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下人们大笑着齐齐应着。
“那你们该说什么呀?”苏末装作不解的问。
“恭贺王爷王妃新喜!”下人们齐声作答。
顾雨浓红了脸,她跟在冷竹云身后,而冷竹云转个身便将脸红的她搂入怀中,大大方方的道:“想要赏钱不难,谁能让雨浓答应嫁给本王,本王给她最高的一份。”
“哦!”下人们又是一阵欢呼。
见顾雨浓又要缩回自己身后,他道:“平日里不都是肩并肩的走吗?怎么你今日总是慢两步?害羞啊?”
“才没有!”她抬着下巴硬撑。
“那就一块回屋。”
“干什么?”
“你猜!”
苏末在一边噗嗤一笑,愣是让顾雨浓的脸彻底红到脖根。
就在这里,府外进来一位公公,“传皇上口喻,宣惠王与顾雨浓觐见!”两人互相看看,料想大概是昨夜之事吧。没多久,他们与冷澈同时进宫。冷竹云倒是坦然,但顾雨浓就不自在了,昨晚宫中大举派出人马全城寻她,这后面的事儿谁又不清楚呢?
“多谢皇上昨夜及时相救。”顾雨浓跪在大殿上,向冷御风行大礼。她已经明了事情经过,这个礼是一定要有的。
“平身。”冷御风一直都是一个没有大怒大喜之情绪的人,尽管此刻他真的不想听到她的谢意,可他仍是一板一眼的做他帝王该做的,说他帝王该说的。
顾雨浓站起身来,看看身边的冷竹云,他微一思索道:“如果不是皇兄及时赶到,雨浓堪忧,臣弟多谢皇兄。”
“不必谢了。朕一会儿要亲审那吴彦君,你们如果有什么不解与疑惑或者线索可当面提出。这个老家伙狡猾的很,这次不能再轻饶他。”
“是啊皇兄,这个老家伙做恶多端的很,瞧这,啧啧,真不少。”说着冷澈不忘掂掂自己手中的资料。
这几日冷澈是忙得不可开交,自曹德儒死后,冷御风一直在查兵部要员。曹德儒一党没有一个露网之鱼,一经查实皆被正法。如今的兵部公务纷乱繁杂,搞得冷澈索性不回自己王府,吃睡都在兵部。他虽然年纪小,但头脑灵活,心思清明,这些时日已找到了些头绪。现在兵部经过整顿后各官员已经各司其职,这番风浪也算是平息下去了。今日他猜到冷御风定会亲审吴彦君,特意将南下搜集的资料整理一番带进宫来,这吴彦君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没多久,吴彦君被押至承乾殿,他身穿囚服,形容灰败,发须零乱,早已失去了昔日一品大员那风光的神采,当他看到昨夜往死里打他的冷竹云时,更是忍不住的打着哆嗦。
“皇上,饶命啊!臣罪该万死,但求皇上念在老臣对大启国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老臣一命!”一夜之间这个嚣张到敢在皇宫内掳人的朝廷重臣仿佛老了十岁。他看看四周,大殿之上的这些人一个个不都想要他的命吗?他身后还跟着一百多条人命啊!这旦夕之间都得为他陪葬了。冷澈好像也抓着他的把柄,惠王与顾雨浓就不用说了。只希望从前的事不要被揪出来太多才好,如果只是昨夜这一件,或许他还不会死。
吴彦君想错了,或许从前那许多件加起来都不及昨夜这一件严重。这个女人是冷御风与冷竹云争夺之人,然而他不是渔翁!
冷御风是不会给他留半分余地的,这件事发生在顾雨浓恢复记忆之前,这次的事让她与冷竹云的关系更加稳固,这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先前荣妃参与官员受赌案件,他多方查证已经断定吴彦君必是主谋。但他仍然只是办了荣妃,也算是给吴彦君一个警示。刚办了兵部,他不能让天下人说朝廷的六部没一个好东西。可谁知他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利,妄图染指他的女人,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冷御风冷笑出声:“吴大人,荣妃的案子朕已饶了你一次,南疆私设盐田朕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又演了昨晚那一出,你是赶着要去投胎啊!这哪一桩不得让你死好几次?你有几个脑袋,竟使得你敢在朕这大启国中如此兴风作浪?”说罢他拿起冷澈手中的资料甩在吴彦君的脸上。
吴彦君已被吓得瑟瑟发抖,他没想到皇上已经都查到了,但见他不住磕头道:“皇上,冤枉啊!昨夜之事分明是那方温儒设计陷害,他亲口言明是一位黑衣高手将顾姑娘掳出皇宫,之后他又将臣引去,这真是天大的陷阱啊!”
“方温儒?”冷御风眯起双眸,一缕危险的光芒再次流露,这大启朝的蛀虫可真不少。怎么灭都灭不完啊!非得逼着他杀了一个又一个,这三省六部之中到底还有几个是忠心的?
