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想法?”上方传来声音,虽没什么起伏,古喻却本能地感觉到对方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抬了抬眉角没吭声,果然片刻后,某人又道:“你就不好奇我既能以九幽门门主的身份进这长公主墓,又为何要弄一场比武?”
嗯,很好,他竟然主动问出来了。
古喻从善如流,“为何?”为了掩饰内心不自觉地那一抹小小期待,她带上了一点点敷衍。
这就让某人更不满了。
“你猜。”
话音落下,古喻只觉脑门上青筋跳了跳。一个没忍住,她便一脚往某人小腿上踢了一脚,“爱说不说!”
小黑悄咪咪地躲在一旁,长长地叹了口气。
甘危说的没错,主子的追妻之路还有很长很长。
真是,明明两个人都有心思,怎么就不挑明呢?整日的你猜我猜有什么意思!
不过小黑这回倒是料错了。
因为没多久,它家主子就直率道:“因为你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十分坦白,坦白到别人第一时间就会想歪。
小黑那是一个趔趄,幸好它是四脚着地,趔趄也没人看得出来。
乖乖,它家主子这心思够深沉得呀……让人恨得牙痒痒。就好比古喻现在,正背着他暗暗磨牙呢。不知主子是否就想要这样的效果。
小黑摇摇头,表示想不透。怪不得别人都说最难以揣测的就是男女之事了。
这时,磨完牙的古喻忽然转身,“你没有从这长公主墓中得到你想要的,还是说你想要我那所谓的异宝?”她一把揪住姬莫楼的衣领,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紫色双眸,看着自己郁闷的身影。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不少人的小心脏。远远看着的人们登时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她竟然揪住了九幽门门主的衣领!
虽然她才刚高过人家肩膀,但那气势还真是十足啊!
九幽门门主仍没有动静想来是被她给吓住了吧!
不少其它宗门的弟子开始幸灾乐祸:这么不长眼的人,九幽门门主定然马上就会让她消失吧。呵呵,若如此,紫微宗这回可是丢大人了。
然而这两人都让他们失望了。
不仅古喻没有发生什么异常,连九幽门门主都没有什么异常!
人家就这么任由她揪着,似乎也没什么不满。
在那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姬莫楼垂眸瞧了瞧揪着自己的白净小手,微微一笑。
“我要的是你。”他压低了声音,附在古喻耳边说,如迷醉的音乐,缓缓淌入人心尖。
那一瞬,古喻只觉得心脏噔的一下停了。然后她听自己说道:“你把话说清楚。”
姬莫楼便再次道:“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古喻吓停的心跳再次活跃了起来,这回是“砰砰砰”响若擂鼓。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后,她猛得睁眼,似是有了什么决定,眸中迸出了别样的神采。
“好,就冲你这句话,你怎么做我都认。”
姬莫楼眸光动了动,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怪。
“为何?”
古喻撇嘴轻哼一声,“你猜啊!”如此回敬一句,她便再次往立柱方向奔去,脚步明显轻快许多。
但你以为这是最后吗?
并不是。
还有更让人大跌眼镜的。
古喻在踏上那金纹黑柱之前,又忽然掉头,跑到姬莫楼面前,戳着他胸膛笑眯眯地挤了挤眼,悠然哼哼道:
“因为你是我的唯一呐~”
那一瞬,姬莫楼是僵住的。
古喻眨眨眼,又捧着他的脸飞快地亲了一嘴。
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回到那金纹立柱之旁,冲他回眸一笑。
如此反复,围观的群众们就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包括萤厄门前因古喻几次出现又几次退缩而无言以对的众人。
古喻抿嘴笑着,抬头望向那盘旋而上的金纹台阶,大有种神清气爽、扬眉吐气之感。
就在方才的某一刻,她暗自做了个决定——要把某人搞到手!
她就不信,凭她古喻多年“摸爬滚打”得出来的撩汉技巧会搞不定姬莫楼这闷骚的家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嘛。
小黑震惊地瞪着古喻的背影,心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它家主子这是被调戏……调戏了吗?!
不行不行,回头它一定要与甘危分享分享。如此精彩的画面若是无人知道,那真是太对不起它这双眼睛了!
……
金纹黑柱的底端再次出现古喻的身影,她与大部分恢复精力打算再试一次的弟子一样,一步一步郑重地往上走着。不过时间一长,区别还是出来了。
许多弟子在走到第二十阶的时候就开始放慢了脚步,尔后一步慢过一步,一步沉过一步。那一级级由金纹构成的台阶仿佛一个个沼泽坑,跨进去就很难再出来,而即便出来了,也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古喻虽行动得比较晚,但确如傅言所说,没多久就赶上了大部队。
“你感觉到了吗?”当她闲庭散步似的走到傅言身边,傅言便哈哈一笑。
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并不妨碍古喻理解。她点点头,神色中的惊叹大于好奇。毕竟她也是踏踏实实走上来的,这金纹台阶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因而傅言指着上方继续道:“符文法阵向来用符文抵抗才是最省力的。瞧见没有,魍魉宗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会些符文门道所以才走得那么轻松。否则以她的修为,体内的魔气可支撑不了多久。”
古喻认同地“嗯”了声,偏头打量了他一眼。
其实傅言说的也不尽然。
不用符文应当也还有其他法子。比如走在最前头的云想容,她指尖的一枚绿松石正泛着幽亮的光芒,显然也是在支撑着她的前进。
再比如说傅言,这家伙身上可没有使用符文的迹象,他这不也照样生龙活虎地往上走呢嘛。
所以说原本实力就在开府期以上的修炼者,各自都还是有一些秘诀的吧。
这大概就是被压制的开府期与真正的开府期之间的区别。
就在他俩说话之际,萤厄门与金纹黑柱之下再次响起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