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是吃苦耐劳的人体组成部分,人走路靠它,走多远都要靠它。人想要到达什么地方,走很长的路,磨的是脚。孟海说:“真是对不起我的脚,让它走出这么多的路,它都疼了。”
夜独泓说:“那你坐下来给它按摩吧,把它按得不疼了为止。”
“我可不想停下来,你们都往前走,我一个人落下来,一会儿有一群龙兽围攻我,我招架不了,给他们当早餐,这我可不干。”孟海说,“你看,苏雨都不说话,就咱们两个在贫,苏雨虽然不说话,可她的气质已经胜过很多话。很多人啊,包括我们两个在呢,说很多话,想要证明自己口才好,自己肚子里有货,自己嘴上能行,就东拉西扯,胡撇乱侃,其实是不好的习惯。我们应该纠正我们的坏习惯,养成好的习惯。不要说话没完没了,不要一句话说好长好长,文不加点似的。说出来的话要让别人爱听,要人别人听着顺耳,要让别人听了就听进去了,听了就听到心里了,而不是只是当个耳旁风。说话么,就是要适可而止,不能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奔流到海不复回,不能口若悬河,不能口水四溅,不能一味地侃侃而谈,不能成为一个喷子。在我小的时候,就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有时候我就不说话,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很多话?我是个文静的孩子,我可不是那种张牙舞爪的孩子。”
夜独泓说:“你看着路,不要只顾着说话。这里有坑,小心崴了脚。”
“行,我喝口水,我们继续走路,真是对不起我的脚。”孟海说。
孟海翻身跃到一棵树旁的大石头上,要采集那树上的白果子,白山果是可以抵御炎热的,孟海伸手去摘,手伸入枝杈间,就感觉到寒气逼人,手指触及白果子,更是感觉到冰冷刺骨。他往下摘果子,可是,摘不动。
苏雨说:“那果子很冷,冻结在树上一般,没有十二分的力气,是摘不下来的。”
夜独泓就跳向前去,伸手摘果子,他也摘不动,就身体一翻,想要用全身的力量摘下几颗果子。只听“嗒”的一声,那果子被摘下来了,夜独泓由于用力过猛,刚才翻转身体时,衣服挂在树枝上,猛然下来时,就被划了一道口子。夜独泓雪白的肩膀露了出来。
夜独泓把摘下来的白果子递给孟海,自己连忙拉起衣服,盖住露出的肩膀。
“我看胳膊划了没有。”苏雨说着,就搬过夜独泓的身体,轻轻把破掉的衣服往起稍稍一抬,“划伤了。”苏雨看夜独泓的肩膀时,他的肩膀上有一道轻微的划痕,不要紧,可是就是那淡红的痕痕,却被苏雨敏锐的目光捕捉到。
苏雨吃下夜独泓摘的白果,身体就感觉清凉,身体外面的炎热就不值一提。孟海和夜独泓也都吃下那白果,然后身体就不感觉到很热,反倒有一种清凉在体内运转,这种自在清爽的感受,是他们俩以前没有获得过的。
正好夜独泓的工具箱里有针线盒,里面各种颜色的线和各样大小的针都有,苏雨就拿出那针线盒里的针与线,穿针引线,替夜独泓缝着衣服。
苏雨的手很巧,很快就将夜独泓的衣服缝好,在苏雨缝自己衣服的过程中,夜独泓的肩膀偶有被苏雨的手触及到,那手略带清凉,凉中有温,让夜独泓的心轻轻一颤,立即精神恍惚。
他们在这远方山中级地段,可以向山下看了,远方山与别处不同,没有云雾奇观,很多景物,都一览无余。这青山,如同一颗青苹果,光泽明亮,在山上的人,可以感受到山的清新亮丽。
在一棵白果树旁,孟海在白色的枝叶下站着,他说:“我的心要碎了,是被这远方山的美所震撼,我发现我的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我以前的经历也是不值得一提的,我只有感受这远方山的份儿,要是让我说出一万句赞美远方山的话,也说不出远方山美的十分之一。”
夜独泓也来凑热闹,这远方山中级地段有这种比较大的白果树,夜独泓跟孟海挤在一起,同孟海一起感受着这树荫下的清凉,这种树,下面可以感受到寒气,虽然远方山炎热无比,似乎可以烧化钢铁,可是,他们在这白色的树下面,感受到无尽的清凉。
夜独泓说:“你往那边一点点,就一点点,也让我多多感受着清凉。”
