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主神洗脑的几个人那里，周衡很快就问出了这些人的底细与目的。
这群人是一些亡命之徒，有的是常年混迹市井之间的大恶棍，有的甚至是流窜逃犯；关于这个，周衡老早就有感觉了——从他们不要命的行事风格就可以感觉出来。一般小混混被打倒一两个以后大概马上就会慌了神，但是这群人明显不太一样。尽管配合程度还不算很默契，但是下手狠辣程度让周衡也有些心惊。
而他们的目的，也很快就说出来了。还不等周衡问，其中有一个没有被洗脑的小平头就主动说道：
“我们经常干一些拿钱消灾的事，这次是有一个雇主想要我们打……将您打一顿、然后用那些硫酸毁容。”
这是多大仇啊。周衡咧咧嘴，当即问道：“谁？”
“我们不知道，和我们交易的是一个匿名号码，先给了我们一笔定金，说是等完事了再给其他的。”
“还有其他信息吗？”
“真没有了……”
看了一眼旁边被洗脑了的另一个人，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周衡沉思了起来。而那个小平头则是继续说道：
“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如今栽在阁下手中，也是我们咎由自取，还请阁下放了我们，我们一定帮您把那人找出来。”
“嗯？”
“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看周衡表情有松动迹象。小平头连忙补充道，“大哥，给我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不必了。”周衡失笑道。“你这么识相，我反而更不想放你们走了。放心吧，在我这里，你们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至少暂时没有。”
“但是我们能帮您找出那个人的信息……”
“不放你们走的话，我也可以将他找出来。”周衡耸了耸肩，对一个被洗了脑的勾了勾手指；正准备问问还有什么其他线索，不过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何磊打来的。
“周总？”
“嗯。”周衡应了一声，旁边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男想要冲着电话大吼求救。然而主神反应迅，壮汉一点声音都没出来。
光头男被另外几人拖走了，而电话那头的何磊在寒暄了两句后，终于切入了正题：
“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些高层变更？”
“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而且比较担心在这之后与贵公司的合作关系。”
“只是正常职务交替，不必担心。”
听周衡要挂电话，何磊连忙问道：“还有，就是贵公司的策划总监陈学亮被贬职的事……”
“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
“我们与陈先生合作很愉快，比较关注他的动向……”
周衡也没遮掩：“他最近犯了一些错误，现在接受了惩罚，被降职了。”
“哦……”
何磊打听到了消息，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周衡看了看挂了的电话，又看了看身边这些凶神恶煞之徒。眨了眨眼。
跟这件事有关系吗？似乎没有。不久前陈学亮被何磊算计了，还被降了职，而这一切的策划者就是何磊。两天前公司刚决定免了陈学亮的职。加上自己也一同辞去了董事长，何磊打电话来试探一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虽说不久前周衡特地将何磊背后捣鬼的事告诉了陈学亮，指不定什么时候何磊就要倒霉，不过对这件事周衡已经不太上心了；只要他们别影响到公司，私底下打成什么样子周衡都无所谓。
而这几天以来，周衡已经不止一次接到这种询问了。除了不关心财经消息的周璐以外。其他熟人都在第一时间关注到了这件事——除了陶菲、何磊与顾晓，还有顾永兴——从自己辞职的消息出现以后。他们就或直接、或间接地从自己这里打听起了情况。
也许是因为担心，也许是因为好奇，甚至是因为幸灾乐祸——与何磊一样关心着这件事的外人应该并不算少，只是不知道如何确认这件事而已。对于他们的态度，周衡也无所谓了，然而看到这些袭击者，周衡突然心里一动。
也许这些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自己，也是与这件事有关的呢？虽然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对自己下手的。
一群人盯着自己，周衡被看得有些左右不自在。骤然有了这么多人，周衡的秘密基地似乎也有些拥挤了。不过这些人周衡还有用处，不仅是为了拷问他们的幕后主使，以后周衡的计划也将用到一些东西。
周衡吩咐了一声黄毛老大，黄毛老大便驱赶着这些人继续回去‘工作’了。
黄毛老大兢兢业业这么久，对于周衡安排的工作也已经很熟悉了；况且他自己心浮气躁也干不了什么事实，如今人变多了，周衡便提拔他做起了这些人的‘领导’。负责接收周衡提供的游戏、小说与动画，然后让这些人去慢慢体验。
周衡的目的，是让这些人定位一些用于殖民的幻想世界。等到胡羽将‘异界之门’带回来之后，便可以对异界进行殖民了。定位异界，相比定位真实世界的成功率要低得多；虽然以后肯定可以想一些其他办法解决这种问题，不过提早找一些专门用来定位幻想世界的实验者还是很有必要的。
安排过后，周衡独自坐在沙上思索了起来。
如果自己辞职的事真的与这件事有关的话，会是谁安排的呢？
罗胜天与洛天生这几个心腹是不可能的。就算要对付自己，也不可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所以他们先可以排除。
公司内部的其他势力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倒不是周衡信任他们都是谦谦君子，但是他们没有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己下手。他没知道周衡与罗胜天的合作关系，要下手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可能因为这样一次普通的人事更迭就突然加害自己。
如果是公司外的利益相关者，那就更不可能了——周衡得势的时候不下手，这种时候周衡都辞职了，反而没什么利益冲突了。
排除下来，似乎也就只有私仇一种解释了。周衡费力地思考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过就在这时，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当即掏出手机，播出了顾晓的电话。
“怎么啦？”
“昨天你说过，有个人要追求你……”
顾晓吓了一跳：“你还惦记着呢？”
“他叫什么？”
“冯家的公子，叫做冯益新。”
“冯益新！”
“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听过这个名字而已……”
“什么事呢？”顾晓说道，“这个家伙虽然有点烦，不过家长跟我爸还是挺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让大哥……”
“不必了，其实就是生意上的一点事。待会有空的话，我一份电话号码吧。”周衡说着，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还在上班？”
“生意上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么？”
“总之你别管啦。”
岔开话题聊了两句，周衡便挂上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周衡在脑海中回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昔日周衡刚成立公司不久、《龙组》还未开出来，周衡曾想要参与一个国产爱国电影的制作组，结果因为这个人的原因，那次抱大腿计划算是泡汤了。当时周衡因为想到了别的办法，不仅解决了问题，还拉来了一个神通广大的师弟；这个人的问题，也就这么愉快地忘掉了。不过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周衡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给自己添堵了。
这家伙对顾晓有意思，顾晓身在局中没有想太多，但是周衡却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作为强行顶掉周衡成为《赫尔伯特之门》这本书翻译的人，这个冯益新想做的或许只是借电影化出一次名而已，但是这位公子兴冲冲地跑去应聘翻译，被顾老训了两次就走了，这可完全不像是要出名的样子。现在想来，大概是自己走后顾晓就不当翻译责编的原因。
除此之外，与顾晓同在这座城市里的还有她的大哥与二哥，也就是顾云松的两个儿子。大哥顾永维这个人，周衡虽然没有见过，却也从顾晓口中得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事。他似乎与这位冯家公子很熟，而那次介绍他做翻译的事就是顾永维牵线搭桥的。
当然，当时的周衡与顾晓没什么关系，比起这两家世交，周衡也就是个不幸被两家的交情波及到的外人而已；不过，周衡可还记得另外一些线索。想起那次与顾永兴会面时候，顾永兴夫妻俩曾表示过‘我们会支持你的’。当时周衡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到了现在，大概也就能够明白了。
向另一人送了一条短信，顾晓也把电话号码送过来了。周衡叫来了小平头，打通了冯益新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