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笙呆了一呆,这这这就开始赶人了?
她还有点不大相信,结果就眼睛眨了眨而已,那送饭的人连影儿都没了,石门轰的一声关上,听那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他们关这儿关一辈子呢。
楼玉笙又不傻,也就是刚知道的时候有点懵而已,人家可是师尊啊,是这里说一不二的头号人物,地位比王母还高贵呢,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这种玩笑啊!
她就是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样无情冷酷的人,怎么做人长辈呢!难怪外婆死活要跟她母女决裂!
做人失败到这种程度!哼——
“丫丫个呸的老怪物!”楼玉笙心里恨恨的,嘴里也骂了出来。
楚宣许久都没见过这样鲜活的楼玉笙,闻言不由一乐,还没说话就被楼玉笙剜了一眼,他悻悻地住了嘴,但没忍住又好奇道,“你刚骂谁呢?”
老怪物……总不能是刚才送饭的那年轻男子,更不可能是阿缘,难道是阿缘的师父?
楚宣提起这个,楼玉笙已经愤怒地无力了,“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见楚宣要下床,楼玉笙制止了他,“我去端过来在这儿吃吧,你把被子盖好,千万别冻着了。”
被人像吩咐三岁幼童一样照顾着,楚宣有点哭笑不得,同时又感动又心酸,看着她走开的身影,想起他还不知道她还活着时在锦绣班外的遇见,明明眼前人就是她,情态不同,眼神不同,走路的姿势不同,他竟然就没能认出她来,亏的他以前还说哪怕她化成灰他也认得出她,结果,明明就是一个人,他却不敢相信。
想起她那时看自己的眼神,楚宣仍然心痛的像被刀一片片地割开,他那么混蛋,她都还能原谅他,现在还这样细致温柔地照顾他,而他,不但不能给她任何承诺,甚至连陪伴的时光都那么短暂,余生,竟还要她一个人带着阿决苦苦度过……
想起刚才那年轻人说让他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他明白,这个门派的掌门人不愿救他,但是,为了楼玉笙,为了阿决,哪怕舍了自己的尊严,他也一定要让他们救他,他绝不能再让楼玉笙伤心了!
楼玉笙走过去,一看到那桌上的晚膳,一气愤之下直把那师尊的祖宗全问候了一遍,明显没想起来师尊的祖宗也是她祖宗!
可气愤归气愤,就算她气的想打出去,说实在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开石门怎么出去!
人是铁饭是钢,再气,她总不能不吃啊!
楼玉笙气咻咻地端着托盘过去,像是发泄不满一样重重地放在石床上,让楚宣惊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气到了她。
“怎么了这是?”他轻声问。
楼玉笙一屁股坐下,不高兴地朝晚饭努努嘴,“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待客之道啊!就算要赶我们走,也不用拿这些吃的来敷衍我们吧!”
就算那老怪物再怎么不高兴,好歹也是她曾祖母啊!楼玉笙心里又加了句,老怪物就是老怪物,难怪外婆死活都要跟她断绝关系!活该一辈子没儿没孙!
楚宣无语,试探着解释两句,“笙笙,这地方,到处只见雪原冰山,除了人连个活物都见不着,有这些吃的,已经挺难得了!”
楼玉笙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听楚宣一说也知道是这个理,可就是意难平!
都是曾祖辈的,瞧瞧人武帝,虽说当年气愤的杀了楚宣一家,可后来对楚宣不挺好嘛,为了这么个从未见过面的曾孙,那是任他怎么武逆都不生气的,她的曾祖母呢?不就是外婆逆了她一次意嘛,就见死不救,对着个本该亲近的无辜曾孙女也是冷酷到令人发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没有对比就看不到美好!
到如今这地步,楼玉笙总算觉得武帝也是挺不错的了,真该好好珍惜!
当然,如果武帝能对她好点就更完美了!
楚宣看她表情松动了一会儿后就更愤愤不平了,有些奇怪,“笙笙,到底怎么了?”
楼玉笙脱口就道,“还不是被老怪物给气的。”
老怪物?
楼玉笙已经提了他两次了,都是愤怒的语气,让楚宣不自觉皱了眉,阿缘的师父到底对笙笙做了什么?
如果那人敢对笙笙做什么无礼的事……楚宣眯了眯眼睛,眸光冷如冰,杀气四溢。
楼玉笙的感官灵敏得很,一下就察觉了,惊的心一跳,“阿宣,你怎么了?”
