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后晏晨依旧清晰地记得和安少上床时的情形,那是一段很难忘的经历,那天晚上几乎步入一个循环的模式。
洗澡——爱——洗澡——爱——洗澡
做了七次,洗了八次澡,直到她困得实在是受不住求饶,安少才意犹未尽放开她。
浴室里安少很认真地开始为晏晨洗澡。
“亲爱的,我能问一下么,洗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干净?”晏晨泪流满面地看着安少。
“直到爷满意了为止。”安少拎起晏晨的一条腿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你怎么样才能满意?”晏晨弱弱地问道,请原谅她问出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因为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洁癖人的心理。
“真是废话多,爷不是说了直到爷满意为止吗?”安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拎起晏晨的另一条腿。
安少有些把持不住了,他也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春色当前,哪里还有心做这些事情?手中的刷子胡乱地在晏晨的身上刷几下,接着把晏晨从浴缸里拉起来,用毛巾胡乱擦了几下,抱起就向卧室走去。
“女人,等爷。”安少放晏晨放在床上,在晏晨的唇上落下一吻,转身急步向卫生间走去,地上洒了一地的衣服。
晏晨轻笑,身体侧卧,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撩了一下头发,在安少的身后娇声呼道,“爷,你可是要快一点哟!奴家可是等不急了呢!”
安少闻言,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前倾,头差点磕在门上。
这个死女人,果然有把人逼疯的节奏。
安少扭过头看一眼晏晨,这一看差点没马鼻血喷出来,这姿势,这表情,这媚态,天,安少忽然觉得洗澡什么的简直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安少转身向晏晨走去,刚走了一步,又停下了,脸上一阵纠结和犹豫,片刻斜着眼睛看向晏晨,邪魅一笑,“女人,你给爷等着。”说完快速地冲进卫生间。
晏晨咯咯地笑出声来,对于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来说,不洗澡就办事,想必是一件特别难以容忍的事情吧!
不过,晏晨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安少腰里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了,头上还向下滴着水,左手手腕上包伤口的纱布已经被水浸湿了,看着晏晨一阵心惊肉跳。
“你疯了,伤口碰到水会感染的。”晏晨随手扯起被子披在身上,跳下床打开床头柜去找医药箱。
安少的眼神暗了暗,抿着嘴唇不说话,一屁股坐在床上,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晏晨提着医药箱回到床上,冷着一张脸瞪了一眼安少,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纱布开始为安少换纱布。
安少开始不老实起来,趁着晏晨与他换纱布的功夫,闲下来的手开始揪扯晏晨身上的被子,嘴里还振振有理地说道:“这么热的天捂着一床被子不怕捂着痱子来么?”
“那也总好过被一头色狼一直盯着看。”晏晨头也不抬凉凉地说道。
“色狼?哪里有色狼?”安少故意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四处寻看。
“行了,别装了,这屋里就你一个男人,不是你是谁?”晏晨好笑地看了一眼安少。
“你说爷是色狼?你是爷的女人,爷是光明正大的看。你看你看,你头上都捂出一脸汗了,还是把被子扯下来吧!爷保证不看。”安少厚脸皮嘻笑着,手微微一用力把晏晨的身上的被子给拽了下来。
晏晨顿时与安少坦诚相待。
饶是晏晨脸皮再厚,再放得开,此时禁不住脸色一片绯红。
安少的手不由自主向晏晨伸去。
晏晨一把打掉了安少的手,“别乱动,要是碰到伤口别怪我没提醒你。”晏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安少,有心想说一句别八辈子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但是一想安少之前的确从来没有女人接触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安少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但是炙热的视线落在晏晨身上,让晏晨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眼珠子往哪看呢?”晏晨最终忍不住了,红着脸又瞪了一眼安少。
