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样子,夏以初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浮出几分难堪:“不喜欢?”
我放下盒盖,把盒子送回他面前:“哥,你收着吧!”
“不喜欢?”夏以初看着我问。
“不是。”我喜欢,我很喜欢,但我不能喜欢。
“我问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我轻微点头。
“喜欢为什么不收?”
“我不能喜欢。”
夏以初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戒指,拉起我的手,把戒指往我无名指上戴。
我紧忙要收回来,他抓紧了不放,我着了急:“哥,你别这样。”
夏以初不理我,硬是把戒指戴上我的无名指,握着我的指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温和一笑:“很合适。”
我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无名指上,的确很合适,也很好看,就像定做的一样。
夏以初看着我,一直不见我笑,脸色沉了沉:“真的不喜欢?”
我低着头没有答话。
“算了,不喜欢就拿掉吧!”夏以初修长的手指扣上戒指。
“不要!”我慌忙把手收回来,我说了我喜欢,干嘛还要拿掉?
夏以初笑了笑,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也是给你的。”
我笑着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条很美的水晶项链。
见我笑的开心,夏以初抬手勾了勾我的鼻子:“这次喜欢吧?”
我用力点头:“喜欢。”他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夏以初拿起项链,把椅子往我身边挪了挪:“我给你戴上。”
他比我高很多,不用起身就能轻而易举的帮我带好项链,我低头看着项链,抚着两颗水晶心,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夏以初揽着我的肩头,侧过头来看着我:“好看吗?”
我含笑点头。
男人炙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我抬了抬眸,这才发现夏以初那张精致的脸离我很近,仿佛越来越近,就快要吻上我的唇。
我有些紧张,轻轻推了推他:“哥。”
“怎么了?”夏以初的脸近在咫尺,我几乎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不可以,我们是兄妹。”
“我从没想过要做你的哥哥。”
“那你想做什么?”
“丈夫。”
我抬眸看着他,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知道他是爱我的,他不会跟我生气,他舍不得跟我生气。
我抿了抿唇,微微一笑。
夏以初扬起唇角,姣好的长眉舒展开来,犹如一朵初绽的蔷薇,好看极了。
他一手滑到我的腰间,一手挑起我的下巴,温柔地吻住我的唇。
他的吻比曾经多了几分霸道与成熟,我喜欢他,曾经的他,现在的他!
如果真如他所说,他可以做我的丈夫,永远守候我,一辈子守候我,那该多好!
可是……
我们是兄妹,我们只能是兄妹,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离他越近,就更容易伤害到他,我不想伤害他,他是我最心爱的男人!
我急忙推开了他,起身往外走去:“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薇薇。”夏以初起身拉住我,双手揽着我的肩头,深深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哥,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夏以初凝视着我,眸子里带着疑惑和痛惜,还有那么一丝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为什么!
我想推开他的手,可他紧紧握着我的肩头,捏的我都有些痛了。
我也想跟他在一起,可我们不能在一起,先不说杨季枫会找他麻烦,就是爸妈那一关,我们也过不去。
而且,杨季枫说过,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一定会得到,以夏以初现在的能力,他玩不过杨季枫。
我们只能是兄妹,现在是,以后也是。
见我答不出来,夏以初一把抱起我往楼上走去。
我着了急,伸手推他:“哥,你放我下来,哥。”
夏以初不理我,在手上加重了力道,回到房间就把放了下去,我想起身,他整个人压了过来,把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哥,你别这样,我们是兄妹,不可以。”
“不可以?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夏以初生气了,朝我吼了起来:“和别的男人可以,为什么和我不可以?”
和别的男人?我和别的男人?至始至终,我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可是,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坐台小姐!在他心里,也是如此吧!
是就是吧,无所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也不能解释。
得不到我的回答,夏以初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好,好,钱?要钱是吧,要钱才可以是吧?”夏以初气急了,浑身都在颤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重重地甩在我脸上:“一百万,几次?”
