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谁比她心里清楚,这种甜蜜的背后,将会面临怎样的波折和阻挠。
哪怕是一贯开明的妈咪,只怕也是不赞成她和达尔贝的恋情的吧?
还有固执如牛的爹地,他一向就不喜欢达尔贝,如今想要说服他,肯定是难上加难。
陆卉儿的心沉重下来,无神望着机舱外渐渐升高的云层,一颗心就像坠入了云雾里,缥缈无依。
直升机稳稳前行着,陆卉儿看着前方依稀穿透云层的亮光,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之前她一直很羡慕那种生死相依的真爱,觉得一定刻骨铭心。
如今当真爱降临,她跟达尔贝又何尝不是历经了生死呢?
虽然当时的坠崖她是昏迷的,但是达尔贝身上那血迹斑斑的伤势,早已经无声诉说了当时情形的危险。
既然已经爱上了,她就不会畏惧任何,不管前方将会有多少阻挠和波折,这一次,她都绝对不会妥协的!
在平稳行驶的直升机机舱外,达尔贝遥遥跟着,身形鬼魅如电。
他知道刚才陆少华的不友善,不过为了卉儿,他决定不去在意这些。
因为达尔贝知道,以后自己将要面临的阻扰,将比今天更加严峻。
毕竟没有谁会同意,把自己女儿的未来,托付给一个吸血鬼的。
达尔贝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有任何要退缩的想法,既然他已经认准了自己的心,就再不会浑浑噩噩。
就算他是吸血鬼又如何,一样可以照顾好卉儿的余生!
她家人的排斥和不满,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罢了。
而他将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卉儿的感情有多么的灼热,哪怕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夜色渐渐淡去,晨曦从厚重的云层中穿出道薄光,宛如光剑般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直升机稳稳停在实验基地门前,陆少华刚跳出来,达尔贝已经静静候在了直升机旁。
陆卉儿抬眼看到守在门外的达尔贝,刚才那颗还有些彷徨的心瞬间变得清明无比。
她抿唇浅笑,推开机舱门走向达尔贝,声音甜的像蜜,“累不累?”
达尔贝淡淡摇头,“还好,你呢?”
“咳咳咳!”陆少华重重咳嗽了声,打破两人含情脉脉的目光,黑沉着脸说道,“卉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被那两个人从基地带出去的?”
陆卉儿这才从跟达尔贝的对视中回过神来,她茫然了两秒,这才说道,“我记不得了。”
“记不得?”陆少华的脸色十分难看,“哨岗的卫兵说他们是经过你的允许才放他们进去的,你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陆卉儿努力回想着昨晚昏睡前的记忆,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印象,“昨晚我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后来觉得很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不对,”陆少华立即摇头,“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卫兵们是不敢撒这种弥天大谎的。”
陆卉儿皱着眉头再次回想昨晚的经过,可是脑子里实在没什么记忆,只好无奈摇头,“爹地,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那就先回去好好休息。”陆少华看了眼刚升起的朝阳,摆手示意陆卉儿先回去休息。
陆卉儿的眼神却投向达尔贝,里面盛满了情窦初开的温柔,“那我先回去休息下,你也歇歇。”
达尔贝淡淡点头,目送陆卉儿离去,正想也跟着离开,却被陆少华给叫停住脚,“站住!”
陆少华毫不客气的语气令达尔贝当场定在原地,他礼貌地转身看向陆少华,用目光无声询问有什么事。
“达尔贝,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我女儿远一点!”
陆少华黑口恶面地瞪视着达尔贝,心里早已经暗暗下了决定,等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带陆卉儿离开。
达尔贝坦然直视陆少华嫌恶的目光,语气十分诚恳,“抱歉,我做不到。”
“你!”陆少华气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双拳头更是攥得青筋暴起,“达尔贝,你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没错,现在的我确实不是正常人。”达尔贝眼里没有半点气馁,反而自信满满,“但是,这并不能阻碍我喜欢卉儿。更准确点说,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她,无可自拔。”
“混蛋!”陆少华恼火地当即拔出后腰的手枪,顶住了达尔贝的太阳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达尔贝淡定如风地站在原地,语气波澜不惊,“子弹对我没用,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我对她的感情。“
“少他妈给老子扯这么多!你爱喜欢谁老子不管,总之不能喜欢我的女儿!”陆少华的怒火熊熊燃烧,如果不是知道子弹对达尔贝没用,他早已经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面对陆少华的怒火中烧,达尔贝脸上始终淡漠如风。
他丝毫没有受到陆少华的威胁,而是淡然推开陆少华握着的枪口,只礼貌地点了下头,“真的抱歉,我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砰!”
随着声清脆的枪响,怒火无法再抑制的陆少华终于恨恨扣下了扳机。
子弹出膛的那一刻,达尔贝已经瞬间拔地而起,帅气地离去。
陆少华看着手里仍冒着硝烟的枪口,气恼地狠狠摔在地上,眼睛血红一片。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安琪拉已经将陆卉儿送回了房间。
“妈咪,我不累,不想休息。”
陆卉儿被安琪拉摁着坐了下来,看向安琪拉欲言又止。
身为母亲的安琪拉早已经看懂了陆卉儿眼里的迷茫,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陆卉儿解答。
爱情确实是妙不可言的,如果达尔贝只是资质平平的普通人倒也没什么,关键的关键是,他是个异于常人的吸血鬼!
“乖,先休息会儿,有什么事等养足精神再说。”安琪拉轻拍了拍陆卉儿的肩膀,朝门口走去,“我去看下你爹地,他的那个性子暴躁的,说炸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