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过了不多久名可又开始犯困了起来。
眼皮重重的,看着窗外洒进来那点点阳光,在这种懒洋洋的午后,呵欠便不断在打起。
可她心里始终藏着点事,所以哪怕眼皮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却还是不愿意顺着自己的心意将眼睛合上。
分明是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夜。”名可伸手握住北冥夜的大掌,轻轻推了推,没将他推开,反倒差点因为自己的力气被反推得倒在床上。
她没想过要睡觉,更何况,睡觉就睡觉,他脱她衣服做什么?
名可有点慌,为了不让他再继续,她只好用力推了他一把之后,赶紧站了起来,匆匆往窗边走去。
脑袋瓜总算清醒了些,走到窗旁,将窗帘彻底打开,阳光照进来,直射在眼皮上,刺得她忙把眼睛闭上,但至少没那么困了。
北冥夜复杂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半响才忽然一勾唇,举步向她走来,笑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不过,你现在这模样,如同受惊的小兔那样,我倒真想做些什么。”
转眼间,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她跟前,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丫丫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南宫烈是不是要带她走?我想要去看看她。”名可慌不择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们两兄妹要说悄悄话,你去做什么?”他靠了过去,紧紧贴上她,这身体软软的,真想用力把她压下。
“夜……”不愿意让他靠那么近,生怕一不小心又擦出些什么火花,名可双手抵在他胸膛上,下意识往窗外望去:“今……今天天气真好。”
“嗯,你今天真美。”北冥夜依然一脸笑意,满意地看着她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得慌乱的小脸。
名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家在跟他说天气呢,他说什么美不美的?更何况他一压过来,那具身体的温度顿时又把她给吓慌了:“我……我应该去看看你妈妈。”
“她也是你妈。”他忽然低头凑近她。
炙热的气息洒落,落在她脸上,一点点痒,但更多的却是不安,每一次两个人这样,他都总会情不自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还想说什么,他却忽然伸手,在名可以为他要搂上自己而下意识想要躲避的时候,却不想他两只大掌只是撑在窗旁,把她围在自己怀中,并没有去碰她。
不过,那火热的身躯却又向她压近了几分,整个人如铜窗铁壁那般,一压过来,对名可来说就仿佛天都塌了,让她无力去抵挡。
她往身后仰了下身子,极力想要躲避他,但不想她退后,他却逼近,到最后自己几乎已经被他完全压在窗台上。
窗户还在开着,外头是明媚的景色,房间里的温度却一再高涨。
不理会这个“你妈妈,我妈妈”的问题,名可顾左右而言他:“她还受着伤,你是不是应该去守着她,身为人家儿子的,怎么可以这样?”
“有丁叔在守着她,她不需要我,我只是她的儿子,不是她的老公,时时刻刻守着她也觉得我烦,你说是不是?”
他又往前压了压,这丫头小半个身体已经被探了出去,他再压过去,不知道这具柔软的身子还能仰到什么地步。
身子骨那么柔软,简直让人恨不得将她狠狠揉碎在自己怀里。
他没想让她做什么的,给她吃过药便是希望她能安心睡一觉,是这丫头自己防备心过重,他北冥夜是什么人?防他,他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在她心里这个邪恶的形象?
结实的腰往她身上又贴上几分,一下子吓得名可彻底惊慌了起来,他怎么可以随时随地都让自己的身体变成……那样?简直和禽兽一样!
“丁蜀……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哪有自己儿子守着贴心?”