安少一脸的不悦,“女人,你是爷的女人,不让爷碰,又不让爷看,爷把你娶回来就摆在那好看的?要是这样的话,爷还不如买几朵花插在花瓶里。”
安少颇有些不耐烦,坐立不安,心里就像猫儿抓一样痒痒的难受,身上的温度全向一个地方集中,这是一种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觉,有些让他把持不住了。
“那你今天晚上就抱着花睡觉好了。”晏晨被安少的话逗乐了,最后一块纱布换好以后,把东西收拾好,随后一脚踹在安少的腿上。
猝不及防安少被踹了正着,身体直直向后倒去。好在他反应快,手撑在床上又直了起来,这一倒一起腰间的毛巾就滑落了下来,嗯,露出了不该露的东西。
“女人!”安少叫了一声,身体向前一扑,直接把晏晨扑倒在身上,雨点般的吻就落了下去。
房里的温度瞬间升高。
安少的吻开始慢慢下滑,落在晏晨的脖子上。
这一刻,晏晨心动了,情浓了,身体也因为他的碰触而滚烫。
安少的动作笨拙小心,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晏晨的心中忽然涌起灼热而澎湃的情感,微微叹息一声,闭着眼睛忍不住把他拉向自己,慢慢地一步步引导他。
空气慢慢变得炽热,弥漫着*的味道,还有那散不去一室的缭乱和旖旎。
这时,安少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染满了*的双眸看着晏晨,似在征求又极其渴望,脸上充满了急切,俊美无比的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晏晨满脸通红媚眼如丝,因亲吻微肿的唇瓣似沾惹朝露的玫瑰,格外动人心弦。她喘息的看着他,羞涩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红色大床上两个人的身影,像天边划过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又像天空中那一闪一闪的星星,让这个充满了*和暧昧的下午疯狂了起来。
晏晨就像一只飘浮在大海中的小舟,在狂风暴雨中起起伏伏,长长乌黑的秀发在床上像妖冶的黑色的花散开在那漫天扑地的红色中。
时间在喘息中慢慢地溜走,窗外的亮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安少紧紧地搂晏晨,等心绪平静下来,一把从床上把晏晨从床上抱起走进了浴室。
晏晨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完了一样,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藕臂白玉一般的玉臂环在安少的脖子上,因为激情而染红的双颊紧紧地藏在安少的怀里不敢抬起。
安少轻轻地如获至宝把晏晨放入浴缸里,捧起一掬清水轻轻浇在晏晨的身上,细心地为她洗去浑身的疲惫和痕迹。
晏晨轻吁了一口气,媚眼缓睁开,用尚未褪去*的眸子看着安少,按住了安少的手,红唇轻启,“爷,让奴家伺候你可好?”说完,晏晨从安少的手中取出毛巾,拉着安少进了浴缸,半跪在安少的身前,避开他的伤口一脸认真地为一点点地他清理。
安少的心微微一个荡漾,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如小妖情一样的小女人,心里狠狠地一震,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她,果然有让人丧失理智的资本。
她,的确也有让人疯狂的理由。
她就像是那致命的毒药,一旦染上唇,就让人无法自拔,让人沉迷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
外面夜色更浓了。
安家别墅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安老太太满脸疲惫,岁数大了,体力也跟不了,这才活动了一下,人就累得喘不过气来。
安健阳脸上布满了乌云。
安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打电话关机,再打还是关机,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跑哪里去了。安健阳一想到安宁那叛逆的表情和不屑的眼神,怒火升起来时又感到一丝悲哀。
试问,这个世上又有几个女儿能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说话的?又有几个女儿会用一种不屑的表情看着他?
