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来者是客,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你还不让开,把三公子请进去!”方复戎直接一脚将其踢开,打开门客气地邀请秦阳进去。
可谁知,两人另一只脚都还未迈进门槛呢,府中就响起一声厉喝,“把他们俩都给我踢出去!”
然后,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人就呈抛物线状,反身飞离郡主府。好在方将军实力还算不错,半空中一扭身子,千斤坠地,顺带帮秦阳也稳了一把,两人才不至于被狼狈地踢倒在地。
而郡主府的大门前,此刻则站了两个纤细的身影。
一是一身鹅黄锦袍的古喻,一是两眼兴奋闪光的名儿。
“郡主,你这是何意?!”方复戎立即怒声质问。他好歹也是大贞王朝的正经将军,在郡主府门前被这么踢出来,颜面何存!
“方将军,你是郡主府的老人了,本郡主想问问你,这郡主府,到底姓的是什么?”古喻身量没有方复戎高,可她站在那儿却让有种仰望之感。
淡漠睥睨,让人一晃眼,还以为是当年的长公主!
匆匆赶来的明堂眼眶一湿,赶紧将自己的身形隐到柱子后头。
现在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
那方复戎被古喻一问,顿时也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这些年为郡主府做出的贡献,他当即挺直腰板,义正言辞,“郡主,你可是老夫看着长大的,郡主府的大小事务有哪一样老夫没有操心过?你以为你这悠闲舒适的日子是怎么得来的?还不都是我们替你打点,替你劳心!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待忠心耿耿的老臣的?!老夫对你太失望了!”
“所以,这就是你踩到本郡主头上的理由?”古喻冷眼睨着他,好笑地“呵”了一声,“名儿,这种事情若是落到哪个管事身上,是个什么说法?”
“奴大欺主。”名儿飞快地答道。
“你!”
方将军又惊又怒,终于认识到郡主回来以后是真的不同了。
可怎么就成了个刺儿?!
古喻才不管方复戎还要说什么,她直接就高声打断道,“听到了吗,方将军,你不是我郡主府的下人,我也不好罚你,不若这样,从今往后,本郡主的郡主府,你都别想再踏进一步了,可好?”
方复戎毕竟不是那些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然古喻不给面子,但他还是险险沉住了气,“郡主,老夫只是觉得你把秦三公子阻在门外不仅伤了两府的和气,也让别人看了笑话。老夫可都是为了郡主府好,才会请秦三公子进去的。若郡主还是这么任性,那老夫觉得有必要请明大将军来评评理了。”
提到明堂,方复戎似乎更硬气了,古喻刚才的话仿佛真成了孩童的玩闹,根本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只是,现实是残酷的。
方复戎还没在古喻面前理直气壮多久,明堂失望的声音就从旁传来,“我同意郡主的决定。”
“什么?!”方复戎乍一听这声音,一时惊得说不话来。
秦阳一见情势不好,心中暗骂方复戎这个没用的,尔后索性就撒开嗓子怒道:“古喻你倒是长本事了,不但敢偷我们国公府的家传宝玉,还把我弟弟打伤,今天你必须给我们国公府一个交代!别以为有明将军护着,我们国公府就奈何不了你了,我告诉你,国公府可不是好惹的!”
古喻轻挑眉梢,看了眼这个被晾了好久的秦三公子。
他是秦家修炼天赋最高的一位公子,二十几岁已是破空后期。但这性格嘛,还真如传言那般耐不住性子?
“秦三公子,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问题还有待商榷。但你说郡主把秦小公子打伤?呵呵,试问一个凡人怎么打得过炼气后期的修士?”无需古喻开口,明堂便率先嗤笑道,“另外,你说我们郡主偷走了你们国公府的家传宝玉?简直是胡扯!凭你们空口白话就想诬陷我们郡主?秦三公子,你们国公府的能耐可真是大了!”
明堂虽为武将,可却是位儒将。穿便服时,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官。他轻易不会发火,但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那沙场上练出的铁血气势,哪是在修炼室中长大的秦阳能承受的!
他都开口明确站在古喻一边了,秦阳便知道要是不搬出父亲或爷爷,那铁定是占不得什么便宜的。
且出门前,爷爷也特地嘱咐过,明堂要是来了,就不要纠缠,回府再做商议。
说白了,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打探一下郡主府的态度的。
由此,秦阳便讥笑一声,“明大将军,你可别忘了古喻身边还有个开府的高手,她若是想动我弟弟,那不是轻而易举?怎么,下人出手难道就不是主子的指示了?你们郡主府的下人地位可真够高的啊!”
他的视线嘲讽似的往名儿身上瞥去,顿了顿,又开口道,“既然古喻今日无法给我一个交待,那我就只能请家父或者爷爷来替五弟讨回公道了。告辞!”
说罢,秦阳愤然甩开袍子,骑上自己的坐骑就飞速离开。
徒留下一脸尴尬的方复戎。
没了秦阳,众人的视线又回到方复戎身上。方复戎顿时大叹一口气,“明兄,我是真的为了郡主好才这么做的呀。你也知道秦国公府近来势头正盛,我们……”
古喻他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纵然有刚才的那番强势,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被逼急了咬人而已。
可明堂却不同。他方复戎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那都是依靠明堂得来的。
明堂,他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然而,他府中的长篇大论才开了个头就直接被明堂喝断,“方将军!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方将军既然不能支持郡主,那我们不妨就分道扬镳。往后,郡主府的事务都与方将军无关,方将军大可不必再操这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