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3章：秦明赣榆之战，焦莫往斩张归厚（下）
“报……启禀大都督，常茂突然出现在敌军左翼，并率三百铁骑向我军左翼发起突袭。”
若是寻常将领的话，听到这个消息后，或许并不会在意，毕竟来犯的敌军只有三百骑，而秦军左翼却有八千大军，但周瑜显然不是寻常将领。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周瑜先是露出错愕之色，随后咬牙道：“声东击西，朱棣这家伙竟用本督用过的招术来对付我军。”
周瑜率水军袭扰江淮沿海时，用的最多的计策就是声东击西，而这招对付朱棣可谓是屡试不爽，每次都把他搞的很是狼狈，就算明知是计也不得不防。
可让周瑜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朱棣竟会用他用过的招数来对付自己，偏偏自己一时不查之下还中计了。
“大意了，真是愧对大将军的教导啊。”
周瑜一脸悔意的自语起来，他在白起身上学习到了很多，而白起除了言传身教之外，叮嘱他最多的就是不能小看任何对手。 周瑜其实也没小看过朱棣，但对方一直在自己手上吃瘪，再加上人都有松懈的时候，而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之下，谨慎如周瑜也难免会放松警惕，一时大意之
下，这才没能看出朱棣小算计下所隐藏的大阴谋。 此时，周瑜心中也感受到了紧迫感，毕竟朱棣敢在这个时候，只派三百骑兵就突袭己方左翼，除了常茂这张王牌之外，那三百骑兵也肯定不是普通骑兵，否
则就算来了也只是送死。
“看来这三百骑兵是霸王骑呀。” 周瑜暗自分析起来，毕竟明军之中也只有霸王骑，具备数百人突袭上万大军的战力，可开战前他并未看到霸王骑的旗帜，而明军骑兵的甲胄武器，也不是霸
王骑的专属装备。
很显然，朱棣不只是示弱，还故意在藏军，为的就是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念至此周瑜心中的警惕达到顶峰，连忙下令道：“召回敖申让其率中军的一千骑兵，立即前去支援左翼。” 出于谨慎考虑，周瑜没有召回右翼的骑兵，毕竟他手下的猛将本来就不多，而右翼骑兵要是走了的话，明军又冒出一员大将突袭右翼，那他就被朱棣反复戏
耍了。
周瑜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而补措施也都很有用，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敖申从右翼返回中军，再率骑兵前去支援左翼，可他都还没来得及抵达，李舜臣就已经被常茂给斩了。 李舜臣在秦军之中的职级可不低，不但领少将军衔，还总管秦军四大军港之一的北海港，可如今却死在了常茂刀下，成了青徐战场上目前战死级别最高的秦
将。
周瑜收到消息后也是眼前一黑，强忍着心中的悲怒，质问道：“李舜臣将军麾下有八千大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战死？” 李舜臣其实死的有点冤，他本就不是勇武型的将领，明知常茂在，自然不会以身犯险，但问题是他不知道常茂所率的是霸王骑，以至于错估了来犯明军骑兵
的战力。 李舜臣在得知常茂来犯时，他知道自己麾下没有猛将，很难留下常茂，所以就想先解决三百明骑，等到常茂孤身一人时，他自然会知难而退，到时危机自解
所以，麾下有着八千兵力的李舜臣，面对对来犯的常茂采取了先诱敌深入，后群起而围歼的战术，打算依靠人数优势，一举将三百骑兵围杀殆尽。
为此，李舜臣还特意布下三重连环枪阵，为的就是最大程度削减骑兵的冲击力。
李舜臣这样的布置下，按理来说，天下八成的骑兵都冲不过去，但偏偏常茂所率的三百骑兵是霸王骑，显然不属于那八成的行列。
在常茂的率领下，三百霸王骑就跟坠子一样，十分轻易就凿穿了秦军的防线。
原本对骑兵有克制作用的枪阵，在面对霸王骑时也彻底哑了火。
跟大秦的飞虎军、破军营一样，霸王骑也经受过专门的训练，面对枪兵刺来的长枪，知道该如何格挡和躲避，以及保护坐骑，甚至能轻易将长枪砍断。
哪怕如今钢铁产量已经大大提高，各国也只是将刀剑盾用全钢铸造，甚至连标枪都是全金属的，可长枪却依旧是钢制枪头木质枪身。
这自然不是各国舍不得钢铁，而是全钢铁铸造的长枪太笨重，士兵拿起来都费劲，就更别说是作战了。
当然，就算是木质枪身，其实也还是很硬的，但肯定比不上钢铁。
也正是因为如此，精锐骑兵的日常训练中，才会加入断枪训练，因为经过常年累月的训练之后，精骑确实能做到数刀砍断木制枪身。
枪兵长枪断裂，就是没牙的老虎，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骑兵中的精锐？ 在常茂所率的三百霸王骑的冲击下，哪怕李舜臣在指挥上没有任何失误，可防线还是被冲的七零八落，就算出动十几倍于敌的兵力，甚至是枪盾混合编阵，
也还是挡不住这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骑兵。
意识到挡不住常茂后，李舜臣这才派人向周瑜求援，但偏偏他又不能离开，否则失去他的指挥，左翼只会更乱，这才给了常茂斩杀他的机会。 常茂凭借着穿凿战术，虽如愿斩杀了李舜臣，秦军左翼也出现了混乱，但程度却没达到他所预料的那边，所以他也只能率军继续冲杀，好不容易将左翼搅的
一团糟时，偏偏敖申又率千骑前来支援了。
当敖申率军抵达时，秦军左翼可谓是哀嚎一片，总伤亡已不下一千五百人，而霸王骑的伤亡却连一百都还不到。
也就是说，秦军左翼足足八千水军，可不但奈何不了三百霸王骑，伤亡人数还是对方的十五倍。
“上岸后的水军和步兵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吗？”
敖申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他还以为水军的步战能力，就算和步兵有差距，但也不会太大，却没想到面对霸王骑毫无还手之力。