他就是其中一个。
这就是他养得好女儿。安健阳心起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安瑞现在生死不明,安宁又不见踪影,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安健业累得直接倒在沙发上。今天真是累死他了,这安静结婚,家里几乎没有一个操心的,大哥一整天心情恍惚,老太太几乎都不管,这安蓝把自己当成客人一般不是跟这个闲聊就是和女人麻将,就连萧莉莉和安心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么多的客人,每人说一句话,都把他说得口干舌渴,精疲力尽。
这时萧莉莉和安心从外面走回来了,萧莉莉一脸的风尘,安心低着头双眼红肿绕过大家就要上楼。安健业一看到她们母女两个立刻发火了。
“站住,这一整天你们都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安健业怒气冲冲地叫住了安心。
萧莉莉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看着安健业,反唇相讥,“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女儿不见了都不知道出来找找?”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安心,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今天是你堂哥结婚么?”安健业满脸不悦地看着安心。
安心抬眼看了一眼安健业,怔怔,突然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然后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安健业愣住了,视线落在萧莉莉的身上,质问道:“她怎么啦?谁欺负她了?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萧莉莉也是一脸的莫明其妙,自从安心从婚宴上跑出去以后,就不停地一直哭泣,问她为什么,除了哭就是哭,一句话也不说。萧莉莉气得头上直冒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莉莉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现在听到安健业的质问,憋了一下午的火一下子暴发出来了,尖声对安健业喝道:“我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孩子出生以后你管过没有?你整天除了花天酒地在外找女人,你还知道干什么?孩子现在受了委屈哭了,你不但不安慰几句,一回来就开始吵,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安健业今天是累了一天,身心和体力都有些跟不上了,本来就窝着火,萧莉莉这一嚷嚷直接捅马蜂窝了,安健业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拽着萧莉莉就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萧莉莉立刻发出一声震的尖叫声,“打人啦!打人啦!”
安健业气得浑身发抖,嘴唇抖了两下,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出来,“萧莉莉,你这个泼妇,你好好地说话,我哪里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萧莉莉一把甩开安健业的手一屁股坐在安老太太身边,干嚎:“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外面的野女人身上,哪里顾得上我们母女死活,刚刚他还差点动手打我。”
安老太太的眼睛眯了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理也不理萧莉莉,只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起身向楼上走去。
“外婆,我扶您。”何鑫连忙站了起来,扶着安老太太上楼,把后面的吵闹声远远地抛在身后。
安少和晏晨洗完澡穿戴一新打开房门一共走了出来。中午两个人都没有吃饭,现在又折腾了一个下午,两个人饿了,下楼看看有什么吃的,门刚一打开,先是看到安心捂着嘴巴从门口露过,接着就听到楼下的争吵声,然后是何鑫扶着安老太太上楼。
“奶奶。”晏晨脸有些发烧,低着声音叫了一声。
安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说道:“今天一天累坏了吧!”
晏晨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安老太太,她总觉得安老太太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小静,这结了婚都是大人了,一定要好好对待你媳妇。”安老太太的视线并未在晏晨的身上过多停留,继而把视线停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点点头,像显示主权一样把胳膊放在晏晨的身上。“奶,我知道了。”
安老太太的视线落在安少受伤的胳膊上,微微眯了眼睛,眼中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一闪而过,笑呵呵地对安少和晏晨摆摆手,由何鑫扶着回房去了。
晏晨听着楼下喧闹的声音,再看看安老太太不再坚挺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安老太太真的太不容易了。像安老太太这个年龄应该是儿孙缠绕安享晚年的年龄,但是安老太太却总有操不完的心,如果有一天安老太太不在了,这个家只怕?
晏晨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想下去,挽着安少的胳膊向楼下走去。
萧莉莉还在哪里干嚎,安健业气得脸色铁青,安健阳和安蓝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淡漠的让人心寒。
安少有些不耐烦了,一脚踢在茶几上,发出“呼啦”一声刺耳的声音。
萧莉莉吓了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抬眼看着安少。
“今天是爷大喜的日子,谁是再敢在这里给爷闹出,别怪爷翻脸不认人。”安少嘴里发出一声邪笑,阴冷的目光向在座的各位轻轻地扫了一眼。
萧莉莉不敢动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张口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一见到安少阴冷的脸,又闭上嘴巴,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健业,起身向楼上走去。
客厅里顿时一下子安静了。
晏晨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果然是人怕横的,像萧莉莉这么泼辣的人见到安少不还是乖乖收声,悄悄地溜走?