“那我让连城去陪她。”他状似要把自己兜里的手机拿出来。
名可却又道:“连城已经陪了她一个上午,现在该轮到……”
“你说什么?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今天早上连城去哪了?”他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眼底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名可立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北冥连城哪里陪了秦未央一个上午?整个上午分明是陪自己出去的。
她的意思只是……他一大早出门,到龙楚寒那里把自己带会来,那段时间只有连城留在帝苑里,可她却没想起来,后来自己来了,北冥连城便一直在陪着她。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北冥夜又忽然倾身,继续向她靠近。
名可真的没办法再往后仰了,她的身体哪怕再软也不可能做到那地步,整个身子靠在窗沿上,连胸口都快要被他压上了。
她呼吸很乱,也不知道自己这模样,下头的人会不会看到,这里只是二楼而已,总有些保镖之类的在下头院子里偶尔走过,两个人这样子……实在是太怪异。
“那我……那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道:“我也该去看看她。”
“你困了,吃过药就该睡觉,要看也等睡醒了再说。”这次他再倾身,薄唇已经离她唇瓣不到一指的距离。
名可因为慌乱,大口喘着气,一喘气,胸口又在大幅度地起伏。
北冥的视线沿着她的下巴继续往下,看着那起伏不定的美好景致,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其实我什么都没做,你瞧你自己便吓成这样了,以后几十年的漫长岁月,你得要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
胡渣子在她脸上扎了扎,又轻轻落下一吻,他的唇慢慢移向她的脖子。
名可呼吸一滞,双手抵在他肩头:“你这样子,我能不害怕吗?”
动不动就这样,用他硬邦邦的身体压着她,她能不怕她就是圣人了!
“我又没想做什么,是你自己总是表现得像只受害的兔子一样,你想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看到你这样,能不想欺负吗?”
忽然,双手落在她腰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上一提,竟让她悬空挂在他身上。
名可彻底慌了,两个人贴成这样,她不慌那就见鬼了,两条悬空的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下意识只能将他环住,可这姿势……
“我困了,我不出门了,我睡觉去,行不行?”终于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双手揪住他肩头的衣服,声音里还带着点点颤抖的气息:“我真的不出门了,我现在就去睡觉,我也不去看丫丫,不去看秦未央了,我睡觉行吗?”
“这样才乖。”北冥夜笑得愉悦,单臂又将她抱了起来,随手将窗户关上,再一扬长臂,窗帘也被他拉得严严实实的,整个房间便彻底暗了下来,他抱着她回到床边。
这次名可任由他摆布,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他,这男人给她脱了鞋子之后,便伸手要去脱她的衣服。
名可还是下意识轻轻抗议了下:“我睡觉而已,没必要这样。”
只要睡一会就起来了,脱什么衣服,这家伙一看就不安什么好心。
“穿着出门的衣服睡觉不难受吗?我是你男人,又这么疼你,又怎么会让你睡得不舒服?”
“我睡得舒服……”看到他颜色忽然变深的眼眸,她一眼唇,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指尖将自己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挑开,再将衣服扯了下去。
等他的大掌落在她背后,要去解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抗拒了下:“不要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他瞳仁的颜色彻底黑头,眼底的光芒……好邪恶呀!
只是对视了一下,女孩便不再说话了,别过脸,连双眼都闭上。
没过多久整个身子都变得凉飕飕的,那份凉气羞得她一张脸彻底红透,连呼吸都极不自然。
好在北冥夜最后只是给她扯来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并没有再对她做什么。
但就在名可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竟听到有人脱衣的声音,她倏地睁开眼眸,回头看他,却见大总裁已经自己将衬衣给脱了下来,露出那具肌肉文理清晰到可怕地步的结实胸膛。
脸上微微一震发热,她咬唇道:“你说过让我睡觉的。”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让你睡觉吗?还不赶紧闭上眼睛,乖乖入睡,还是说想多看点什么?”他眼底荡着的全是笑意,笑得这么邪魅,就像是在欣赏着猎物的恐慌那般,很邪恶,很过分,但却让人不敢反驳。
多看点什么……最后,她在自己的惊慌失措之下用力把双眼闭上,别过脸,不敢再看他。
他真的……打算让她多看点什么,因为,脱衣的举动一直没有停止过,甚至,连裤子……
很快身上的被子就被扯开,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他长臂从她脖子下头穿过,另一条长臂落在她腰间,把她拉向自己,大掌回到了他最喜欢的位置上。
姿势虽然很邪恶,但却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怀里的女孩已经吓得一颗心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北冥夜笑了笑,在她脖子肩头上吻下了好几个细碎的吻,磁性好听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睡吧,想那么多,是在故意勾引我吗?还有,别再抖了,再抖,我会扛不住。不听话么?还在抖,嗯?”
