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这一片儿扛旗的话,办了黑子他们算嘛啊,牛逼的还没出来了。”听四辈儿说完后,杨明说。
就在这时候,我就看到那个被程燕叫做强子哥的光头出现了,就见他还是手里拿着大哥大,身后跟着的还是刚才跟着他的那俩人,从侧门口出来直奔他们那帮人了。
“二环,我怎么这么会儿不在的功夫,你就跟人打起来了啊!”光头向二环走过去埋怨说。
二环照着大斌踹了一脚,说:“操,跟你妈我玩儿横的,也不他妈打听打听去,咱是干嘛的。”
光头还过去抱住二环说:“行了,行了。你这是在人家地界儿,别太过了啊。”
二环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说:“我他妈管他哪儿的呢,跟我来劲儿,就是找办!”
就在这个时候,黑子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个留着小平头,穿着西服,夹着手包的男的。
强子一见那男的过来,就摸了下自己的光头,说:“呦呵,刘伯伯(这里读bai)。”
那个被强子喊作刘伯伯的走到了他们跟前,说:“强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刘伯伯说话听着倒是挺斯文的。
“咳呀,我就出去这么会儿功夫,我小兄弟就跟你们的人打起来了,哎呀,我要是在这儿的话,那绝对打不起来啊,哎,怨我了,怨我了啊。”强子对那个刘伯伯笑着说。
刘伯伯一听,就说:“我说强子啊,真不是我说啊,你这么多人过来,你也不看着点儿的,赶明儿个我们md的人也去一大帮到你们那儿惹和的话,你说怎么弄啊?”
强子一听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又咧开大嘴笑着说:“哎,刘伯伯,误会,误会啊。真不是那么回事儿的。我这兄弟就是脾气冲,哎,我问问他,看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说完,强子就转身问二环:“我说,怎么回事啊?你了不起了是吗,我说你到人家地方儿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二环一听就说:“强子哥,不是我们诚心闹事儿的啊,先是一个小子喝多了酒撞了我兄弟,还不服,我们教训了下他,结果,那个什么黑子的上来就要跟我干,那我当然不能就和(就和,方言,同将就的意思)他了。”
强子朝二环一瞪眼:“嘿,你还有理了是吗!”说着话,他又扭身指着二环对刘伯伯说:“刘伯伯,你看,这事儿吧,要说也。。。”
没等强子说完,刘伯伯就一摆手,说:“行了,强子,我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反正,咱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谁也不想自己个儿的地方儿天天有人闹事儿,是吧。”
强子点了点头,说:“那是,你说的对啊。”
“行,既然这么说,那今儿个这事儿我也不说别的了,黑子他们没打得过你的弟兄,那是他们自己废物,怨不了别人。行,你们现在该干嘛干嘛,这儿也没你们事儿了。”刘伯伯说。
强子一听,就皱着眉说:“哎,别介啊,刘伯伯,我兄弟打了你的人,怎么说也得出点儿钱意思意思的。”说着话就要掏钱包。
刘伯伯朝强子一摆手,说:“别了。这点儿药费,我刘启平还拿得出来。”
强子象征性地摸了下口袋,一听刘伯伯这么说,就笑着说:“咳,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刘伯伯这时候说:“行了,这么一堆人都站这儿,一会儿再把警察招来了就不好说了。”
强子把手一摊,笑着说:“那行,多了话,我就不费了,我回去好好数落数落这帮犊子们的,忒不让人放心了。”
刘伯伯说了句:“行了,走吧。”
强子带着二环他们一帮刚走了几步,突然就一转身,对刘伯伯说:“哎,对了,还有个事儿,今儿个我的包在你这儿还让人给顺了,我他妈非得把那俩小逼娘们儿逮住的,不过,你这儿也得加强保安了。”
强子说的这句话,在我当时听来却有些双关语的意思,明着是说他的包被偷,却是借着这话讽刺md的保安不顶用。
刘伯伯只淡淡说了句:“嗯,我心里有数儿。”
“那行,那我就走啦。”强子说完,笑嘻嘻的转身带着二环他们一帮人向大道走去了。
强子他们刚走,刘伯伯就转身朝外面那帮看热闹的喊:“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别都堵在这儿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都一哄而散了,转身上楼的上楼,也有的就直接走了。
这时候,大斌也被他们的俩人给扶了起来。
那个刘启平走到了大斌跟前,问他:“你有事儿吗?”
