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衣你真的没事?!”首先冲出来的是文浅浅。这丫头跳脱,飞奔过来刷一下就往古喻身上蹦去。
古喻被这热情的迎接给吓了一跳,好在她眼疾手快地调整了姿势将她接住,否则,两人一起被带到地上的惨剧将立马发生。
这是不是太热情了?!
古喻抽了抽嘴,不是很懂文浅浅她们的激动。
不过尽管如此,她那喜悦的笑声还是感染了古喻。她抱孩子似的托着文浅浅转了一圈,乐呵呵地回应着她层出不穷的傻问题,直到廖琴和傅长萱也围了上来。
她们两人没那么疯,只是看着古喻一个劲地笑。尤其是廖琴,笑着笑着便不自觉地落下了泪水。
“古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可以说是喜极而涕,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话,哽咽中带着颤抖的笑容。
古喻再次抽了抽嘴,心底流下一滴大大的汗。
“呃,我不过去一个玄风塔,你们不用这么夸张吧……”她揪着眉求助地看向文浅浅和傅长萱,尴尬地示意她们帮自己安慰安慰。
但对此,文浅浅她们非常淡定。
她们不但没有劝廖琴别哭,反而笑道:“没事,她这是高兴的。这几天她可内疚死了,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你。我们都对她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她怎么也听不进,反而天天跑到玄风塔那儿等上小半个时辰,说是如果见你出事,她第一个把命换给你。现在见你没事,她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落落泪发泄一下也是好的嘛。”
文浅浅这一番话,廖琴一面抹着泪,一面拼命点头。
古喻顿囧,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如果她们当中有人会读心术,就会发现,此刻,古喻的心里正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为了廖琴这泪水,为了文浅浅这说辞。
没什么可说的,就只能抬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了。
古喻认命地抹着廖琴那不要钱似的眼泪,希望永远也别再出现了。
然而如此温情的时刻却总是会被某些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打扰,比如这会儿,一个怪异的惊叹声突然横插了进来。
“看来在玄风塔的这几天,你过得还是不错的嘛,呐,修为都有长进了。”
那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文浅浅三人脸色登时就变了,包括廖琴的眼泪,就这样止在了眼眶当中。
古喻默默在心里为这个声音点了个赞,尔后朝院门那方向瞥去,便见一个有点眼熟的白面小生正向她们走了过来。
略做一回忆,古喻挑起眉,眸光微闪,“鹿青?你怎么在这儿?”
这家伙的出现怎么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场合?第一次是厨房,第二次是她们的院子……难道,在她不在的这一个月里,这家伙勾搭上她们院子里的哪个姑娘了?
古喻正猜测着呢,结果文浅浅来了这么一句,“他说他是你朋友,特意等你回来的。”
看古喻居然没啥反应,好像默认似的,三人细长的柳眉就不自觉地扭了起来,脸上若隐若现的嫌恶因为古喻的缘故而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似乎是经过了艰难的心理斗争,三人最后还是决定给她来段科普。
但凡住在云商城中的人,没几个不知道这个鹿青的。在没进宗门前,他可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常年跟着他哥混迹于吃喝嫖赌的场所,可谓是京城少女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
文浅浅三人警惕地瞪着鹿青,在带着古喻保持距离的同时,飞速将鹿青干过的好事给古喻普及了一遍,比方说,大闹青楼,比方说,调戏良家妇女,比方说,赌钱不还被追债……最后,三人齐齐得出一个结论。
“古衣,你可千万别被他油嘴滑舌给骗了,这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
然而这样的评价主人公好像毫不在意,甚至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的,以至于在听到自己某些事迹时,他还得意地点着头,表现出怀念之情,真正是把文浅浅她们口中的纨绔表现得淋漓尽致,愈发惹得她们讨厌。
当然,古喻除外。
她紧紧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鹿青干的那点事情,在浅浅这些高门千金眼里是十恶不赦,但在她眼里,嗯,她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样没落,全都干过,有时候比鹿青还过分,他那个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她除了觉得好笑外,真的无法与浅浅她们取得共鸣。
不过为了回应她们的一番心意,古喻煞有介事地附和道:“看来他的确不是个好人。不过我们好像也不熟,朋友?谈不上的。”
听到她这样说,文浅浅三人便着实松了一口气。而鹿青这厚脸皮的便不赞同地长叹一声,“诶,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是为我做过一碗粥的,怎么能说不熟,不是朋友呢!”
此话一出,文浅浅三人脸都气红了。
这算什么话?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鹿青,说话注意点!”文浅浅绷着脸怒喝道,“古衣都说了你们不熟,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赶紧走!不然,你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筑基中期的气势全开,二话不说就朝鹿青那儿压去。
廖琴和傅长萱效仿。
又一场私斗眼看着便要爆发了。
古喻见势不好,正想开口阻止,却见旁边突然窜上来一个黑影,直接把鹿青扑了个仰天摔,比文浅浅她们还要快上一步。那屁股撞地的巨响和某人没控制住的惨叫都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屁股给撞折了。
谁这么厉害?
大家打眼一看,原来是跟在古衣身边的那只小黑猫。此刻,它正站在鹿青的胸口,不满意地蹦了两蹦。
“哈哈哈,连古衣的猫都看不下去了,你就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文浅浅当即给小黑拍手叫好。
身体受到重创,鹿青终于郁闷了。缓了好久,他才扭着脸蛋,龇牙咧嘴道,“我是真心想和古衣你做朋友。”他想起身,可偏偏他身上坐蹲的小黑犹如一千斤重锤,压得他动弹不得。
到了这个地步人都没恼没生气,他看起来很有诚意的。只可惜,文浅浅她们依旧不以为然。
“古衣你别信他,这家伙惯会哄女人,花柳巷里这样的甜言蜜语都不知说了多少回了,其实啊,一点心都不带的。”说罢,便拉着古喻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