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再次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傻瓜,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啊,我竟然不知你在为这个苦恼。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看我像有多在乎的样子吗?”
“如果你不在乎,为什么不搭理我呢?你只是不想让我难堪而已。”她忍着自卑,“也许会有更好的姑娘,她们会比我更加配得上你。”
“瞎说什么!哪里有什么更好的姑娘,有谁比你更好?你可是我用命换回来的,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没有一人可以将你取而代之。”他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又道:“我不碰你并不是你的原因,只是想等到你恢复记忆,然后由你自己决定与我在一起还是分开。”
“什么由我决定在一起还是分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坏!你骗我,在我爱上你之后又与我撇得这么干净!你就是嫌弃我!你就是个大骗子!”顾雨浓一边哭骂一边捶打着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盛着满满的伤心与委屈。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可不就是个大骗子吗?“我坏,我坏,雨浓别哭,以后我不再这么说便是,就算将来被你打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纯净的人,我冷竹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他抓着她挥舞的手,将她困在怀中安慰着,真是个傻女人,他为了守护她都快憋坏了,她怎么反过来怪自己呢?
顾雨浓不再挣扎,她擦掉自己的泪,闷声道:“你说不嫌弃只是在安慰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跟谁……”说刚到一半便被他霸道的捂住了嘴,只听他道:“不许这么说,即使以后恢复记忆也不要提这个。我说了不在乎便是不在乎,无论他是谁,都与你我无关。如今你是我的,不许再想着这件事。也永远不许拿这个来自寻烦恼,知道吗?”
“知道了。”顾雨浓第一次见他这么霸道这么凶,缩了缩脖子便答应了。那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冷竹云倾身一吻,将那晶莹的泪珠擎去。他现在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冷御风,如果真是他,她必自苦,冷御风也定然会以此拆散他们。他只想让她用心来选择,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人,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他会像过去一样在她困难的时候推她一把,将来也一样,他虽然不会放手,但他们的未来由她决择。
顾雨浓并不知他的千回百转,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像个哀怨的小媳妇。冷竹云轻叹一声,捏捏她那长了些肉的脸颊道:“这么想做冷家的媳妇啊?等咱们出去了我一定娶你,以后不许胡思乱想,脑袋里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瞧这脸跟花猫一样,不许哭了,再哭这大眼睛就不漂亮了。”
“云……”她心中一暖,小鸟依人的投入他宽广的臂弯中。想着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都这样爱她宠她了,她真是自寻烦恼。
冷竹云修长的大手在她背上轻拍,火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侧面留下一半阴影,将他的深沉与神秘无数倍放大。那薄唇中流泄出一串低沉的话语:“永远不要忘记我们今天说过的话,这是你对我的承诺,懂吗?”
“嗯。”她靠在他胸前点头答应,“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这些话,不会忘记你。我会将你刻在心里,就算忘掉自己,这里也永远有个人,叫做冷竹云。”她指着自己的心口认真的看着他。而他握着她的手吻在唇间,许久他们都没有分开。
感情在这一刻再次升华,他们之间好像已经不需要太多语言,只是静静的坐着,他们就能感受到彼此的爱恋与快乐。这种甜蜜是任何一种成功与金钱无法换来的,它是人世间最美的感觉。
一转眼间他们二人已经在这青石峡底住了整整半年,直至四月间,那山上的积雪才算化尽。
这一日,冷竹云与顾雨浓将山洞内好好打扫一番,因为他们决定今日去那处缓坡试着向上攀爬,如果可以出去,这里是不会再回来的了,住了这么久两人对这里不免生出一丝留恋。冷竹云用匕首在石壁上刻下“雨后青竹情浓意,雾中璧人神仙地”两行字。顾雨浓自觉没那文采,便没想去写什么,只是准备了好些驱蛇的草药放在两人那叠放整齐的盔甲旁,如果将来有人来到这里,希望这些草药可以帮助到他人。
“我希望永远没有人再来这里,即使不幸的掉下山涯幸运的活着也希望他们不要被蛇咬到。”她拍了拍已经晾干的草药。
“呵,”冷竹云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像他们这样即不幸又幸运的人能有几个呢?“那可保不准,这里可是福地,不在此处走一遭,如何携手意中人?”
两人相视一笑,但冷竹云更加得意一些,如果不是他豁出性命,又怎能与她许下终生呢?
收拾妥当后两人才不舍的离开这里,待他们行至乐正炽深那堆土堆前时,冷竹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不禁问道:“云,这里埋葬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自私,阴险,无能,却又可怜的人。”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她却没有向那土堆多留一个眼神,也许这就是她与乐正炽深之间的缘份。若乐正炽深泉下有知,估计不免要好好的痛哭一番了。
二人渐行渐高,不过冷竹云依然庆幸,这比他首次尝试已经好很多,大概向上行了几十丈他将她背起来使着轻功向上跳跃,这次又向上爬了七八丈高。
冷竹云紧紧抓着岩石缝气喘吁吁的道:“雨浓,抓紧了。”
“嗯,还可以吗?不要太勉强,不行的话咱们可以下去。”顾雨浓攀在他的背上,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给他造成负担。现在他们已经挂在半崖上了,若这时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