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扬名沙场,乃是至高荣耀的幸事,谁都想战场扬名立腕,建立无上的功勋,对很多人来说,很难,可对有些人来说,却非常容易,讨董大战,聚焦了天下所有人的目光,赵云小小年纪,生平第一战,便展露头角,一战扬名。
赵云如此,同样与他年纪相若的另外两人,也表现不俗,一个是西凉马超,马超虽然年幼,马家夺命枪也早已大成,马腾起兵,马超本想跟着一同前往,却被马腾留在了西凉看守大本营,后来得知韩遂起兵,韩遂更派人扼守住了潼关,马超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妙,忙派人打探消息,传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虽然距离洛阳太远,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但是,韩遂起兵了,张鲁也出兵斜谷兵进京师,就连扶风守将皇甫嵩也出兵了,这绝对不正常。
马超当即将几个兄弟召集在一处,一番商议之后,小小年纪的马超,做出了让世人震惊的举动——兵发神都。
沿途路上,一边派人打探关中的消息,马超一边进兵洛阳,路经潼关,潼关守将马玩和杨秋决意不放行,一怒之下,马超当即领兵强攻潼关。
马家儿郎,个个勇烈,西凉兵卒,个个彪悍,加上麾下不乏庞德这样的虎将,潼关一战,虽然激烈,马超却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强攻潼关,派出去的斥候也终于将洛阳的困境传到了马超这里,得知父亲被困,马超怒火直撞顶门,连番昼夜强攻,愣是将潼关拿了下来。
更收降了韩遂的两员大将,一战得降兵近万,锦马超之名,也不胫而走,不到十五岁的马超,也开始在乱世展露惊人的英雄本色!
另一人则是身在长沙却一直练兵备战的孙策孙伯符。孙策在长沙,虽然暂时还没听到洛阳的消息,可孙策,统兵连续平剿附近的匪患。不但收拢了不少降兵猛将,更打出了江东小霸王的威名。
就连卧病在塌的刘表,也禁不住称赞一声“虎父无犬子!”称赞归称赞,可因此,刘表的病情却更加重了。
当爹的已经够强了。儿子小小年纪又如此了得,对本来就动荡不安的荆州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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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位于荆襄的水镜山庄,往日素来雅静的学馆,此刻,却是热议不断,争吵不绝,只因,水镜先生司马徽竟拿出了董羿谯县一战的案例供众学子品评议论。
谯县一战。堪称贾诩的神来之笔,书院众学子,听司马徽讲解完整个战斗过程,对如此精妙的排兵布阵,无不拍手激赞。
马良、孟公威、庞统、蒯棋、石广元…就连新来就读的徐庶,也加入了议论。
水镜山庄,虽是司马徽以私人名义开设的学院,却与坐落在阳翟的颍川书院迥然不同,这里,不仅教授文史经学、诗文辞赋、更传授礼仪邦交、文韬武略、就连统兵作战的布阵之法、连横阴阳的捭阖之术都有涉猎。虽然学子不多,可都是经各大世家名门举荐推举而来的,由荆襄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家传授,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言传身教。堪称打造汉末精英才俊的摇篮,从这里走出去的,无一不身负惊人的本领,在任何一个诸侯那里,都能得到极大的器重。
随着一阵嬉笑的爽朗笑声,堂外走来几个衣冠薄带的锦衣少年。徐庶回身一望,顿时眼前一亮,想不到他也来了,不知道他那位姐姐此行来了没有。
一身儒雅飘逸的白袍,头戴雪白的纶巾,透亮的黑发梳理的整洁光亮,鬓角处微微探出几缕,随风飘浮,倍显洒脱,腰间一条璀璨闪耀的玉带,手拿一只碧绿的玉笛,虽年纪不大,站在这群人中间,那个十岁的少年,却是风流飘逸,鹤立鸡群。
还有那双,走到哪里,都将别人目光深深吸引的如星辰般闪耀的双眸。
徐庶知道,这是应邀前来的徐州望族才俊,而诸葛家,在徐州举足轻重,诸葛圭的几个子弟,虽然年幼,却都饱读史书,满腹才学,所以此行也都来了。
他知道,那个十岁的少年,名叫诸葛亮,单凭名字,就让人心中豁亮,倍感亲切。
探头探脑,徐庶一阵走神,寻觅几番,不由有些失望,那个清秀的姑娘难道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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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城中。
