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龙亿带着夏至倾出现在毡房区,惹得族民们频频侧目,施礼。
草原风大日头晒,冬季又酷寒,族民们大多脸色发红,夏至倾的小脸衬在族民里,愈发显得叫人不可置信般地白皙,只觉得看一次都叫人花了眼。
一直到进入耶龙宁阿妈的毡房,门外依旧有族民在帐外窃窃私语。
阿妈正在毡房里忙着,转身见了夏至倾,竟是愣住了,听人传言,她便知这夏至倾定是个美丽的女子,此时近处瞧见了,才惊觉夏至倾的美远超过她的想象,那种美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更是神态与气度上的,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教养与优雅,见惯了草原女人的粗蛮硬朗,这女子真真似一缕清风,扑面而来,叫人身心沁香。
“这姑娘真是好看。”阿妈用族语夸赞道。
夏至倾虽然听不懂族语,但见阿妈含笑的眉眼,便知说的是好话,便笑着向阿妈做了个福。
阿妈扶起夏至倾,招呼着她坐下,又说了一通话,夏至倾听不懂,一旁的耶龙宁便解释道:“我阿妈让大嫂你稍等一会儿,晚餐马上做好了。”
夏至倾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耶龙亿,第一次进到天狼族人的住所,一切都很新奇,她的小脸都写满了兴奋。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圆型的住所,床,桌子,椅子,柜子,各种物件都是一应俱全,帐子的两面还各有一个方形的小窗口,用以通风。透过小窗口,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另一个毡房,毡房和毡房之间用绳子连着,上面晾晒着洗净的衣物。
阿妈做的牛奶馍馍,还有锅灶里炖的羊肉的香气充盈着整个毡房,一股子家的亲切感在空气里弥漫。
打量完毡房,夏至倾的目光又看向耶龙亿,扬着小脸笑了笑。
耶龙宁此时张罗着沏好了茶,端了过来,“尝尝吧,这些都是从你们郑国运过来的。”
夏至倾谢过耶龙宁,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居然是上好的茶叶,清香怡人,她差点忍不住问道,这也是你们抢来的吗?
自从自己被掳,夏至倾便落下了病根,看僰弩部的什么东西都像是抢来的。
尽管她的话未问出口,一旁的耶龙亿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却已然猜到她的心思,伸出手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瞎想什么呢?”
夏至倾吓了一跳,这个男人真可怕,连她的思想都被他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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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龙亿带着夏至倾去了耶龙宁阿妈的毡房用晚餐,这消息很快便传到木朵耳朵里,她心里一扭,想着那日耶龙亿竟是要帮她找户人家嫁了,她心里便没来由地又痛又慌,她不要嫁人,世间再难得如耶龙亿般英伟的人物,任谁她也是瞧不上的。
思忖良久,木朵便拿了自己纳的鞋底,装作去耶龙宁阿妈的毡房里讨教,以期望着见耶龙亿一眼。
木朵去到时,阿妈家已经开始用餐了,木朵在帐外喊了一声:“耶龙阿妈,我是木朵。”
阿妈第一反应是看了耶龙亿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便起身迎出帐外,而后将木朵让了进来。
耶龙亿没有回头,倒是夏至倾,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过去,那木朵显然是经过精心妆扮的,眉目含情地看向耶龙亿,见耶龙亿并未回身,眼底一黯,继而便对上夏至倾的目光。
夏至倾坐在那里,穿着若竹色的汉人服饰,俏生生的小脸白若骨瓷,发间虽毫无配饰,却更显清丽雅致,真真是只有画里才能见到的美人儿。
相较之下,木朵忽而心生自卑,就算她精心妆扮了一番,跟眼前娇丽的美人一比,也尽是失了颜色。
阿妈见木朵楞在那儿,忙解围道:“你有何事?”
木朵这才觉出自己的失态,收回目光,向阿妈讨教起如何做鞋子。
眼看着夏至倾愣愣的,耶龙亿在一旁语气宠溺地低声道:“用餐时还在胡思乱想么?”