楚宣表情秒变,目光柔和,仿佛刚才修罗附身的他都只是错觉,“没事,先吃东西,一会儿阿决该醒了。”
楼玉笙看他古里古怪的,有些担心……他如今的身子,可不能再多思多想,可经不起一点折腾,正要说话让他放宽点心,他已经递了个果子过来,“先吃东西,一会儿再说。”
楼玉笙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咬了那果子一口,倒是香甜清脆可口,可再好吃的水果也不能当饭吃啊,她又不减肥!
她一口口咬的嘎嘣脆,活似把那果子当师尊在咬,却让低头剥着蛋壳的楚宣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再抬头,却是表情柔和的让人如沐春风,他把剥好的蛋递给楼玉笙,楼玉笙直说,“你也吃啊……本来该我照顾你的,怎么成这样了……”
说着,好似羞恼自己的不懂事不体贴,她一口咬住只剩一点肉的水果,熟练又迅速地剥了一只蛋给楚宣,硬逼着他吃下去,又递了水杯给他让他喝,免得太干,自己却疑惑道,“这是什么水果,什么蛋,什么喝的啊?怎么看起来好像跟我们平时吃的不大一样?”
楚宣笑道,“这里离大陆不知几百里,气候全不相同,吃食不一样也很正常。”
这道理,楼玉笙当然懂,可作为在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偏偏没见过这里的新品种,觉得奇怪也是正常。
忽然又听楚宣说,“这乳品不错,你尝尝,一会儿还可以试试能不能给阿决喝。”
楼玉笙诧异地挑挑眉,端起杯子也喝两口,是有些奶腥味,但腥味很淡,口感清甜,有些像牛奶,但这种乳品却是清澈的水一样,不像牛奶那样是白色还稠。
这到底什么东西啊,楼玉笙越发纳闷了,这时阿决忽然哭了,就干嚎了一嗓子,意在告诉爹娘们,他醒了,他饿了。
楼玉笙也不管这什么奶了,忙抱过阿决,看着他晶亮亮的眼睛,笑眯眯道,“饿了吧?阿娘这就喂你啊。”
说着,楼玉笙就要解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一抬头,只看到楚宣那比阿决还要晶亮有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楼玉笙脸刷的红了,烫的像火在烧。
从那日楚宣醒来后,虽然他们和好如初,也一直同枕而眠,可真的,两个人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楚宣更是老老实实地只是乖乖抱着她睡,从来没有上下其手,是以楼玉笙都有些忘了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了。
这一会儿,这种时候,楚宣竟然突然不老实起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楼玉笙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狗不了吃屎,男人改不了好色!
都这种时候,命都快没了竟也不忘这档子事!
楼玉笙气的无语,小声地放狠话,“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可气归气,到底,更多的还是害羞,楼玉笙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他,也不好意思让他转过去,干脆抱着阿决走到角落里,防狼似的小心翼翼地解开衣服给阿决喂奶。
楚宣:……
他真的好冤!
他也就潜意识的反应而已……
和好后的那半个月,虽然两人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可每当给阿决喂奶时,楼玉笙就躲的远远的,他纯属好奇怎么喂奶而已啊……
结果竟然被当流亡民,被当色--狼了!
真冤死他了!
这种时候,命都快没了,他哪能惦记那些颠鸾倒凤的事啊!
楚宣惨兮兮地喝着东西,一口一口闷闷地吃着蛋,听着阿决吃的倍儿香,咂咂地一直响个不停,他脑子里忽然就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说实在的,他现在不止好奇楼玉笙究竟怎么喂阿决的,他还……
他也挺想尝尝的……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想想那一对儿让人蚀骨xiao--魂的大白兔他就血脉喷张,全身血液都充斥到一处了,小阿宣昂扬挺立,好似现在就想冲过去尝尝那大白兔的美好滋味。
楚宣想的眼睛都发红了,要知道,自那次楼玉笙决然离开郑家堡后,快一年时间了,他都整整素了一年了!
而现在,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解了衣服给孩子喂奶,他……他要是还没点想法,他还是男人吗?
楚宣听着阿决吃的咂咂响的声音,就觉得这小子在挑衅他,可他还能把他拎过来揍一顿不成?!
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的楚宣闷闷地喝着杯子里的乳品,咂咂的,比阿决吃的还要响!
臭小子!
现在是你的吃的!迟早还得是你老子的!
——
阿宣都素了一年了,所以霍安君的孩子,大家都懂。
话说,大家信阿宣纯学术好奇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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