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邓茂学!你看看他这什么眼神啊!你老婆都这样了!你也不吱个声啊!”那中年女人似乎也看出了宋屿寒眼中的不屑,当即叫得更厉害了。
邓茂学似乎有些为难,而他们的女儿则是直接红着脸低下了头,似乎是在不好意思。
“刘燕,你看他们这么年轻,就别为难他们了。”邓茂学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中年女人,李辰他们不像有钱的样子。
“年轻怎么了!年轻就可以伤人啊!”中年女子叫的更大声了,周围隔间里已经有不少人探头探脑的看起了热闹。
“乘务员!把灯开一下!有人受伤了!我是医生!”一个声音在过道中响起,远远的传出。
片刻之后,车厢的灯亮了,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俯身朝叫做刘燕的中年女人说道,“你好,我是医生,你哪里受伤了?”
李辰和宋屿寒都敏锐的察觉到,那个邓茂学见到这男子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太自然,这让李辰和宋屿寒同时明白了过来,他们认识!
“哎呦!医生!我的腰撞到了!现在站不起来了!”刘燕故作痛苦的说道,脸上的神色倒是有模有样,但这话说的却十分连贯有力,哪里像是受伤之人。
那自称是医生的男子闻言探手在刘燕的腰间摸了摸,又按了按,旋即皱眉道,“嘶!你这伤虽然不明显,但却有些重啊,如果不赶紧去医院治疗的话,时间长了可是会引起瘫痪的!”
隔间外围观的乘客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伤的这么重,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怀疑过这个医生的身份。
宋屿寒冷笑一声,开口问道,“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不就是想讹钱吗?说个数吧?”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这位女士是真的受伤了!”那医生一瞪眼,朝着宋屿寒不善的说道。
宋屿寒目光转向男子,冷笑道,“你是医生?证件带了吗?拿出来看看呗?我怎么觉得你不像个医生呢?”
那医生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不像就不像?再说我凭什么把证件给你看!你又不是警察!”
话音才落,早已从中铺跳下来的夏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警官证,递到了那男子的面前,“我是警察,你把证件给我看一下吧。”
夏莎虽然早就不在海宁的桥北分局做了,但因为陈长河的缘故,她的职位其实一直保留着,不只是夏莎,就是李辰的其实也一直都在。
看着夏莎手中的证件,不只是那个医生,就是邓茂学一家三口也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刘燕,她原本小麦色的脸上已经透着白色。
“那个……这位医生,算了吧,看他们的年纪也都没什么钱,我有医保的,回头我自己去看一下好了。”刘燕支支吾吾的说着,装作有些费力的站起身来。
宋屿寒原本也在惊讶夏莎警官的身份,但听着刘燕的话,不禁又冷笑出声,“还真是演戏演全套,不是要赔钱吗?你倒是说个数啊?刚好我们这有警官在,你说个数也好量刑不是?”
“那个……我想去上一下厕所,你们快扶我过去。”刘燕朝着邓茂学和女儿说道,假装没有听见宋屿寒的话。
“我说,这位大妈,你这行风险太大,要是真的缺钱,我给你推荐个赚钱的差事怎么样?”宋屿寒朝着刘燕喊道。
刘燕听着宋屿寒竟然喊自己大妈,脚下不由得一滑,可是宋屿寒说的赚钱的差事却让她很是心动,当即连忙回过头来,也顾不上羞耻,腆着脸问道,“什么差事?”
“这可就多了,什么海边收收鲸鱼屎啊,去山里养养竹鼠啊,或者去非洲卖蜗牛,去迪拜捡垃圾,这都是致富的路子啊!”宋屿寒一脸认真的说道。
刘燕闻言皱眉思考起来,似乎没明白宋屿寒的意思,可是那些围观的乘客却哄堂大笑起来,这让刘燕瞬间便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直到刘燕一家三口和那个医生灰溜溜的离去,车厢里才逐渐安静下来,待乘务员重新熄灯,宋屿寒却凑到李辰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哇!李哥,原来夏莎妹子是警察啊!你早怎么不说啊?”
刚刚躺下身的李辰扫了宋屿寒一眼,淡淡的问道,“你有事?”
宋屿寒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师父被关在监狱里,按照规定是不得探视的,不知道夏莎妹子有没有什么关系,让我去见我师父一面,我有些事想问他。”
李辰微微愣了一下,和宋屿寒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李辰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师父来。
在李辰眼中,虽然宋屿寒的这点儿本事不算什么,但若是拿去和别的江湖术士比,宋屿寒确实算得上是十分优秀了。
没能教出宋屿寒这样的弟子,李辰对他的师父也有些好奇。
“你师父在哪个监狱?”李辰随口问道。
“莽山女子监狱。”宋屿寒脱口答道。
“女子监狱?你师父是女的?”李辰皱眉道。
“是啊,我好像没说过我师父是男的吧?”宋屿寒有些奇怪的扫了李辰一眼。
李辰闻言暗自好笑,也是,他只是被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给影响了,在李辰的潜意识中,能够教导出宋屿寒这样弟子的,怎么也应该是个白须飘飘的老道士才对。
“莽山女子监狱在哪?”李辰再次问道。
“在湘南省的莽山山区里,怎么样?有路子没?”宋屿寒有些期待的问道。
“没有。”不待李辰回答,睡在中铺的夏莎却已经开口了。
听着夏莎斩钉截铁的回答,宋屿寒面色一苦,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莎侧过头来,见李辰正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道,“莽山女子监狱有些特殊,里面关的一般都是重刑犯,在释放之前,都是不得探视的,别说是我,就是陈厅长也没办法。”
陈厅长,自然就是陈长河了,三年多来,陈长河已经是岭南省公安厅的厅长了。
李辰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眼下是在火车上,说话多少有些不方便,不过这宋屿寒的师父,李辰却还是准备要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