“安少,小少奶奶,是不是饿了?饭菜我早就准备好,就等你们两个下来吃。”林妈从厨房走来,看着安少和晏晨笑眯眯地说道。
“嗯!”安少冷着一张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与晏晨一起向餐厅走去。刚一落座,晏晨看着林妈,看似随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林妈,今天早上安少的早餐是谁准备的?”
“安少的早餐全都是我亲自准备的,怎么?是不合安少的口味吗?”林妈不知道晏晨为什么要这样问,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少。
“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林妈不用放在心上。”晏晨对着林妈笑了笑。
安少被人下料的事情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晏晨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安家的佣人分工明确,能够进出厨房的人不多,只要她慢慢地查,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查到是谁给安少下迷药的。
林妈不疑有他,对晏晨的话并不放在心上,进了厨房把饭菜端出来一一摆放在餐桌上。
“吃吧!”晏晨亲自给安少盛了小半碗米饭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微眯着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向晏晨。
“看我干什么?”晏晨奇怪地看了一眼安少,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脸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安少摇头,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吃饭,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慢点,也没有人跟你抢。”晏晨嘴里嘟嘟了一句,舀了一碗汤放在安少的面前,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今天这家伙好像有些反常。
安少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手里筷子顿了顿,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趴在晏晨的耳边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晏晨的说道:“爷想你了。”
晏晨是过来人,听到安少的话,脸“轰”的一下子烧了起来。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这个家伙一门心思想那些事情呢!
“呼饭的时候不准说话。”晏晨瞪了一眼安少,脸,越发红了。
暧昧一直在两个人的中间缠绕,激情从来不曾在两个人中间断过。安少匆匆吃过晚饭拉着晏晨的手就上楼去了。
接下来的过程让晏晨这一辈子难以忘怀。
安少就像一个开了荤的和尚,在她的身上无休止的索求。这天晚上晏晨就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洗澡二是和安少亲热,事情好像陷入一种循环的模式,一直重复着,看起来有些椅燥无味,但是安少却乐此不疲,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的状态,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了,两个人这才体力不支双双拥着倒在床上。
这个晚上注定了不平静。
安老太太一进入房间就让何鑫把门给关上。
何鑫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听从安老太太的吩咐把门关紧。
“打开最左边的那个衣柜。”安老太太靠在沙发上对何鑫吩咐道。
“是,外婆。”何鑫走到衣柜按照安老太太的吩咐打开了最左边的一扇衣柜。
“扒开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门?”安老太太接着说道。
何鑫把衣服扒开一看,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个门。
“外婆,这?”何鑫心中一片诧异,在安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在外婆的的衣柜里有一个门。这个让后面是什么?职业的习惯让何鑫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安老太太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愿意打开这扇门。
何鑫带着疑惑和兴奋推开了那扇门,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何鑫一下子愣住了,在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狭小的房间,有几台电脑正在快速地运进行着,安家的每个角落全都在电脑中呈现。
“…!?”
何鑫瞠目结舌,这分明是一个监控室呢!何鑫转过头看着安老太太,脸上一片不可思议。
“把今天早上客厅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安老太太稳稳地坐沙发上对何鑫命令道。
何鑫反应过来,点点头,钻进房间里,拉开椅子在主电脑前坐下,手指快速地主电脑上点了几下,把时间调到凌晨四点。
何鑫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紧紧地盯着电脑中的画面。
客厅里一片静悄悄的,客厅堆满了许多的东西,在黑暗是中那件白色镶满钻石美仑美奂的婚纱格外的显眼。
凌晨四点十分,一个人影出现顺着楼梯悄无声息地走了下来,出现在监控画面中。何鑫差点失口惊叫出来,安心,是安心,她想干什么?
