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年纪小,怕是不知这京中连襟关系。这三夫人夫家,便是护国公府大夫人的娘家。”芫花见自己小姐一副疑惑的模样,解释道。
闻言,别说是林莞婉,便是林浩祺也都诧异起来。
前不久,小陈氏才想着用罗昊来设计,今儿一转脸,又与和罗家有着亲密关系的朱家夫人往来。这怎么去想,也是觉得内中有因。
更为之奇怪的是父亲的态度。
明明因为罗昊之事,父亲厌烦了继母,怎么又会让继母要好好招待朱家的人。两人和好,契机是在哪里?
“婉婉别着急,也许这只是巧合。这京中勋贵,那家不都是沾亲带故的。”疑云重重,林浩祺只得先安抚妹妹。“我等父亲回来,借着功课,看能否打听消息。”
林莞婉还在琢磨这里面的可能,嗯了声点头。
瞧着妹妹眼底下的阴影,又想着她昨儿说走了困,今天在家中两人还闹了那么场脾气,林浩祺不由得心疼起来。
“芫花,再去打了水来,伺候小姐梳洗。”林浩祺吩咐着,又转脸轻柔与嫡妹道:“你洗好歇会,小姑娘家的没得操心那么些,搞不好只长心眼,不长个。要成小矮子。”
兄长的打趣使的林莞婉瞪了瞪眼。
还真是被他一语成谶了,前世她可不就是比一般的姑娘家矮小些,最后是连林莞莹都要比她高半头有多。
不知妹妹心思,林浩祺说完又捏了捏她鼻头,起身理了袍摆,回自己院了。
芫花回来时,室内只有林莞婉依窗坐着。奇怪道:“二爷这会子就回去了?”
林莞婉点头,旋即看向芫花,难得的郑重。“芫花,你若不想被哥哥送回将军府,让外祖母失望,便忘了昨日在树林中看得那些。昨日苏昭珩只与是在林间与我说了遇到我奶娘的事。”
奶娘?
芫花一怔,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但见林莞婉沉凝的神色。喉咙发紧。不敢再问,知趣的应喏。更补了句此事姑娘不让她提,她谁也不会去说。
这是做了保证。连带将军府那边,她也不会去透漏一字。
林莞婉满意的点头。
她当初要芫花,就是深知她这种忠实的性子。
“你也有些天没有回将军府了,今儿放你假吧。你回去看看孩子。明儿再回来。”
林莞婉好意让她家去,芫花却是不愿的。
经历这些事。她哪里敢再离了林莞婉。
见她坚持,林莞婉也无法,在心中存了事。想着少不得什么时候要将芫花一家都带到身边来。
让她总挂心家中夫君孩子,她也是不忍的。
简单的梳洗。林莞婉褪去外裳歇下。
情绪的起落,昨夜又没有睡多久,一沾床她倦极熟睡了去。
尚书府小半时辰后便开了大门。迎来了登门的贵客。
在这中,前来尚书府送信的丫鬟以是将最新的消息。传到了自己主子手上。
苏昭珩凭风而立,空旷之地的风吹得他衣袍簌簌发响。
看着手中的字条,他深邃的黑眸闪过些许笑意,柔化了他面庞冷凝刚硬的轮廓。
小猫儿是聪明的,这就将事顺水推在他身上,知他有所谋,必定会想法说服了他的兄长。
他早将自己的情愫在她面前展现,他都不藏着,她必定是能领会到。
妥协又顺着他推了兄长出来,可不是已经清楚他就是要借事接近她。而她这举动也说明,她是愿让他靠近了。
总算是让小猫儿顺了一回,也不妄他费了这些心思。
再且,他牵了林浩祺出来,也还有着别的事。
前世尚书府的种种,他可未曾忘却。
那时她跪在他脚边哭求,他面上无动于衷,心间却是愧的。
他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那时林鸿志不管是否证据确凿,都逃不过……何况,那时的他,那时的侯府……
苏昭珩捏着字条,神色晦暗不明。
“世子,侯爷回营了。”
苏昭珩身后传来禀报,他一用力,掌中的字条瞬间化为粉末。“我知道了。”
他说着转身,面色早已恢复了平素的冷凝。
许安在他走了几步后,才慢慢跟上,目送他直接进了主帐。
“父亲。”
“恩…今日营中如何。”武肃侯一身朝服,胸前金色的团蟒张牙舞爪,为本就威严的他,添了丝煞杀之气。
苏昭珩一礼后,垂手而立,回道:“一切正常。”
“昨天不让许安跟着,又是上哪了。他是你亲卫队队长。你初时提他,就该重用,若不用,何必提,亲卫等同什么,你不清楚?”武肃侯凝视面前的大儿子,眼内还带着探究。
这些日子他行事似少了以往的稳重,让亲卫耗费时间去打探旁的,如今连对亲卫的态度都有些本末倒置了。
苏昭珩此时眼底快速闪过抹厉光,“儿子清楚,关于许安,儿子现在有别的怀疑,待儿子查清后会禀了父亲。”
“又藏着掖着”武肃侯话里带了不满斥了句,旋即又缓了脸色。“我们父子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像那林三小姐也是,若你真看上了人家,说一声,父亲自当会为你做主。”
“虽然我觉得林家门第要低些,还是会考虑你心思,今日你便把话说开了。省得三天两头出营,偷偷摸摸为她办事”
门第二字,使得苏昭珩有一瞬的疑惑,但想到林莞婉有着个丧母长女之名,又未再深想。
他脑里徘徊着佳人的一颦一笑,心头一紧,不再犹豫。“父亲同意,儿子自是欢喜,不过她年岁小,儿子想等一等。只希望父亲别把这事与人说了,包括……母亲。”
少年带着顾忌意味的话,使得武肃侯怔了怔,又听到他连妻子也要瞒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语气无奈:“你又何必,我做主的事,你母亲从不说二话。而且,你母亲她待你并不是……”
“说到母亲,儿子倒又想起一事。母亲曾多次要把弟弟送入营锻炼,父亲也别再阻拦了。”苏昭珩倏地垂了眼眸,让人看不清情绪。“他也该到了锻炼的年纪,我十二岁就已在军中,何况他已经十四。”
“父亲也不必多说旁的,儿子从都是知道父亲与母亲的好,也未曾有过任何怨言。对于昭钰,儿子更是将他待得比自己的命重,便是将世子之位与他,儿子也是欢喜的。”
苏昭珩一连串的说着,根本不给武肃侯开口的机会,言毕一礼转身。“父亲若无事,儿子告退。”
武肃侯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有些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中。
今日这种局面,妻子的怨怼,夹在之中的大儿子心中难受,难道真是他当初做错了?
补昨天的更新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