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后,岂能无葬。。。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都是可耻的。所以要安葬。
即便是安葬,也有可能有一天坟墓被破坏,挫骨扬灰的事情也是人做出来的。庆幸的是,悟道、悟法、花儿虽然死了,但是尸体完好,他们被夜独泓安葬。不幸的是,大洪水一来,天下几乎所有的坟墓,都被淹没了。天一星人做的好事。
夜独泓将悟道、悟法、花儿埋葬,但是没有给他们举办葬礼,没有举办的葬礼,可以在心中想象,就当是举行了完美的葬礼。
黑夜淹没夜独泓,夜独泓在躺椅上小憩,这种躺下却没有睡着的状态是很舒服的,这是一种享受的状态,人很长时间之内这样的状态出现的次数是不多的,有人可能几年都不会有这样好的一种休息的状态。
天空中盘旋的蝙蝠,远处夜中山和树的模糊的轮廓,还有略微明亮的河流,这些夜景就是很好的葬礼,孟海似乎是一个死人了,孟海也感觉自己像一个死人,死人一般躺在躺椅上,黑夜将他埋葬,夜景就是葬礼,虫鸣就是葬礼。
孟海困了,就去花木深房睡觉。牛驴和白星不怕别人说他们是夜猫子,而且此时天不算晚,他们还不想睡。
牛驴仰头看天,发现天上并没有月,他低下头说:“天这么黑,黑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白星:“要是他真的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劲。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好儿子。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给他吃,他在法术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常过来问我。我跟他之间是很亲密的,他这一走,拉走了我的心,啊,他就是能拽住我的心。还是他不懂事,就算不回来,也该给个信息不是。”
牛驴:“等他回来。好好教训他一下。他还是年轻,不懂礼貌,就不知道别人为他担心。你也算是他的父亲辈了,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他这一走,不吭不哈。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他也忒自私了你说。”
因为孟海去屋子里睡觉了,牛驴就走过来,躺在躺椅上,还别说,这躺椅,躺上去可真舒服,牛驴说,这躺椅比老婆还舒服。白星不相信,过来也要躺,牛驴不让他躺,说这躺椅可不是随便躺的,你想躺躺地下。
白星就是感觉,有时候,牛驴就像是一个流氓一样,也难怪,要是中规中矩,老实本分,不敢想不敢干,牛驴也不会弄出那么大个武器店。牛驴不让白星躺躺椅,白星也没有躺地下,他坐在了地下。
牛驴呵呵笑了,说:“小心虫子钻你屁眼里。”
白星说:“老大人了,说话这么难听。唉,这黑星,还不回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儿吧。你说他这一走,都一整天了,没个音信,万一真的遇到点什么事情,那可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四处走走,说不定就能碰见他。”
牛驴说:“要找也是明天找,天这么晚了,就算是妖怪抓住他,妖怪也睡了,我看还是明天再找,天这么晚,我躺一会儿,也要回去睡觉呢。”白星没有办法,坐在地上不动,牛驴躺了一会儿,起身,他说:“你来躺着吧,我要去睡觉了。”
第二天天不明,白星就起来了,他昨晚是最后一个睡的,今天早上却是第一个起的。白星起来,有些忧心忡忡,他在担心黑星,不知道黑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白星走出屋门,却看到黑星坐在躺椅上吃甜瓜,“你哪儿来的甜瓜,你昨天去哪儿了?等你也不回来。”
黑星咬了一口甜瓜,说:“我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带回来很多东西,夜那么深,我也就睡了。今天我起得挺早吧。”
白星说:“我以为我起得就够早的,没有想到你起得比我还早,这可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你还没说,你这甜瓜是从哪里来的。”
黑星说:“怎么,你也想吃吗?想吃屋子里有。在阳光下的躺椅上吃甜瓜,这么悠闲的生活,好美啊,你是不是很羡慕呢?”
白星说:“你是不是偷瓜去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瓜去了?”