“没、没有不听话,没有抖。”名可真的很想给他个巴掌,或者给他一脚,把他从床上给踹飞出去,做贼的喊抓贼,天底下哪来这么无耻的人?
可她最终只是逼着自己努力闭上眼睛,不管他在背后如何贴近,又或者那身体的温度有多高,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了。
她困了,她要睡觉,这个男人只是陪她睡觉而已,他说过的,他什么都没想,只是想陪她睡,他说过的话就会做到的,是不是?他一定会做到的。
不要抖,不能慌,现在四肢还是很无力,很酸麻,她生病了,要睡觉了,感冒还没好……他会说到做到的……
带着这个信念,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大概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一旦轻松下来之后,果然过不了多久,眼皮又开始沉重了起来。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她头一侧,终于睡过去了。
北冥夜却始终睁着眼,看着她红晕密布的侧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坏蛋……她居然在睡过去之前骂了他几句坏蛋,原来在她心里,自己一直都是这个形象……
但也无妨,男人在他自己老婆面前坏有什么?不坏还是个男人吗?
大掌落在她肩头上,掌下的触感美好得一塌糊涂,让他几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狠心将她压下去。
但他说了只是陪她睡觉而已,更何况她还在生病中,他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不顾她的身体,这个时候将她吃进去。
只是,这样紧紧相贴的感觉,竟真的很美好,怀中的小女人软软的,软得如同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骨头那般,一辈子抱着绝对会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一辈子就这样抱着吗?
又倾身过去在她脸上微微吻了吻,听到她呼吸变得越来越均匀,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柔和,让这小丫头永远睡在自己怀中,也许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再困难的事情也总会有过去的一天,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过一生吧,最好她还能再给他添一个小丫头。
大掌慢慢落下,来到她小腹间,轻轻覆在那里,如果这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会是如何的让人期待?
从他决定要个孩子开始,他就已经让杨医生给他把手术做了,只是这丫头一直不知道。
从东方国际回来之后,和她有过几次?头一回是在东娱传媒地下停车库的车里,后来又把她带回到公司……这肚子里头会不会已经有他的骨肉?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今晚还有机会……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她身体里植入自己的血脉。
从前总觉得她太小,什么都承担不来,要让她在这个时候怀孕,一定会打乱她的生活。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怕,怕她会从自己身边离开。
也许在感情上他就是个胆小鬼,他也不想再去否认,现在承认了行不行?他的胆子就是这么小,确实怕。
如果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其他事情他都能为她摆平,只要她能安心做他的老婆,做他孩子的妈。
他承担不起失去她的痛苦,他不否认他就是这么自私,只要能让这丫头永远呆在自己身边,自私又如何?
此时另一个房间里,南宫雪儿依然睁着圆溜溜的眼眸,看着谁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刚躺上来搂着她躺了没多久,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烈哥哥一直活得很累,忙,永远都像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样,但每次只要自己出了什么事,他就一定会赶回来,不管手边有什么工作,都会被他彻底放下。
他到底在外头找了自己多久?说今晚陪她,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是不是?
她不应该淘气,不该让他活得更累,只是,她真的没办法在听到他说不要这个家的时候,继续保持心平气和。
南宫烈的长臂已经环在她腰间,烈哥哥总喜欢这样搂着她睡,总说这样他才会睡得安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似乎只要让他抱着,他很快就能睡过去。
只是,她现在却一点都不困,她心情还没有缓和过来。
抱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将他长臂从自己身上拉开,再慢慢放回他自己身边,一抬头便差点碰到他的下巴,吓得她几乎要低呼出声。
那热热的气息落在自己小脸上,说不出的痒,但好在,他没有被自己惊醒。
南宫雪儿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南宫烈怀里逃开,给他盖上被子后,她才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下来。
套上鞋子后,再拉拢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他时,他依旧睡得很沉,只是浓眉微微拧在一起,这模样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烈哥哥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让自己烦恼的事情?她多想给他分担,但,烈哥哥不会愿意让她知道太多关于他自己的事。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拍戏只是其中之一,甚至,还是最不重要的一个,连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当演员,他分明不喜欢演戏……
再看了他好一会,南宫雪儿才吐了一口气,轻手轻脚从房间出去,再将房门关上。
想去找可可姐姐玩,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知道南宫烈睡过去,她安心了,便也在房间待不下去了。
只是,烈哥哥居然说她和大夜哥哥也许在房间里……也许,连衣服都脱了。
一想到这个,她小脸微微红了红,往北冥夜房间走去的脚步顿时收了回来。
万一,真的是那样呢?
