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小屁孩,师父不会收他做徒弟的对吧?”
云浅前不久气人说的一句“那孩子基础不错”被寇白记到了现在,云浅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
“什么小屁孩,你别忘了,你被我捡回来的时候,也还是个小屁孩。”
寇白:“………”
寇白:“那怎么能一样?”
云浅拍了拍寇白的肩膀,越过他朝榻边走去,“就是一个云渺宫的小弟子,带出来历练历练,不会收他做亲传弟子的。”
“说了只收你一个,说到做到。”
白色外袍被褪下放在一旁的木架子上,寇白愣了许久转身便看到白衣仙尊脱下外袍后被里衬勾勒得窈窕的身姿。
他一时间窒住了呼吸。
云浅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奇怪道:“杵在那里干什么,不累?”
寇白反应过来,耳根漫上绯红,血眸里染上了一点异样深邃的情绪。
“师父累了吗?那师父睡吧,我守着师父。”
云浅坐在榻边,“你不累吗?”
“我不累,我守着师父就好。”
云浅没再多说,侧身躺上了榻,背朝里面,面向桌边的寇白轻轻闭上了眼。
房间里的烛火一点一点燃烧,客栈伙计没有刻意在房间里点着熏香,寇白却觉得这整个房间都是云浅身上的淡香。
让他平静又安心。
这几年里他疯了般地思念云浅,思念她的一切,思念像是疯长的藤蔓,一点一点将寇白裹挟起来,织成了名为爱念的牢笼。
榻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缓,寇白这才敢起身抬步走向榻边。
寇白单跪坐在榻边,靠近了熟睡的云浅,白衣仙尊睡着了没有设防,更何况周围还有自己熟悉的人在。
寇白看不够一般地看着云浅,然后像是被不可抗拒的引力吸引,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
渐渐地,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平稳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寇白轻轻吻上他想得快要发疯的唇瓣。
但是他不敢用力,生怕吵醒了榻上的人,也怕仙尊发现了自己对她无法言说的爱欲。
浅尝辄止根本满足不了寇白心里关押已久的野兽,但是,不能再要更多了。
要知道满足,寇白不止一次这么对自己说。
寇白轻轻退开,弯着眼睛看云浅。
这样就很好了。
———
城镇上的事情被解决,人们的生活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祥和,没有人需要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云浅遣了弟子们先回山,自己则在人间多停留几日,弟子们自然不敢问仙尊想做什么,答了是便准备回山。
可是明显知道的比其他弟子多一点的小萝卜头就不一样了。
小萝卜头大喊大叫地说要留下来保护师尊,说有人对师尊预谋不轨。
弟子们莫名其妙,以为是小萝卜头经过那一天晚上差点一起被拐走的事情之后有了心理阴影,想拽着小师弟赶紧走。
小萝卜头不愿意,冲过去就要抱云浅的大腿,结果还是一样,还没有碰到云浅的一点衣角,小萝卜头就被无形的力量挡开,还扫了一下,小萝卜头被掀地翻了个跟斗。
云浅:“………”
其余弟子:“???”
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你们看吧,真的有人对师尊预谋不轨!”
云浅是在客栈门前送弟子们离开的,寇白不方便露面,所以待在房间里没有下来,但是他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场景。
那一股无形的力量自然是出于寇白的手。
云浅趁着弟子们没注意,朝楼上某扇打开一点的窗户边坐的人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寇白无辜地摸摸鼻子。
有人看到是他做的吗?没有吧。
不管怎样,小萝卜头最终还是被带走了,云浅上楼回到客栈房间。
寇白这个时候已经坐在了桌边,手肘搭在桌上,手边还有一杯茶。
这幅画面就好像是寇白坐在桌边喝茶已经喝很久了,一点也没有靠近过窗怀边那样。
云浅:“………”
奥斯卡小金人今年没你我都不看。
“走吧。”云浅拿起桌上自己的佩剑。
寇白也不装了,跟着起身:“师父,我们去哪里?”
“刚刚听
………
雁京这个地方对寇白来说应当是一个承载着很多记忆的地方,寇白不愿意一个人来这里。
但是在魔族时,碰上人间佳节,他也会偶尔来这里走上一遭。
因为白衣仙尊说过,人间的烟火气在过节时体现得最为明显,而他的师父喜欢这种烟火气。
爱屋及乌,所以他也喜欢。
端午节,街上的粽香都飘了十里,路边卖粽叶的也比比皆是。
“去那边看看,你要尝尝粽子吗?”云浅将手里的糖人塞到寇白手里。
“师父想尝,那我就想尝。”寇白一边说一边看着糖人笑。
云浅好奇地看他一眼,转眼又被别的玩意儿吸引住了目光,“你笑什么?”
“我在笑,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是糖人。”
捡到他时,是糖人,现在,也是糖人。
逢年过节的,出来摆摊做生意的人多好几倍,街道上人肩接踵。
寇白站在外面,用自己的身体将云浅和人群隔离开来,避免云浅被挤着撞着。
这一逛就逛到夜晚,但是即使是到了夜晚,街道上的热闹程度也一点不少。
“师父,那件事之后,你是不是也受了很重的伤?”寇白手里提着一个形状精致的灯笼。
云浅的视线刚从被各种灯笼映亮的河面收回来,“还好,不是很重。”
寇白定定地看着云浅,云浅被他看了几秒就忍不住投降:“好吧,是有一点伤,但是无伤大雅。”
“我是仙尊,恢复得本来就比常人快,而且,那年不是还有你帮我挡了那么多伤害嘛。”
不够,还不够,云浅应该毫发无伤的,寇白眸光暗沉。
云浅点了点寇白的脑袋,“别想这么多,都过去了。”
寇白捏着灯笼木杆的指尖都用力到泛了白,“师父,如果……”
“没事的。”云浅温柔地打断他。
“为师曾经就说过,注重当下,以前再难捱,我们过的都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