大斌摇了摇头,说:“没嘛儿大事儿,还死不了。操他妈的,早晚我得把那逼给打回来。”
刘启平拍了下大斌的肩膀,说:“先不说这个了。”说着话,就朝那些刚从地上坐起来的挨打的人喊:“有伤重的,现在就上医院,我给你们钱,没大事儿的都给我上楼!”
四辈儿这时候在我旁边说:“看意思,这个刘启平就是md的老板了。”
“他不是,他是这里的经理,说白了,就是帮着md老板看场子的。”程燕接过话说。
我问程燕:“这儿看场子的不是大斌跟黑子说的算么,这个刘启平又是怎么回事儿?”
“大斌他们充其量就是管着这儿的小混混的,这里老板不在,刘启平才是说的算的。你别看刘启平斯斯文文的,当初在这一带那也是有一号的。”程燕解释说。
刘启平带着大斌他们回迪厅里去了。
“咱们看看周爱去吧,刚搞了个对象,对象就让人给打了,够点儿背的了。”艾莎莎这时候对程燕说。
“行。”程燕说着话一拍我说:“晓永,我们先上楼找周爱去,你们先回咱刚坐的那儿等会儿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魏坤就说:“咱看看杨发那逼还睡着了吗,操,又你妈不能喝,还抢着喝那么多。”
我们这帮人又重新回到了迪厅里面,这个时候为了不影响生意,迪厅里还是照样放着剧烈的音乐。
回到座位后,果然杨发还没有醒,我坐到杨发的身边,从桌上拿起了七星,点了一根。
陆佳佳还问我说:“怎么样了,刚才?”
我看着她说:“这个,怎么跟你说呢,md的人,让人家那帮给叫呲了,让人给办了。”
陆佳佳听后举起可乐瓶喝了一口,就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毛毛就说:“操,弄的这叫嘛事儿呢,刚才还跟人家大勇吹的不善乎了,合着咱是嘛忙没帮上啊。”
杨明冲毛毛一摆手说:“得了啊,你没看出来么,大勇就是个倒霉蛋,二环他们那帮人就是过来闹事儿的。”
“我说的呢,那个叫强子的光头明明是xb老板的小舅子,还跑这儿玩儿来,闹半天这里面儿还是有事儿啊。”我说。
杨明哼了一声,说:“你们看着吧,别看那个姓刘的表面儿上没事儿,要我看今儿个这事儿那绝对没完的。”
魏坤一听,就说:“那他还能怎么地啊,在自己个儿地盘儿都让人给办了,你那意思,他们还去xb着办那个强子他们去啊?”
杨明就指着魏坤说:“我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今个儿二环他们就是有备而来的,给黑子、大斌他们打了个突然袭击,要是给黑子他们时间的话,我猜黑子绝对得找文星他们过去的。”
魏坤点了根烟,嘬了一口后问他:“要听你那意思,北门楼的那帮玩闹儿也能跟着搀和进来?”
杨明说:“这也说不好,不过,不看谁的面子,文星也得看刘启平的面子吧,毕竟是以前都在一块儿玩儿过的耍儿了。”
听到这儿,我就问杨明:“那个刘启平到底是个多大的耍儿啊,我没看出来他有多能耐啊?”
“操,要么说你嘛也不懂呢。现在刘启平是不怎么搀和事儿了,不过以前你知道么。咱市区这一片儿有‘四虎一龙’这么个说法儿。”杨明说。
四虎一龙?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过。
我就问杨明:“四虎一龙是嘛啊?”
杨明说:“严打之前,咱们市区,尤其是以北门楼到西大街一带,玩闹儿特别的多,几乎隔三差五的大道上就看见有打架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两拨人在哪块儿就打起来了。那时候虽然混混玩闹多,但是到后来,打出来的牛逼人物也就是那几个了,四虎也就是四个身上纹着虎的四个玩闹,文星算一个,那个刘启平也算一个。”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毛毛插了一句:“那时候刘启平好像还有个外号叫虎子平,是吧。”
杨明点了下头,接着说:“嗯,当初他们都是在一块儿玩儿的,还有俩严打的时候进去了,一个叫曾旭的,因为故意伤人致死给枪毙了,还有一个外号大老狗的,给弄大西北改造去了,这辈子估计想回来都难了。那个一龙,你就认得了,就是孙龙友。当初这哥儿五个在这一片儿也是老牛逼了。所以,现在刘启平有了事儿的话,文星肯定会搀和的。”
我听杨明这么说,就问他:“要听你这么一说,那孙龙友不也得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