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郸刚一回到府上,就有霍府大管事拿着从齐国送来探子急报过来,霍郸瞥了眼进了书房后才打开,也没说什么别的,就是齐王新纳的那个楼侧妃怀孕了。
本不算什么大事,可霍郸一看到“楼”那个字就觉得眼睛疼,楼楼楼!又是楼!
安君比不过楼玉笙,静儿竟连个乡野丫头也比不过?
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一个比一个让人不放心!
霍郸沉了沉气,这才问道,“可有查清楚齐王为何看重那楼氏兄弟?”
大管事摇摇头,“初时齐王是因为楼坤对他有救命之恩才带他们兄妹回王府,那楼侧妃也是因为性格活泼才被齐王纳为侧妃,自那之后,齐王倒是让楼坤跟着学习处理王府的事物,只是楼坤出自乡野,没什么学识,学的很慢,齐王见此也不勉强,便让他去学武了,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倒是那楼侧妃,时不时地弄出些新鲜玩意儿,尝尝让齐王开怀,更加宠爱她,而且那楼侧妃虽然出身乡野,却是有些学识胆色和眼界的,不但礼数好,对下人也宽容,如今王府的下人对她恭敬的很。”
霍郸皱了皱眉,“那静儿如今过得如何?”
“那楼侧妃仗着齐王宠爱,虽然表面上敬重王妃,却也暗地里下过绊子给王妃,不过好在王爷还是会护着王妃,王妃如今过得还好,只是到底不如在以往那么风光自在。”
霍郸脸色有点难看,最后也只是叹了声,“静儿终究是性子太软绵了,才会被个乡野丫头欺负到头上,如果是安君的话……”
他顿时止住了话头,不再多说。
他也是一时感慨才会想出这样的道理来,但其实他很明白,无论是谁,都是这样的结果。
齐王想要登上大位,无论如何都要倚重他,绝不会亏待齐王妃,但他又是个有想法的,不想永远被他牵制,这才新纳了个宠妃和静儿一争高低,说不得,那乡野下头给静儿下绊子的事都是他默许的。
不过,在霍郸看来,无论齐王有多少个宠妃都没关系,只一点,齐王的子嗣必须是静儿所出,至于那侧妃的孩子,绝对留不得,但他也不会让静儿动手,静儿到底太软弱善良,还真做不出来这种事,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他们夫妻感情,这事少不得还得交到别人手上。
想了想,霍郸又问,“皇曾孙在齐国的人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没有。”
大管事这样答着,心里却有些疑惑,大人的外孙女嫁了齐王为正妃,宠爱的小女又要嫁给皇曾孙,那大人将来究竟支持哪个?
霍郸没心思去管大管事在想什么,只不过大管事担心的,他自有计较罢了,支持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谁胜出都必须是他霍家女做皇后!
他略一思索,让大管事把他几个心腹幕僚叫来,虽然武帝现在看来还身体康健,但有些事还是得提前准备着,尤其齐王和皇曾孙都是身体病弱的,活也不过几年时间,他得要防着其他几个王爷有什么想法。
……
楼玉笙腹中子非吴王子嗣的消息在吴国已经传遍了,不过锦绣阁众人倒并不那么在意,毕竟他们心知肚明,无论这孩子是谁的,吴王都会善待楼玉笙和他们一众。
只是,楼玉笙淫-luan的消息却有些过分了,过分到他们都不敢让楼玉笙知道这事,免得气到她动了胎气让孩子有什么不好的,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是以这一天,楼玉笙在自己家中惬意地待着,大半天在睡,剩下的时间除了询问她买下的戏班子现在的情况以外,就又在琢磨戏本的事了,所以,当他们在吃晚饭的时候,有小厮突然来报说有个自称是展清的人带着一帮衙役和抓捕文书来见楼玉笙的时候,不止楼玉笙愣住了,其余人也都傻掉了,不就是传言淫-luan而已嘛,至于要抓捕她?
但惊讶归惊讶,虽然对方是来抓人的,也好生将他们请了进来。
或许是看在相熟的份上,展清倒没有让其余人跟着一起进来,而是自己一人进去,看到楼玉笙满眼的疑惑,嘴唇抿了抿,然后拿出抓捕文书说,“楼阁主,有人状告你杀人,人证物证俱在,还请楼阁主随在下走一趟。”
“杀人?”楼玉笙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杀谁了?”
显然,她已经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给忘记了,即使没忘记,也没把那事跟她自己扯上关系,毕竟人不是她杀的嘛。
展清看她神情不似作假,心中也有些疑惑,可那人证物证他仔细确认过,也都不是作假,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由得心生感慨,好似每次有什么命案扯上楼阁主,都让人那么的匪夷所思呢。
咳咳……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有人状告,人证物证都在,总得要过堂审一审。
展清敛起心中所想,沉声道,“昨日傍晚长源街上,你与两个中年人有过争执打斗,你可记得此事?”
哦……原来是这事!
原来是霍安君在告她啊!
知道谁是主谋,谁在害她,这事就好办多了。
不过,不对啊,霍安君不是还在昏迷中吗?怎么还有精力状告她?
眼见楼玉笙深思几转,却是记起了此事,展清舒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遗憾,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杀人了呢。
却听楼玉笙问道,“状告我的是何人?人证物证又是什么?我记得当时天色昏暗,又有风雪迷眼,街上并无一人,谁有那通天的本事看到我杀人?何况,我也只是和他们打斗一番便逃跑了,何来杀人之说,莫不是有人想诬告我不成?”
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说,“展大人,虽然我们相交不深,可我自认看人的眼光不错,一直以为你是刚直不阿不畏强权的青天大人,可不要因为一些人是重臣之女迫于她的淫威就毁了自己的好名声啊。”
却见展清也是有些疑惑,“状告你的不过是长源街的普通百姓,家里做了点小营生而已,并非官眷。”
呃?
难不成昨天易帆杀那两个老家伙的事真不小心被人给看到了?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