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张天鹏一声哀嚎,整个肥壮的身躯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体两周半后狠狠摔落地面,如一块沉沉的肥肉重重地砸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啪叽”的拍肉声,脆生生的……
“伯父!”
“张总!”
何宝石和张天鹏的秘书都被这一番变故吓到了,愣了两秒连忙往他摔出去的方向跑。
“张总(伯父)你没事吧?”
张天鹏哪里能回答他们,他已经被摔懵了,连嚎叫声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只能感觉到四肢传来的阵阵疼痛。
他这些年吃喝嫖赌天天享受,很久没受过这样的苦,一时半会竟然就动不了了。
“你这个毒妇!不仅杀了我父亲,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伤人,你简直罪不可赦!”何宝石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君佑瑶,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食她的肉喝她的血。
君佑瑶转了转脚裸活动了一下,才抬头看了一眼被她踹到三米开外的张天鹏,才漠然的对上何宝石的眼睛:“何先生,虽然我知道你有被害妄想症,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刚才是他先动手要打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反击?”
能听懂他们对话的人都认同的点头,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明明是那个中年男人要揍人,那个小姐自卫反击而已,怎么能怪她呢?
这事发生在任何一人身上都是先动手的有错。
“那小姑娘可真厉害,一脚就把人踹出去那么远。”
“看她身手十分灵活,我看八成是个练家子。”
“她力气好大啊,那个男人那么胖!”
“他们好像都是华国人,难道这就是华国功夫?”
人来人往的芒光酒店大堂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来自世界各地的玉石商人说着不同的语言,但基本都是在赞叹君佑瑶的,倒是没几人觉得她踹人有什么不对。
何宝石却坚持认定君佑瑶有错,“张伯父又没有打到你,你凭什么反击?现在伤人的是你,不是张伯父!”
现在的奇葩难道已经满地走了吗?怎么到处都能遇到。
君佑瑶没说话,而是走到他身边,抬起手做出一副要抽他巴掌的姿势,何宝石连忙避开,同时抬脚踹向了她的腹部,却被她一个变招牢牢锁住了脚裸。
两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僵持在一起。
“我又没打到你,你凭什么反击!”君佑瑶清清冷冷地笑着,用他的话回击他自己。
她如果真想打他,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避开?
何宝石现在不仅无话可说,还动弹不得,一只脚被擒,只能单腿站立让他既尴尬又难受,而且这女人的力气大得离谱,他感觉自己的脚踝都要被捏碎了。
“放开我!”何宝石呲着牙怒声大叫。
“如你所愿。”君佑瑶回道,说着就握着他的脚踝迅速退开了几大步,速度快得何宝石来不及反应,右脚就被她的身体带了出去。
这一带左脚自然就无法正常站立,直接往下倾斜,君佑瑶就在这时放开了手……
“啊啊啊!”
一个从来没拉过筋的男人硬生生劈了个叉,那疼痛酸爽请自行想象。
何宝石痛得哀嚎不断,躺在地上蜷缩起双腿瑟瑟发抖,这模样绝壁半天起不来,不比张天鹏好多少,围观众人看得唏嘘不已,暗叹着女孩的厉害。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酒店方的保安终于赶了过来,貌吉连忙抢先解释了一番原委,虽然吃亏的是张天鹏一方,但占理的可是他们,只是因为韩小姐太厉害他们才没吃亏而已。
酒店方面也没有不讲理的站在张天鹏一方,毕竟大堂里这么多人都目睹了一切,哪怕没有人,也有监控证明。
“虽然韩小姐伤了人,但确实是出于自卫的心理,我看张先生伤得也不严重,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意下如何?”酒店经理出面做和事老。
“可以。”君佑瑶无所谓的点头。
张天鹏那方却咽不下这口气,“我不同意,她伤了我就是她的错,我要报警让她坐牢。”
酒店经理闻言皱了皱眉,显然不满张天鹏这种态度,“张先生,你要清楚是你先动的手,就算警察来了,也不会把韩小姐怎么样。”
“我是什么身份?她是身份?别说今天受伤的是我,哪怕是我伤了她,我想让她坐牢也有的是办法!”又一个准备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哟,张总好大的口气,最近熊心豹子胆吃多了变成狗熊了吗?身份这么厉害的!”