明明是很薄很薄的一张纸,打在脸上却刮出硬生生的疼痛,脸痛,心更痛,痛的难受,好似有人拿着捶在敲打,一下比一下重,直到千疮百孔。
破碎的心,散落一地,碎的一塌糊涂,可惜,他没有听到心碎的声音,可我听到了,我听到“哐”的一声,和那张支票打在我脸上的声音同时响起,很好听,但是很催人泪下!
我不哭,我没有资格哭,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哭。
我不觉得委屈,是我自己没用,如果五年前那场大火就结束了一切,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许,我们早就幸福的在一起了。
可偏偏,命运弄人!
夏以初坐在一旁,额头的青筋在一阵沉默之中缓缓消了下去。
窗外已经黑了,屋里没有开灯,我看不清他的样子,隐隐约约,我看见他脸型的弧度,那么的完美。
可是,那完美之中带着一缕缕戾气,让他整个人显得很凌厉,却多出了几分味道。
我不说话,夏以初也不再说话,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很久过后,夏以初躺下身来,我本背对着他,他把我扳了过身去,轻轻揽我入怀,下巴抵在我的额头,口吻温和下来:“薇薇,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你,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带你回家,你就乖乖的让我抱着,那个时候的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只跟我一个人玩,你还说,这辈子你都是我一个人的,薇薇,你忘记了吗?”
鼻尖一酸,我急忙闭上眼睛,避免眼泪掉下来。
我没有忘记,至始至终,我都只是你一个人的,阿初……
“你说话,你不记得了吗?”
“再也回不去了!”
我还记得,我还清楚的记得——
十二岁那年,父亲离奇死亡,母亲惨遭强.奸,割腕自杀,我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蹲坐在清冷的大街上,是夏以初给了我温暖,他走到我面前,满怀疼惜的看着我:“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我抬头看向他,顿时被他帅气的面容吸引住,就好似有一种魔力,深深吸引了我。
夏以初笑了笑,蹲到我面前,伸手抚了抚我的脸,他的手好暖,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没有家,我没有爸爸妈妈。”
夏以初一怔,愣了几秒把我抱了起来:“那我带你回家,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我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笑了!
夏以初带我回家后,他爸妈并没有怎么反对,只是我不喜欢和他们说话,也不喜欢跟他们单独呆在一起,因为我看到他们,总会想到死去的爸爸妈妈,心里会特别难过,难过了就想哭,可我又不想在夏以初面前哭,所以就尽力回避着他们!
之后,夏以初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一直不肯说,他也不勉强我,就帮我取了一个名字。
夏以初原名叫夏以哲,改名是为了配合我的名字,他给我取名以薇,他就改为以初,他说我们是初绽的蔷薇。
不管哪一种蔷薇,都代表着他爱我,永远!
我曾经幻想过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在我十六岁那年,外婆去世了,临死前,她递给我一张照片,那张照片……
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夏以初环在我腰间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口吻低沉了许多:“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真的没有,或许,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吧!
“对不起,哥……”
“薇薇……”夏以初越抱越紧,口吻沙哑而低沉,似乎痛苦极了,是的,他那么爱我,见我这么下贱,他怎么能不痛苦。
“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
“薇薇,我们去国外,我们去国外生活,你要是不放心爸妈,我们接爸妈一起过去,好不好?”
我想说好,我想答应,可我不能答应。
我也很想和平凡的女孩子一样,过平凡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到老,可命不由我!
“薇薇,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夏以初,我现在有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可以去赚,你要多少,我就给你赚多少,好吗?”夏以初捧起我的脸,深深看着我,期待着,期待着我点头。
“我……”
“薇薇,我求你,跟我走,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哥……”求我!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求我!
我……我要答应吗?我可以跟他走吗?放下吗?都要放下吗?
我答应,我应该答应对不对?在这个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夏以初,如果我失去了他,就算将来有一天,我得到了全世界又能怎么样,我不会开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