只见安心在客厅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在婚纱上停留,接着慢慢地向婚纱向走去。黑暗中何鑫看不清安心的表情,隐约看到安心用手抚摸着婚妙,就像在摸一件至宝,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手。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何鑫大跌眼镜,惊讶的嘴巴张大半天没有合拢。
画面上安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看向茶几,她丢下手中的婚纱向茶几走去,从茶几上把水果刀拿起,然后向婚纱走去,状如疯狂一刀刀把婚纱划开,这还不解恨,跟婚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用手撕用手咬。
何鑫看得傻了,现在他才明白,根本不是婚纱被弄脏,而是被安心给破坏掉了。
“看出了什么?”安老太太在外面问道。
何鑫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复安老太太的话。
“是安心那个丫头吗?”安老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肯定地问道。
何鑫闻言惊问,“外婆,你怎么知道的?”
安老太太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事情果然如同她猜想一般,除了安心没有二人。
“调出厨房的监控录像。”安老太太语气凌厉地对何鑫说道。
“哦!”何鑫不敢迟疑,找到厨房监控录像通道,把时间调到六点。这个时候厨房里已经忙碌了起来,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着手头上的事,一切都看起来正常无异。
六点十分左右,安心的身影出现在厨房。
何鑫眉头一皱,她又想干什么?何鑫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妙来,联想到安少被血染红的手臂,何鑫直觉认为这事跟安心有关。
安心与林妈说了一会儿话,林妈笑着转身离开,安心开始盛粥,接着飞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把一个什么东西丢在碗里,用勺子搅了搅。
看到这里何鑫已经惊得说不出来话来了。
安心在碗里下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安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
何鑫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收起惊讶,起身离开监控室回到房间,在安老太太对面坐下,用一种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平静语气对安老太太说道:“外婆,如你猜想,安心在表哥的碗里下药。外婆,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出表哥的粥里被人下了药?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出是安心干的?”
安老太太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何鑫一看安老太太这个表情立刻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安老太太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甘心想要求证一遍而已。
只是安心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人指使吗?何鑫无法理解。
“你说如果安静知道这事是安心做的,你猜他会怎么处置安心?”安老太太盯着何鑫的眼睛,突然出声问道。
何鑫的心头猛地一震。与安少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对安少的脾气性格何鑫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要是让他知道安心破坏了他精心为学姐准备的婚纱,又给他下药,只怕安心的下惨一定会很悲惨吧!
因为何鑫知道,安心一直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的狠是出了名了。
何鑫不觉得安少这种性格不好,反而觉得挺好的。现在安家有外婆在,表面看起来一派平静,但是外婆毕竟年龄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了,如果安家没有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怕过不多久,安家的辉煌就会淹没在这茫茫的岁月之中。
何鑫没有回答安老太太的话,避开安老太太的目光,把视线投向别处。
安老太太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现在该是她做抉择的时候了。
“你去把安心给我叫进来。”安老太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何鑫说道。
何鑫抬眼看了一眼安老太太,默默起身向外走去,大约十分钟以后,门再次被打开了,何鑫和安心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安心的眼睛依旧红肿,身上的红色小礼服已经换下来了,穿着一件白色棉布睡衣,胸前印着一个小熊的图案。
这个时候安心就像一个邻家小妹妹天真烂温可爱无邪。
如果是以前何鑫会这么认为,但是自从知道了安心的事情,他看向安心的眼神有些复杂,带着不解和一抹探究。
“奶奶,您找我有事吗?”安心飞快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又快速地低下头,小声糯糯地问道。
“坐吧!”安老太太示意安心坐下。
安心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拘束,但依旧乖乖地听安老太太的话在安老太太对面的床上坐下。
何鑫悄无声息地关上门离开。
安老太太微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心,凌厉的目光在安心的脸上扫了一个来回。
安心心中的不安一点点地扩大,低着头手指开始揪着衣角。
“安心,你告诉奶奶,你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安老太太突然间开口问道。
安心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眼中一片不解,有些不明白安老太太讲这话的意思。
“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也该嫁人了。”安老太太不等安心回答,接着说道。
安心的心一震,失声说道:“奶奶,我现在年龄还小,我不想这么快就嫁人,我要一直陪在奶奶身边。”
安老太太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安心。
安心从小就是一个乖女孩子,从小到大乖巧听话,也从不让她操心,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安老太太最满意的就是安心,最喜欢的也是安心,但是安心今天所做的事情真的让她伤心了。
一直以来她认为最乖巧最听话最省心的安心,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要么出国,要么嫁人,你自己选一个。”安老太太用嘶哑的声音对安心说道,心头是万般的不舍。
安心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无论是出国还是嫁人,安老太太都舍不得。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她担心事情一旦被安静知道,那安心?