林之诚的出现并不让人意外,在何宝石拦下他们办理登记时貌吉就给林之诚打去了电话,但他今天恰好受邀参加缅因一个原石矿主的午餐会,所以不在酒店里,否则今天他肯定会亲自去给君佑瑶接机。
但一接到貌吉电话他就飞车赶了回来,足见他对君佑瑶的重视。
他一到就听到张天鹏在威胁人,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他一向看不上张天鹏和他的鹏飞贸易公司,为人卑劣无耻,为商无诚无信,从上司到下属都道德败坏,乌烟瘴气。
臻品珠宝刚起步时曾从张天鹏那里购买了一批精品老坑翡翠毛料,但没想到张天鹏在交货时居然偷梁换柱,用造假毛料替换了那批精品毛料,导致臻品珠宝损失惨重,但他们又没有证据证明,当时的臻品珠宝也不是鹏飞贸易的对手,所以这件事扯皮了一阵子就没了后续。
之后张天鹏就被是臻品珠宝列为了拒绝往来户,哪怕再困难的时期都没再买过鹏飞贸易的一块石头,直到臻品珠宝迅速崛起,成为了华国玉石珠宝界的龙头之一。
“抱歉韩小姐,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林之诚讽刺完张天鹏,也不管他铁青难看的脸色,和颜悦色地对君佑瑶说道。
“林总不必客气,这麻烦是我自己惹来的,与林总无关。”
君佑瑶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和何宝石的矛盾与林之诚无关,反倒还是她害他莫名其妙牵扯了进来,还可能和张天鹏交恶。
“你是我请来的,我自然有责任让你在芒光度过一个悠闲快乐的旅行。”林之诚笑着,态度谦和有礼,贵公子的气度一览无遗。
既然他都这么表示了,君佑瑶也没再多说,到时候帮他多弄几块翡翠就好。
电话里貌吉已经跟林之诚禀告了事情的大致始末,所以他直接向何宝石出示了一张证明文件,文件内容就是韩琼的会员通过证明,预示着韩琼已经是华国玉石协会的一员,那么她的邀请函自然是真实的。
“何先生,你只是玉石协会的会员而已,越俎代庖这种事最好少做,不是什么人你都得罪得起的。”他的讽刺意味十分浓厚,听得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只听他顿了顿,表情多了一分惋惜:“对于令尊的过世我深表遗憾,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污蔑人,毕竟污蔑也是犯罪的!”
他虽然不清楚韩琼和何文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韩琼绝对不可能杀人,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
面对林之诚,何宝石可没向对着君佑瑶时那么理直气壮,哪怕他心里并没有把林之诚当回事,之前也敢直呼林之诚名讳,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但当林之诚真的站在他面前了,他却怂了。
毕竟他很清楚臻品珠宝在华国的地位,连张天鹏都不敢与其争锋芒,就更不用说他了。
他只能沉着脸看着搁到自己眼前的文件,不吭声了,明晃晃的协会红章打了他的脸。
张天鹏倒是想硬杠两句,但刚想开口就被林之诚堵了回去,“张总回去还是少吃点熊胆,多补点猪脑吧!”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撂下一句:“适合你!”
这话显然是意指他不仅没脑子,模样还像头猪。
君佑瑶也跟着笑了,没想到现在的贵公子怼起来都功力深厚,看来精英教育还是很有一套的嘛。
“林之诚,你别太过分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的故交,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张天鹏差点没气得晕厥过去,抖着手指指着林之诚。
林之诚差点被他这句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我看张总你不仅得补猪脑,还得补补猪心猪肺才成,你原本就已经烂心烂肝了,现在直接没心没肺了!”
居然有脸说自己和他爸是故交,谁给他的脸?当年害得他爸差点破产的是谁?
“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来,可见被气得够呛,他的秘书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就怕他一个不好直接背过气去。
何宝石始终还是不甘心,这会儿已经有些缓过来了,在张天鹏被气得说不出话时接话道:“林总,我真的不知道你看中韩琼什么?”
“因为她之前开出了几块极品翡翠你就觉得她在赌石方面有实力吗?”
“你也是圈子里的行家了,难道还不知道赌石这一行压根就没有真正的实力?要我说,这次公盘你要是靠她,呵呵,毫无疑问必然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