夏至倾回过神来,勉强在嘴角牵出一个笑容,“我吃饱了。”
耶龙亿听了,也便放下筷子,“那我们回吧。”
耶龙亿和夏至倾跟阿妈道了别,便离开了毡房。耶龙宁将他们送出帐外,有些不舍地对夏至倾道:“大嫂,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屋内的木朵,听见耶龙宁管夏至倾叫大嫂,手一哆嗦,纳鞋子的锥子便刺进了手尖儿里,阿妈在一旁见了,忙叮嘱她当心点。
木朵僵硬地笑了下,眼泪只忍在眼眶里,一个眨眼便要落下,而后,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转身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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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军大人,请您留步。”木朵出了帐外,拦在马前。
耶龙亿勒住缰绳,俯视着木朵。
“统军大人,还请您收回将木朵嫁人的心意,木朵虽命苦,不能侍奉大人左右,但也不愿草草嫁人,便让木朵自行安排自己的人生吧。”木朵眼含忧伤,求道。
耶龙亿没有说话,双腿在马肚子上一登,便打马离开了。
木朵在身后望着渐行渐远的耶龙亿,眼泪终是滚滚而落。
夏至倾一路都在沉默,与晚餐前的活泼快乐判若两人。
“怎么?”耶龙亿问道。尽管他知道夏至倾是因为木朵的出现而心情突变,他也要亲耳听她说出来。
“我只是有些怕。”夏至倾语气忧伤地说道。
“怕什么?”
“怕终有一日,我和她一样,目送你与别的女人离去。”夏至倾说着,便觉胸口一痛。
耶龙亿听了,将夏至倾拥得更紧了点,“倾儿,你只需信我,勿要胡乱思想。”
夏至倾便不再言语,但终究心里是闷闷的,自己被强掳了来,却爱慕上了强掳自己的男人,难免患得患失,一种苍凉之感在她心间弥漫开来。
耶龙亿叹息一声,调转马头,策马疾驰,夏至倾搂住耶龙亿问道:“你要去哪儿?”
耶龙亿只是不语,一手护住夏至倾,一手握住马缰,朝相思湖方向的山坡奔去。
待马停在山坡之上,相思湖便呈现在眼前,月光之下,相思湖静谧深远,月色映在湖水之中,那湖水亮晶晶地闪着光芒,壮美至极。
耶龙亿扶着夏至倾下了马,然后拉着她一同跪倒在地,“湖神在上,我耶龙亿今日起誓,愿与夏氏至倾永世结为夫妻,至死不渝,若今生有违此誓,愿死无葬身之……”
耶龙亿话未说完,夏至倾的小手便捂上他的嘴,“休得胡说。”
“那你可信我?”耶龙亿握住夏至倾的手,沉声问道。
夏至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耶龙亿,月光下他的表情挚诚而凝重,一双深沉的眸子里仿若奔涌着情深似海,便不由得点了点头,“信。”
耶龙亿欣慰一笑,而后坐在草地上,将夏至倾置于怀里,“倾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记着我今夜的誓言,懂了吗?”
懂了吗?似懂非懂。但夏至倾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月色里,夏至倾整个人也似散发着皎洁的光,那眉眼,那唇瓣,那柔弱无骨的身子,竟无一不令人心旌摇曳,耶龙亿收紧了自己的臂弯,一个深吻便落了下来。
吻着,耶龙亿的气息便重了,一双手不安分地探入夏至倾的怀里,他的手粗粝温热,抚在肌肤之上,直令夏至倾觉得刺痒难耐,但想到*之时难以承受的胀痛,夏至倾便急急捉住那只*高涨的手。
“不要。”夏至倾低声惊恐地说道。
耶龙亿将自己的披风挥到草地上,将夏至倾放在上面,俯身轻咬了咬她的耳垂道:“倾儿,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便不会再痛了。”
“那也不要,这荒天野地的,羞死人了,况且,我……还有些痛。”夏至倾说着扭过头去,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
“哦,”耶龙亿闻言,轻笑着将手摸进亵裤,低声问道:“真的还痛?”
倾儿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羞的钻进耶龙亿的怀里,一颗心砰然乱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当耶龙亿欺身进入***************************************************************************************************************************这般缱绻这般好,这是从前的他未曾试过的,只恨不能将自己溺毙在这一池温柔之中。
月色旖旎,湖水幽蓝,草原辽阔无边,马儿在一旁无声嚼着青草,这天地之间竟仿佛只剩耶龙亿与倾儿,抵死*缠*绵,耶龙亿的闷哼之声与倾儿的娇*吟融在一起,便是世间最美的回响。
直到耶龙亿带着倾儿攀入高颠之间,他才停下,伏在倾儿的身上粗重地喘息着。
夏至倾娇柔地偎在耶龙亿的怀里,浑身软的像没了骨头,虽然夜风微凉,她浑身依旧被汗水湿透。
“倾儿。”耶龙亿低沉地唤了一声。
“嗯?”夏至倾无力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