这样更加可疑吗?”萧云假装没领悟到任宇凌的杀意,振振有词地说,“特殊表演是我和任千成亲眼所见,现在大家都否认,说明这里的每个人都有问题,说不定绑架任千成的,就是这里的老板。”
“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否则就算你真怀了阿成的孩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任宇凌冷冷一笑,“走,和我一起去会会他们的老板。”
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任宇凌和萧云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一看里面的摆设,萧云能判断,这里的老板竟然是个女人,不会就是那个神秘的凤姐吧?
等了几分钟,门口的走道响起了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嗒嗒声。当办公室门打开时,萧云和任宇凌都倒抽了一口气。
萧云是因为在这么个人蛇混杂的地方竟然能看到如此典雅的美女而赞叹。任宇凌则是因为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故友而异常诧异。
“是你?”美女看到任宇凌的那一刻,眼泪立马狂奔到了眼眶处,欲落不落,惹人生怜。
这怎么看都像是逮到负心汉的表情,令萧云自动脑补了若干狗血的‘男子多薄幸’的桥段。难道任千成被绑架,和他爹的风流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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