安老太太不敢想象下去。
“为什么?我不选择。”安心一下子站了起来,提高声音说道。
“坐下。”安老太太脸色一凌,威严地喝道。
安心一看安老太太发火了,心里一凌,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接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哽咽地说道:“奶奶,我不要出国也不要嫁人,我舍不得离开你,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家,我不走。如果真让我离开,请给我一个理由。”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安老太太皱着眉头看向安心。
安心身体一震,透过泪眼看着安老太太严厉的脸,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
难道奶奶知道什么?不,不可能,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奶奶怎么可能知道?奶奶一定是诈她的,对,一定是诈她的。
“我不明白奶奶在说什么。”安心强自压下慌乱的眼神,假装镇定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看着安心失望地摇头,“安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你毁了晏晨的婚纱又在安静的粥里下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安心越发慌乱了,摇着头对安老太太叫道,“没有证据,奶奶怎么是我做的?”
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底是浓浓的悲哀,她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冷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安心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来话来,脸色变得煞白,看着安老太太,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安老太太的面前,抱着安老太太的腿开始痛哭。
“奶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逼我嫁不要逼我离开好不好?我改,我今后一定改。”
安老太太摇头,她老了,她也希望儿孙在膝下缠绕欢笑,但是如果安心不走,安静心里的那口恶气不出,到时谁又能保证得了安心的安全?
“走吧走吧,你也知道你哥的性格,他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动的手脚,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安老太太叹息一声。
安心一想到安少,心头一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如果安少知道了,会怎么对待她呢?找人揍一顿?不,揍她一顿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意,她毁了那个贱女人婚纱又差点害他们无法举行婚礼,他对她恨之入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肯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待她的。
他会把她随便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或者给弄到非洲,扔到没有人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更或者他会划花她的脸打断她的手。
一想到这里,安心心里一阵后怕,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她爱他啊,他不能这样对待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安老太太自始自终不明白安心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因为不喜欢晏晨,毁了婚纱还说得过去,可是在安静的碗里下药这又是为什么?
安心又是一怔。为什么?因为她喜欢自己的堂哥,她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结婚。
可是她说不出来,因为她明白,一旦说出这个理由,这一辈子下一辈子就再也没有可能会见安少一面。
“我不喜欢晏晨,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根本不配嫁给我哥。”安心抬头看着安老太太的脸,大声说道。
安老太太无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安心从地上扶起,放缓语气对安心说道:“傻孩子,你年轻你应该知道,爱情是这个世上最离谱,也是最神奇的一个东西,男人和女人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只有爱与不爱。你哥爱晏晨,晏晨爱你哥,这就够了。”
“可是她根本不配啊!”安心固执地说道。
“如果要说配与不配,我觉得你哥配不上晏晨。你哥的脾气你不知道吗?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提了,现在你给我一个答案,你是嫁人还是出国留学?”安老太太脸色一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安心说道。
安心刚刚止住的泪水瞬间又流了下来。
这两个选择,她是真的一个也不想选。
她不要嫁人,她不想那些脏男人碰自己,因为她的纯洁只为安少一个人而留,她不出国,因为一旦出了国,她就再也不见不到安少,这是她一辈子的痛苦。
安老太太也不想这样,这样做也是对安心的一种保护,是迫于无奈的一个做法。安心还小,大学还没有毕业,让她嫁人或者出国最舍不得不忍心地就是她。
但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她老了,不愿意看到骨肉相残的事情再次残忍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孩子,奶奶这样做是为你好,选一个吧!”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奶奶,必须要选一个么?”安心泪眼婆娑地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向着安心坚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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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这样了,过程自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