黑星说:“瞎想什么呢,我这瓜是在野地里摘的。告诉你吧,这附近的野地里不仅有野菜,还有野瓜野果呢。昨天我出去和瑞雪打斗,打了一个时辰,就感觉无趣,就不再去和瑞雪打斗以提高法术。我在野地里挖野菜,还摘野瓜野果,我在野地里吃野果,然后还在野地里睡野觉。醒来后我又在野地里逛,回来后,是有点儿晚了。”
白星说:“以后啊,出去的时候告诉我你去哪儿,去哪儿就是去哪儿,不能乱走,回来时就从原路返回,别拐弯。你这家伙,出去后也不回个信息,让我们久等,我们好等啊,等得我真想见面宰了你。”
黑星说:“息怒,请息怒,以后再也不敢了。牛驴和孟海还睡觉呢,他们还没有起来,我去做饭,等他们起来,就可以吃早饭了。”
白星走进屋去看,发现屋子的一个角落摆满了东西,都是在野地里弄的食物,还有野兔子呢。白星看到兔子,就想吃野兔头,他还看到了刚才黑星吃的香瓜,就自己拿了一个,去河边洗了洗,拿回来自己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吃。
黑星的厨艺,白星说吃到的,黑星能做一手好菜,以前,黑星和白星说笑,黑星说,就凭他做的这一手好菜,就凭他这好厨艺,绝对可以娶一床好媳妇。开玩笑那会儿到现在,也好久了,黑星还是单身,他的厨艺又有进展,可媳妇还没有着落。
像黑星这样的走江湖的人,时常在外打打杀杀,就算不打打杀杀,也是四处讨生活,为了房啊饭啊等,用尽了心力,生活到底是奔波的,一直不安定。不过黑星也习惯了,能跟着白星在萧条山闯荡,也算是了不起了。黑星心里就给自己说,要知道,能在萧条山混下去的人,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白星吃完那个瓜,夸瓜:“这瓜好,好吃,吃起来不腻,腻了我就不吃,吃完了都,都吃完啦啊,啊,这瓜不错。”
黑星:“里面还有瓜,还想吃进去拿,但你别都给吃了,给牛驴和孟海留些,其它的果子也能吃,不要拘束,吃去吧。”
白星:“你还挺会生活,弄了这么多吃的,也辛苦你了。我看这天一星的兵也有疏忽的地方,他们在河边巡逻,咱们趁他们不注意,就去弄些水来,这下,有吃的有喝的,在这树林子里生活一百年我看也不成问题。”
黑星说:“你越说越没边了,你能不能活一百年还不知道呢,看你这么老,真是老不死的。”
白星:“你怎么骂人呢?你怎么能说我老不死的,我是老,我是没死,但你不能那样说,你那样说我,我心里不好受你明白吗?”
黑星:“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就剩一个黑星了,那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白星呵呵笑了,他说:“我昨天和牛驴聊起来,还以为你死了呢,你就是个死人德性,就说你昨天在外边吧,一整天,连个电话也没有。”
黑星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唉,人嘛,在外面闯荡,迟早一天是要死的,早死晚死的事儿,不能着急。我死了,你得把我埋了,再给我立个碑。你要是死在我的前面,我就把你埋了,给你立个碑。”
孟海和牛驴也都起来,牛驴问:“你们立碑干什么?谁要给谁立个碑?”
白星说:“没事,我们没事闹着玩儿呢。你们起来了,黑星已经做好了早饭,你们去吃吧。”
孟海说:“黑星回来了啊,昨天一天不见,今天早上起来就看到了,吓死我了,跟撞鬼一般。你说说,你昨天去哪儿了?”
黑星说:“我并没有蹑手蹑脚地出去,我是光明正大地出去了。出去打瑞雪、挖野菜、摘野果、吃香瓜,我做了好多事儿呢,我还睡了野觉,只是没有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不过说实话,我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想与你们通话的,我在外面,就是一个人与空间在一起,我是独立的,就不想跟你们联络,跟你们有一个或者两个联系,都破坏了这种独处的感觉,我这么说,你们能懂吗?”
孟海大声笑了,说:“说得好挺深,挺有意思。我跟你一样,也喜欢开阔的土地,高远的蓝天,明丽的风景。我知道很多人爱看戏,坐在戏台子下面一座就是两三个小时,有人就是打发时间呢。其实要我说,那戏台子上的东东有个屁意思,没有壮丽的山河,没有徐徐地轻风,没有能下到心里的细雨,没有诗一样的心情,看戏,看个屁啊,有个屁意思,你们说是吧。”
黑星说:“我虽然不完全同意你说的观点,但我感觉你的想法是很好的,正如你刚才说过的,那种明丽的自然景观,是极好的。明丽的自然景观,吸引你,也吸引我,所以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