这要是左翼的八千大军师大秦步兵的话，肯定不会让这区区三百霸王骑肆虐的。
当然，真要是八千大秦步兵，朱棣也不敢只派三百骑兵就过来。
“骑兵出击。”
随着敖申一声令下，混乱的秦军左翼，主动让开一条路来，让前来支援的千骑可以参战。
常茂见此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不但不准备撤退，反而还准备正面迎战。
“霸王骑，杀。”
在常茂的率领下，两百二十八骑主动迎战大秦千骑，两军直接撞到了一起，而常茂则直奔敖申而去，显然是想复合之前斩首李舜臣的战术。
敖申才败于张归霸之手，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自然不可能是比张归霸还强的常茂的对手，但他也不准备和常茂正面交手。
李舜臣会死于常茂之手，是因为他自身实力太强了，一旦被其近身，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力。
敖申不一样，他虽不是常茂的对手，但避免其近身的能力还是有的。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幅场面，常茂死死追着敖申，而敖申却不与其交手，边战边退的同时还指挥士兵，不断地干扰常茂。
常茂见敖申不敢应战，于是激将道：“小子，是男人就别跑，有种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敖申却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跑难道等着被你杀吗？” 见敖申怂的如此理直气壮，这让常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见自己一时间奈何不了敖申，而己方骑兵的伤亡也在逐渐增加，为了大局考虑还是注定
选择了撤军。
敖申见此，立即组织骑兵追击，却不想对方撤退的同时还能进行骑射，反而给秦方骑兵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骑射分两种，冲锋骑射和撤退骑射，而后者的难度自然比前者大。
哪怕是大秦骑兵，也不是都掌握了撤退骑射，就更别说是水军骑兵了。
大秦水军骑兵的战力，自然是不如陆军骑兵的，要不是霸王骑经历过大战，体力消耗很大的缘故，还真未必就能将其击退。
可就算如此，秦军骑兵的伤亡也不小，将近两百人死于刚刚的交战中，而霸王骑仅损伤一百人。
常茂率三百人出战，返回只剩一百三十人，却斩杀秦军左翼主将，并对秦军造成了近两千的伤亡。
敖申追击无果后，只能停下来稳定大军，毕竟左翼阵势已经彻底乱了，不但无法出击，若是明军再度来袭的话，反而可能会有溃败的风险。
这对明军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偏偏朱棣却无法乘机扩大战果，因为明军真正能碾压秦军的军队只有五百霸王骑。
朱棣所率明军的陆战能力，虽也比上了岸的秦军水军要强，但总兵力毕竟只有六千三百，反观周瑜那边却有足足三万一千大军。
所以，单单应付秦军中军和右翼，朱棣就已经力有不逮了，根本无力分兵再去袭击秦军左翼。
周瑜本以为自己亲自指挥之下，就算没有左翼大军的支援，可凭近五倍余敌的兵力，也能轻易将朱棣击败，可真正开战之后却发现他低估了朱棣。 朱棣手上兵力虽少，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刀盾兵、枪兵、弩兵、骑兵等各式兵种一应俱全，多兵种配合之下，战力大增不说，韧性也是极强，挡住了秦军
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而这一战也打成了消耗战，而秦军的伤亡还比明军大。
周瑜知道自己失算了，他高估了水军的陆战能力，也不该将水军当步兵来用，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必须要先拿下朱棣再说。
见明军依旧顽强心疼伤亡的周瑜，连忙对左右问道：“敖申在干嘛？怎么左翼大军还不出击？”
“骑兵大都督，左翼遭到明军突袭，伤亡惨重，且阵势全乱了，需要整顿一番才能出战。”
周瑜闻言不禁紧皱眉头，他自然知道大军一旦陷入混乱，想要重新整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还是下令道：“让敖申迅速整军，尽量快点出战。”
“诺。”
命令才传达下去不久，周瑜就又收到一个坏消息，常茂再度率三百霸王骑来突袭左翼。
这次有敖申和骑兵坐镇，秦军左翼的伤亡并不大，但阵势却又被搅的稀乱，而敖申虽再度击退了常茂，可出战的时间也再一次被推延。
很显然，朱棣知道自己挡不住秦军全线出击，所以故意让常茂来将局势搅混，从而起到避免面对全部秦军的作用。
“大都督，要不再调一万大军来参战吧？”蔡瑁进言道。
“没用的，现在这个局面，四万跟五万的区别不大，四万打不赢，那五万也一样。”
周瑜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冷静分析道：“朱棣不惜以身犯嫌，那肯定还有后手，联军水军随时可能杀过来。
再调一万水军上岸的话，一旦联军水军杀来，我军可能会挡不住，从而陷入进退不得的局面。”
周瑜话音刚落，前线却传来一个好消息。
被常遇春、张归霸、张归厚三将围攻的焦莫往，在与敌方大战了一百五十回合后，实力最弱的张归厚体力不支，终于露出了破绽。 焦莫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不但打伤了张归厚，还在张归霸和常遇春两人的阻拦下，采用以伤换命的方式强势将张归厚斩杀，一举瓦解了三打一的僵持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