犹犹豫豫间,竟似听到一点尖叫的声音从前头某个房间里传来,声音很轻微,在叫了几下之后,已经彻底平静下去。
没有人放房间出来,大夜哥哥和连城哥哥都还在房间里吧?是不是听不到那叫声,还是说已经习以为常?
那里到底住着什么人?为什么叫得那么痛苦?听起来,好像是个女的……
在自己胡思乱想间,两条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带着她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外,里头的动静慢慢减弱了下来,女人不叫了,但听起来里面似乎有不少人在。
南宫雪儿还在盯着这扇房门发呆,忽然,房门竟刷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沉着脸的佚汤出现在南宫雪儿的视线里,看到是她站在外面,他眼底的寒气在瞬间散去,讶异道:“丫丫,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雪儿眨了眨眼眸,迎上他的目光:“刚才……”
每次她过来,就算见不到佚汤的身影,他也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知道帝苑来了什么人,除非他人不在这里。
但这次,她已经来了这么久,和烈哥哥也在院子里争执了那么长的时间,佚汤居然不知道。
现在看到她,似乎很惊讶,这样的佚汤好奇怪,她还以为他从来都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
脑袋瓜下意识往里头探了探,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佚汤却忽然迈步,错了下身形将她所有视线挡去。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算温和:“里头现在……有点事,丫丫,你去找你连城哥哥玩去,他今天在家里。”
南宫雪儿皱了下眉,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探究,但,佚汤这么神秘的模样又让她好奇得不行。
到最后,她在佚汤的目光之下,也只好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不料她才走了两步,身后那扇尚未来得及被关上的房门处,一把轻微的声音将她喊了回来:“雪儿小姐是你吗?”
南宫雪儿住了步,回头看和开口的人:“杨伯伯,你喊我?”
杨医生往北冥夜的房门看了眼,不见有什么动静,才点了点头,向她招了招手。
这么神秘的样子,一下就将南宫雪儿的心思全都吸引了,因为他的小心谨慎,她人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轻手轻脚快步走到他跟前,她眨巴着好奇的眼眸:“杨伯伯,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忽然觉得事情很好玩?
“杨医生……”佚汤皱了下眉,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责备。
杨医生无奈,摇了摇头:“我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南宫雪儿盯着他们,一脸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听不懂,是不是要我帮忙做什么?不过,我什么都不懂……”
“这事,也许只有你才懂。”杨医生不再理会佚汤的迟疑,又瞟了眼北冥夜那扇紧闭的房门,才小声道:“能帮个忙,不要将这事说出去吗?”
俞霏烟被打了镇定剂,已经沉沉睡过去了,只是面容还很苍白,一脸一额全是密布的冷汗,擦完了,新的一层汗渍又会溢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妥。
最让人不安的是,她手上居然被戴着一副手铐,他们将她锁起来,锁在床边一根特制的铁柱上,就像……犯人一样。
看到这样的俞霏烟,南宫雪儿还是被吓到了,她认识北冥夜那么那么久,俞霏烟她自然也见过,算不上很熟,但至少认识。
可是,俞霏烟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为什么还活着,甚至,被他们这样锁起来?
“佚汤哥哥,她……”看到这样的俞霏烟,她真的很不安。
大家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
不等佚汤开口,杨医生已道:“她的脑细胞里被人植入了病毒,所用的手法,和你当初所写的论文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