冷澈凑上前在冷御风身边低语:“方温儒是卫尉寺少卿。”
冷御风怒上心头将方温儒很快传上大殿。方温儒首次得见天颜,直是连连跪拜。他心中异常忐忑,盼着自己千万不要被这个倒台的吴彦君给害死。昨夜他明明安排的相当妥当,就算是外面翻了天也没有人能够找到那里的啊?一时之间他想不通其中关窍,倒是庆幸自己跑得快,若他当时被围,也会儿也该见到阎王爷了。
“哼!”冷御风盯着方温儒问道:“昨夜可是你派人将顾雨浓掳出皇宫的?”
方温儒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在冷御风那一声怒哼下,他已经吓得后背全湿。可他仍强自镇定道:“启禀皇上,这些都是受吴大人指使啊,微臣家境贫寒,又哪里使得动那些武林高手啊。吴大人色胆包天,他以微臣家人性命挟迫,着臣为他办事。而且他多次对顾姑娘下手,微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看着他多做恶业。却苦于没有勇气来揭发他!”
“你血口喷人!”吴彦君着急的大喊,一双眼睛被气得通红,“你这个小人,你利用本官升官发财,再下套陷害本官。那掳走顾雨浓之人分明是为报你的救命之恩才出手的,你竟赖在本官身上,本官还真是小觑了你!”
“大人莫胡说,下官一介书生出身,没有任何背景与武功,又如何去救武林高手啊?您这不是冤枉下官吗?”方温儒是一脸的无辜。
吴彦君气得发狂,“小人!小人!”
“住口!”冷澈喝住两人对骂,“大殿之上如此对骂成何体统!一切听从皇上发落。”
冷竹云怒上心头,他瞪着吴彦君问道,“白家大院那次可是你所为?你这该死的对她究竟还干了些什么?”
吴彦君吓得不敢开口,他知道只要说错一句惠王一定会将自己给打死的。
冷御风也是怒不可揭,忍不住喝道:“说!”
那机灵的方温儒跪行一步抢先开口道:“皇上,那乐正炽深曾在印京城时,吴大人便派高手对顾姑娘下过‘一刻春’。顾姑娘万幸逃过一劫,微臣相信顾姑娘一定不知道是这人面兽心之人所为!”
“卑鄙小人!你落井下石,不得好死!”吴彦君站起身来,欲扑过去对那方温儒拼命,却不料被段尘一脚踢到腿弯处,再也站不起来。
“皇兄,这一节是真的。那一晚,臣弟的府中进了一名刺客,侍卫们将人拿来时,臣弟才发现所谓刺客正是顾姑娘。她当时人事不知,确实是中了春药的。臣弟想可能顾姑娘知道自己当时情况危险,才胡乱的闯入别人宅中,以摆脱坏人围追。没想到巧不巧的落入臣弟府中。”冷澈证实着方温儒的话。
“不错,不错。”方温儒没想到澈王爷居然帮着自己说话。
“那后来呢?”冷御风不动声色的问着冷澈。
冷竹云转头看看身边的冷澈,原来那晚他乘机将顾雨浓送到自己府上,是有这么一节的。
只听冷澈平静的道:“后来臣弟派人寻了林逸,将顾姑娘送回冷府。”说罢他朝着冷竹云抬抬眉毛,眼神之中有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默契,仿佛在说:弟弟够意思吧?
冷竹云面无表情,他感觉到顾雨浓在拉自己的衣袖,便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朝着她轻轻点点头,示意这一切都没有差错。得到冷竹云的肯定顾雨浓才放下心来。
“接着说。”冷御风绷着脸孔,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吴大人,如今皇上在上,自有人为微臣作主,你就莫要再威胁下官了。”说罢方温儒不再去看快被气死的吴彦君,接着道:“后来,微臣机缘巧合救了一名名叫李光霁的男子……”
一听到这个名字,吴彦君便绝望的闭了闭眼睛。
“此人与微臣一见如故,相谈投机,这人是吴大人门子。后来从他口中得知吴大人恶行。就在冷副将刚去西疆时,吴彦君将顾姑娘骗去城南旧宅,屋内布下机关处处,意图不轨。后来不知怎的,他将那李光霁心仪的女子当作顾姑娘,就给……给强暴了。接着,惠王与林逸及时到达,但吴彦君潜逃,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顾姑娘又逃过一劫。那李光霁为求自保,藏于微臣家中,却又被这歹毒的吴彦君发现。再后来,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将李光霁害死,并将他的尸首给扔在了渭商河的冰面上。这事,京里的捕快们都知道,可是没人能查出凶手来。此后吴彦君一直以此要挟微臣为他办事。微臣罪该万死,无奈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检举此恶人啊,皇上!”这方温儒说这番话之前还是十分害怕的,但到后来简直像讲故事一样的顺溜。这一番话真真假假,让人实难判断。唯有吴彦君心知肚明,他暗暗垂泪:真是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