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初得领悟
为了证明符箓是用来除鬼的,法师们就把它们画得跟鬼画符似地。
易老画的符箓简直和他这个人一样,犀利张狂。我看不懂他这个人,连带着,我也看不懂他的符。
所以当他起床检查我的成绩时,我瞪红了眼睛,也只勉强画出五百张而已。
易老当然对于这个结果不满意,于是把我压在阴曹府里画了一整天的符箓,从昨天晚上画到今天晚上,总算筹齐了五千张符箓。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很难下笔,我甚至连毛笔都拿不太稳,但到了后面找到画符的规律和手法,画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我兴奋的拿着我认为画得最好的,给易老看来,易老摸了摸下巴看了几眼,然后粗鲁的将符箓贴在我脑门上:“看着倒是像张符,不过也只是看着罢了,本质上它还是一张普通的黄纸。”
你不说依葫芦画瓢吗,你也没叫我怎么画真的符箓啊!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只为画这些符箓来证明自己,谁知到头来只得到一句批评,任是谁心情也不会好。
易老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泼我冷水:“有些资质的人,不用教都能自己摸索出来,我以为让你画五千张应该就能禅悟一些,谁知道还差的远啊!”
既然他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我还就真不信我不能把它画好,我扭头又把自己关进房间继续接着画。身后的易老摸了摸下巴,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又是一晚上的苦练,这次我不再只追求形上的相似,我开始感悟笔下的力道和它这么画的理由。刚开始,我当然什么鬼也想不出,毕竟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依赖于易老,如果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只能瞎猜。
一边琢磨一边画,比单纯的描绘可复杂多了,画到大概三四五十章的样子。长时间没有休息的大脑,疼的就像是快要裂开一样。
最后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印在我脑海中的咒语,和黄纸上的符箓重叠,在快昏倒的那一霎那,我快速将心里想的那个咒语画了下来,然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易老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说来也奇怪,这么偏僻的地方,都不晓得他是从哪里扯来的信号线。
见我起床,他随手丢给我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我昨晚上画得最后一张符箓。
“这张定魂符画得还算马马虎虎,虽然魂力很弱,但也算你一大进步。记住,画符用的是心,而不是你的手。对付不同的鬼就有不同的画法,即使你要用的是同一样符箓,就着局势略微改变符箓画法,是一个每个阴阳师都该必备的技能。”
我恍然大悟,第一天晚上我只顾着照着描,而忘记了领会,也难怪画出一堆废纸。虽然作为我的第一张符威力不怎么样,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带在身上。
翘课了两天,易老在我的暗示下,终于想起我还是一名学生,不情不愿的把我送回了学校,并且还给我留下一堆朱砂和黄纸。
“这几天你也加强练习一下,等到下次放假我来接你时,你最好画的有点模样。”
看见那么多的黄纸和朱砂,我脑子有些发晕,一想起这几天都得和它们为伴,脑子就晕的不能更晕了。
把东西都收放进书包,结果根本就放不下去,最后干脆扔掉几本书,反正我也听不懂。
一上午的课下来,我几乎每节课都在偷练画符,偶尔被老师瞥见,也给无视了。这时候真得感谢我差等生的属性,差到老师都不愿意理我的地步。
只是前排几位同学看见了觉得新奇,问了几句,我就说跟电视上学的,以后也好混口饭吃。
至此,班上又流行起我新的外号“王大仙”。
下课的时候,孙冰跑到了我的座位上,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黄符,好奇的问:“你竟然还喜欢这个,这两天没来上学,是不是都把自己关在家里练习这个啊?画的还有模有样的。”
不得不说这孙冰还真聪明,随便猜一猜都能猜得七七八八,不过有一点说错了,不是我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里,而是硬有人逼着我练的。
“画着玩的东西,学校不是倡导我们当一名多才多艺的高中生吗,我这也会绘画差不多,就当多门才艺了。”
我一边低着头画一边没脸没皮的说道,手下的笔尖越来越流畅,画起来也越轻松。好嘞,又一定魂符完成了。
易老给我练习的符箓有十来种,我能叫上名字,并且画的还算熟练的,也就三种。正好是最普通,也最经常使用的三种。分别是定魂符,破定符,炙烈符。
定魂符,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将鬼魂定住的,不同威力的定魂符,可以定住不同等级的鬼魂。
破定符,则是基础破解障眼法的招数,也是最简单快速的一种。也是以画符者的能力,来决定破解法术的高低。
炙烈符,是我第一次接触攻击类型的符箓,使用它的大多是我这种新手,它可以让鬼魂的身体感到炙热,犹如在火海中煎熬。
易老说,能熟练运用这三种符箓,我碰见黑影就完全没问题了,即使是青面也有一搏的能力,就算是打不过,逃也是可以的。
孙冰听了我的话,笑出声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鬼画符当成才艺的,那你是不是也会跳大神,这是不是算会舞蹈呢?”
女孩的声音清脆动耳,更何况孙冰长的又令人桑心悦目,听了她说的话,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有位同学走过来,说门外有人找我。我抬头望去,竟然是两天未见的林晓琪。
林晓琪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似是这几天没有睡好。我忍不住在心里责骂自己,既然不回家,为什么不先给晓琪打声招呼,害人家女孩子这么担心你!
“晓琪,这几天我都住在师傅家,就是上次那个我和你说的木雕师,他办完事回来看我,就带我到他家住了几天。”我抓了抓脑袋,扯着谎说道。
一个谎要由千万个来圆,这话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