通往城门口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往来商旅不绝,两旁旗幡招展,各色商贩门前生意兴隆,买卖的宾客络绎不绝,到处都是鼎沸吵杂的叫卖吆喝声,自董羿入驻河东以来,这个废旧甚至有些荒凉的重镇,终于又焕发了往日的容光,难得的热闹喧嚣了起来,百姓们的脸上,也难得的多出了灿烂的笑容,大伙相信,不用很久,这里就能再次变成昔日魏国大都的繁华景象。
董羿减免了河东郡下所有百姓商贾三年的赋税,更增设各种作坊,扩建集市,惠待往来商旅,过往的商贩,无论是买卖药材,还是贩卖马匹,又或者运送皮革绸布,官府所征收的税钱,都少的可怜,加上不少惠民的政策颁布,不少外地流浪漂泊的难民纷纷涌入河东,让河东变得日益热闹起来。
“行人闪开,闲人让道。”
街市上忽然一阵激荡的铜锣声响起,紧跟着传来阵阵嘹亮的吆喝声,几个策马挥鞭的官军在头前开道,身后则跟着不少满载粮草物资的运输队,车队两旁,紧紧跟随不下上千名手持刀剑的军卒,行人神色顿时严肃了几分,纷纷乖乖闪退到两旁。
“这是运粮的车队,不知要送往哪里?”不少外来的客商有些纳闷,看着乌压压肃穆严整的车队依次驶过,忙冲身旁的当地人询问。
“这就你不知道了吧,这是往前线运送的粮草,前线正在打仗,难道你不知道吗?如今诸侯讨董,这么大的事,你四处行商,竟然消息如此不灵通。”身旁的百姓瞪了那客商一眼,略带讥讽的笑道。
“你家太守不是丞相大人的儿子吗?难道他也参加讨董大战了?”那客商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讨董?讨个屁,我家太守此行是专门讨伐关东诸侯,关东诸侯,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为了社稷,全是胡扯,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屁事不干,整日花天酒地,置酒清谈,甚至盟主都想撺弄着别人当皇帝,什么讨董匡扶汉室,我家太守大人说了,百姓安居乐业,才最是要紧,诸侯讨董,不过是个滑天下大稽的闹剧。”
那客商一怔,想不到河东当地的百姓居然如此诋毁关东诸侯,一听到议论此事,不一会的功夫,身旁又聚拢了不少人,众人三言两语,一谈到关东盟军,都是嗤之以鼻,这让外地人着实纳闷。
“可盟军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啊,就算之前有些懈怠,现在不是正在进逼洛阳吗,你家太守这不是违背民意,背道而驰吗?”
“草,敢这么说我们太守,兄弟们,干他。”那客商刚替诸侯们说了一句话,便见周围这些百姓一个个眼珠子顿时瞪的通红,攥拳擦掌不由分说便扑了过来,刚要辩解几句,拳头已经雨点般砸了过来,不多时,那客商抱头倒地,被打的狼嚎鬼叫,着实凄惨。
“你他娘的懂个啥,诸侯讨董,与我们河东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我家太守说了,过了黄河,就是我们的地界,若盟军来此纵恶,坏了河东的安定,便是太守的失职,诸侯讨董,我家主公可以不管,但我们河东,绝不能受到战祸波及,太守跟丞相是骨肉至亲,能置身之外,两不相帮,已经难能可贵,我家太守,只是领兵拒守,并不是主动挑衅,盟军爱干啥干啥,只要不来我们河东滋事,就成,其它的我们一概不管。”
此次出兵,虽然董羿的目的是尽力消灭盟军,不给盟军翻身的机会,可在河东当地,散播出去的消息,却是董羿带兵镇守河东,阻止外敌进河东滋事扰民。
从表面上看来,董羿领兵镇守邙山,甘宁拒守黄河渡口,的确很像保家卫国的忠义爱民之举。
贾诩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在连番利民举措之后,在河东,董羿正逐渐的被百姓所接受,所拥戴。
“老子他娘的真冤,不就是说了一句实话吗,哼,这些刁民真是可恶。”
被打的狼狈不堪的那客商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的墙角处想坐下歇口气,刚抱怨了两句,便瞧见两个身穿锦衣腰悬佩刀的利落壮卒踏步来到近前。
“你们是什么人?”那客商吓的脸色煞白,忙颤声问道。
“带走。”直到被带进冷森严酷的地牢,那客商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谁,只是嘴欠多说了那么一句,便得到了懊悔终身的教训。
这里竟然是锦衣卫大牢!
收集情报,散播消息,是玄机阁的职责,而负责清理铲除敌对或者居心不轨者,则属于锦衣卫份内的事。
这个客商,其实并没有不轨,也没有居心叵测,可是,河东郡下,一切不利于董羿的言行,贾诩都不允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