“你不要老挤我,你也让苏雨过来感受下清凉。”孟海说,“能不能不这么自私。”
夜独泓说:“想的美,你想让苏雨过来跟你挤在一起啊。”夜独泓向苏雨说:“来,过来,到我这儿来,这里凉快。”
苏雨就到夜独泓身边,在夜独泓右边的白色树枝下站定,寒气也从上涌到她的身上。
“怎么样?够凉快吧?”夜独泓笑着说,同时,他从苏雨身上嗅到丝丝缕缕女儿香。
苏雨说:“是很清凉,这树真好,可以给人消除炎热。”
他们就在这树下站着,孟海就去找了几块石头,放在树下面充当椅子,他们坐在石头上。可巧啊,这石头也是白的,如同白玉。他们坐在白色的石头上,头顶是白色的好看的枝叶。
孟海说:“我们从这里往远方山初级地段看,你们能看到什么?夜独泓你看,那白果树生长在石头缝里,很是顽强,下面少,越往上越多,这树的数量,随着山的升高而升高,也随着炎热度的增加而增加。看到没有,你看那白果树在山上的走势,看到没有,好看吧,我要是有笔和纸,就把它给画下来。”
“我在黑海上时常画画,魔域内的死亡谷中有一个黑海,我在那海上跟着师傅漂流时,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就画画。”夜独泓说,“还别说,我的画画技术就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孟海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孟海竖起耳朵听。夜独泓也跟着仔细去听,他听到有细微的低吼声,同时地面也在震动。这声音苏雨也听到了。
他们环视周围,看不到什么情况,然后就很疑惑,分明是有龙兽低吼的声音,如何就听不到呢?三个人心中都打了个一百个问号。
此时有灰尘从白果树上掉落,夜独泓抬起头,他立即推开孟海和苏雨,夜独泓抬起头时,你猜看到了什么?看到一只硕大的龙兽,啊,那么大一只龙兽,浑身黄光灿烂,气势凶猛。
夜独泓推开两人时,那龙兽已经扑下来,夜独泓躲闪不及,龙兽已经扑在他身上,夜独泓绝望至极,就在这危急时刻,夜独泓猛然转身,这一次,夜独泓从龙兽的前爪下滚了出来,同时他身上的衣服又破了,就是刚才被苏雨缝好的地方,又破了。
夜独泓也不去拿衣服遮盖身体,此时他偏袒右肩,双臂运行法术,一股旋风般的力量被夜独泓运转开来,夜独泓朝龙兽推去这一股力量,猛烈的力量打向龙兽,龙兽立即被撞击到三丈开外,三丈开外有个陡坡,落在坡顶的龙兽,又滚落下去,直滚到八丈开外有余。
夜独泓说:“好险。”然后这时他才撩起破烂的衣服。夜独泓说:“这是我高价钱买的好衣服,原来也这么不结实。”
苏雨去看夜独泓的身体,见肋骨处有数道龙兽大爪抓的痕迹,有血出现,夜独泓咬牙忍着疼,把衣服盖住身体,不让人看,但那血液已然浸湿衣服。
苏雨很着急,她很着急地说:“你不是带着药呢么,把你的工具箱打开,拿出里面的药品,快点,哎呀你快点。”
在苏雨的催促下,夜独泓打开工具箱,还没等夜独泓去取,苏雨就去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治疗伤口的药。
那是粉末的药品,苏雨打开药瓶,将粉末涂在夜独泓的肋骨处,夜独泓的手攥着孟海的手,孟海叹息着说:“谁能料想到呢,那龙兽,唉,那家伙居然会上树。”
夜独泓说:“龙兽也想乘凉,它到上面找凉快去了。”
苏雨给夜独泓敷着药,这药有奇效,涂上这药,不仅血立即止住了,而且没有丝毫痛感。
苏雨轻轻吹了几下,夜独泓就感受到来自苏雨口中的温热气息,苏雨抬起头问:“这还是我在地下居时给你的药品?你一直带在身上?”
“是的,”夜独泓说,“这药保质期时间长,我带着,到现在还没坏呢,我们算起来,分开才能有多少时间,保质期比我们分开的时间可要长多了,长许多许多。”
夜独泓就看到苏雨的一双如泉水的眼睛,那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但绝对算得上有神,那是一双能让夜独泓的心融化的眼睛。夜独泓不再说话,也不哼哼唧唧,为什么不哼哼唧唧呢?因为苏雨给他抹上药后,伤口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