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不是你!”铜镜内的三太子狴犴叹道:“你的资质奇佳,远胜过我那几个劣徒,其实我也早想把你收入门内,但顾念老九只有你这一个弟子,我不想让他断了传承,才迟疑不决,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被螭吻抢了先!”
“天魔何德何能,能让三师叔赏识……”苏唐惊喜交加的说道。¤頂點小說,
这时,铜镜内的三太子狴犴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话题也突然变了:“天魔,你要小心,哎……这也算是你的一个劫难,但愿你能熬得过去吧,替我转告天醒一声,为人旦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话音刚落,三太子狴犴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唐一脸茫然:“小心?三师伯让我小心什么?”
天醒之主、鲲鹏之主、还有威灵大君和琅邪大君的神色,全都变了,三太子狴犴和苏唐的交谈,算得上是铁证如山了,今后如果还有人质疑苏唐的来历,那他肯定是傻瓜!
天醒之主和鲲鹏之主是为苏唐的来历而吃惊,威灵大君和琅邪大君的脸上则充满了艳羡之色,苏唐原来是九太子的弟子,后来又被大太子螭吻收入门墙,这还不算,连三太子狴犴也一直想把苏唐收为弟子,这是什么样的福缘?简直让人嫉妒得发疯!
鲲鹏之主心中的恨意虽然不减,只要有机会,他必定要对苏唐下杀手,但他也没有理由怀疑苏唐的身份了。
“狴犴是让你小心我啊。”天醒之主露出笑意:“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
“前辈,您……您也是与天道盟为敌的啊?”苏唐一愣。
“我有一句话,不管你现在信不信,都要记在心里,对你以后有好处。”天醒之主悠悠说道:“在这片茫茫的星域中,如果你愿意,可以去相信任何人,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个再混账、再凶恶、再无耻的人,也会有被感动的时候,但,永远永远不要相信三太子狴犴!记住,是永远。”
苏唐呆呆的看着天醒之主,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既然你的来历已毋庸置疑,就别说这些了。”天醒之主说道:“在最后关头,五太子饕餮绝不会做无用功,你再回想一下,是否错漏了什么?”
苏唐皱眉苦思良久:“想不起来了,我的脑子乱得很,总是有很多奇怪的符文飘来飘去。”
“五太子饕餮传与了你赦令封灵咒?!”天醒之主蓦然睁大了双眼。
“什么?前辈说什么?”威灵大君和琅邪大君都变得目瞪口呆。
“我……”苏唐顿了顿,他的眉头皱起,接着用双手捧住脑袋:“我的头好疼……好疼……”
“不要惊慌!”天醒之主急忙伸手抓住苏唐的肩膀,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猛地一咬牙:“罢了,今天就冒一次险,走,我带你寻个闭关!”
下一刻,天醒之主带着苏唐向远方投去,鲲鹏之主和威灵大君、琅邪大君简单交谈了几句,也纵身掠起,化作一道电光,裹挟着威灵大君和琅邪大君,向着天醒之主追去。
远处出现了一片沙滩,沙滩下似乎蕴育着灵脉,在极远的地方便能看到如雾状的灵气慢慢蒸腾着,沙滩上聚集着数以万计的螃蟹,按理说螃蟹是不会说话的,但有一只巨大的螃蟹趴伏在礁石上,手舞足蹈的尖叫着,它每尖叫一阵,下方聚结的螃蟹们便会微微的应和声。
天醒之主从远方掠近,那些螃蟹感应到恐怖的灵力波动,连头都不抬,一窝蜂向大海中逃去,刚才那只好像在演讲的巨型螃蟹爬得最快,只几息的时间,便消失在海面之下。
天醒之主把苏唐扔在沙滩上,急声道:“快快调息入定,我们的时间不多!”
其实苏唐处心积虑给自己创造这个机会,就是怕五太子饕餮的记忆碎片出现损坏,毕竟,五太子饕餮没有死在灭妖录内,而是被蓝金雪鱼咬死的。
苏唐开始闭目调整呼吸,天醒之主左右观察片刻,随后悄悄向外滩走去,下一刻,鲲鹏之主带着威灵大君和琅邪大君也赶到了,他们看到苏唐开始闭关,并没有凑近,落在了外滩上。
“以你的速度,不应该来这么慢啊。”天醒之主淡淡说道:“不会是想找五太子饕餮的遗宝吧?别妄想了,西皇已把五太子饕餮的神念抽离出去了,所有的灵宝也落在西皇手中,你们就是连一粒神念结晶都找不到的。”
“我们只是在路上聊了一些话而已。”鲲鹏之主不咸不淡的说道,双方认识得时间太短,虽然都是真龙一脉的修士,但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达成信任。
天醒之主的态度一直显得咄咄逼人,似乎一切事情都应该由他做主,鲲鹏不想闹得太僵,一方面人家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伤势太重,谈崩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五太子饕餮应该是第二个殒落的真龙太子了。”天醒之主缓缓说道:“这一场闹下来,也不知道还能活下多少人。”
鲲鹏之主的神色有些黯然,因为兆头太不吉利了,从九太子椒图殒落开始,真龙一脉的运道好像已走过了巅峰,开始慢慢向下跌落。
接下来,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的主君上古真龙失手后一直没出现,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六太子蚣蝮生死不知,据说大太子螭吻还没有死,但情势不容乐观,现在五太子饕餮也殒落了,那么接下来殒落的又会是谁?
鲲鹏之主很清楚现在的格局,各位真神都是巅峰战力,他们不出手,只看下面的人争斗,局势还有揣摩、猜测的余地,等到巅峰战力展开对决,那么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
真神间的力量体系很微妙,与寻常的修士截然不同,没有任何一个真神敢说自己有必胜的把握,这一场胜了,如果时光倒转,再来一次,胜利者就未必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