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紧跟着出现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张雪莹,点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到,换上男装确实方便不少。走吧!”
“伯母,是姐姐出事了吗?”张雪莹一边扶着梅氏往外走,一边问道。
“你姐夫出去了,还没归家,巧姐儿又病了,一直不退烧。铺子又有生意要打理,你姐不得已,捎信来让咱们过去看着两个孩子。仆妇毕竟比不上自己外祖母和亲姨娘。”梅氏一边走,一边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巧姐儿病得很重吗?”张雪莹松了口气,瞬间又忧心起来: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一场普通的伤寒都是能要人命的。
“应该病得很重吧,你姐那么要强的人,不是没办法怎么会写信回娘家呢!”梅氏有些伤感、担忧又有些骄傲地说。
“伯母别担心,巧姐儿身体底子好,应该无碍的。现在刚到巳时,咱们东西不多,车不重。叫老王头赶快点,应该在亥时末左右能到大姐家。”张雪莹算了算时辰,把握十足的说。
“应试能吧,老王,出城后你把车子赶快点。”梅氏吩咐道。
“好嘞,夫人您放心吧!”老王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答道。
车子向城门驶去,老远便看见城门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样子。一群官差更是神情严肃的端站在那里,对进出城的百姓严加盘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要盘查,不是说同化府与宣宁府最是平静无事吗?”梅氏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眉头就皱了起来。
“哎,那是小木,小木!这是怎么回事啊?”梅氏看见自己的邻居急忙招呼道。
一个年轻的衙役走过来,看到是梅氏急忙恭敬地行礼“原来是张夫人,没事,您请。”说着,又向前方道“放张夫人的马车过去!”说着,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梅氏点头示意,放下车帘。
马车又慢悠悠的绕过人群驶向前方城门。
“等一下,这辆马车为什么不检查?”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马车又停了下来。
“许捕头,这是张府张夫人的马车!”小木的声音响起,在张夫人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沉默……
张雪莹正想像富二代或官二代那样露个嚣张而傲骄的表情。
“打开车帘,我要检查!”声音变大了些,仍然那般冷淡。
张雪莹懊恼的闭了闭眼睛,感觉火蹭蹭往上冒,多么美妙霸道的感觉啊,差一点就感觉到了。
“许捕头,我说了这是张……”小木年轻气盛的声音响起。
“打开!”但还没说完,便被那个许捕头用更大更用力的声音坚决打断。
梅氏冷着脸一把掀开车帘子“哦,原来是许捕头,恭喜你,什么时候官复原职了?”梅氏的声音仍是谈论天气那般平淡无波。
“许松见过张夫人,请张夫人见谅,实在是县衙出了大事,县太爷严令搜查每一辆进出城的车辆。”许捕头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和缓。
“明白,公务在身嘛,请便。”梅氏示意喜鹊下车,然后自己亲自掀起车帘“里面只有我与侄女儿,因要赶路,故而让她身着男装。”梅氏看出许捕头眼中的疑惑,不待他开口询问,便主动开口解释道。
张雪莹望见一双精明锐利的双眼,这双眼睛长在一张粗糙的脸上,胡子像疯长的草一般,遮住了大半个脸与嘴唇。
那人一见张雪莹清亮好奇的眼睛直直望过来,一愣,又急忙垂下眼睑,作了个请的手势“谢张夫人体谅在下,请。”
梅氏没有答话,只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
“放行!”车外传来那人苍劲的声音。
那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故事,张雪莹心道。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梅氏轻声地自言自语,声音里有些担忧,侧过头看了张雪莹一眼。
“问小木罢!”张雪莹笑了笑,那个热情冲动的年轻人,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老王,看木捕快方不方便,你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梅氏轻声吩咐赶车的老王头。
“是,夫人,吁!”老王将车停住了。
“夫人,打听清楚了,是县太爷的千金死了。”老王平淡无奇的声音响起。
梅氏与张雪莹却被惊得面面相觑。
“怎么会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梅氏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虽气高丽的胆大妄为,可对方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还不至于恨她至死。
张雪莹也大感奇怪,急忙问道“怎么死的?”她直觉高丽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也不会这般大肆封锁城门了。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想不开上吊的,后来,却听许捕头说是被人挂上去的,不是自缢。”老王淡淡的声音响起。
“啊,怪不得,怪不得许松又官复原职了。”梅氏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蓦然又紧张起来“老王,把车子赶快些,如果天黑前赶不到同化府,便在城外的客栈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再进城。”她当机立断。
“您放心吧夫人,有我呢!”老王头仍是满不在乎的说。
张雪莹暗自扁扁嘴:有你?瘦得像根细木棍,还是被烧得焦黑那种。被人一折,“噼”断了。
马车出了城门,在平坦宽敞的大道上飞驰起来,老王头赶车的确有一套,又快又稳。张雪莹给他下了评语:职业赛车手。
她眯着眼睛,想睡一会,却又睡不着。干脆扭到梅氏怀里,细声细气地说“伯母,那个叫许松的,以前出过什么事了吗?我听见您说恭喜他官复原职!”
梅氏点了点她的小俏鼻,笑了“知道你又好奇了!好,就给你讲讲故事!”
张雪莹急忙讨好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嘴边,梅氏就着她的手喝了,讲起来。“那是十四年前吧,宣宁城也出了一件大案。就是这个案子,害了两个人,一个是高丽的父亲,当时他也是县太爷,另一个就是今天看见的木捕头,当年他可是一位年轻英俊、前途无量的年轻捕头。可惜……”梅氏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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