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星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谣传,那么子州为什么不办婚礼?
旅行结婚?江如月眸光复杂。
子州,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想要隐瞒些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她刚回国的时候,看到两人在分房睡。
那个时候的她还以为是子州太冷,不懂得疼人,后来子州告诉她,是想要等婚礼过后再住在一起。
纵然是借口,但江如月还是相信了,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吧!
一整个下午,江如月都在问自己,如果纪清和和子州在一起,真的动机不纯呢?那该怎么办?
最难办的就是子州明知道对方动机不纯,还和纪清和领了结婚证……
江如月抬眸,看着兰钺生,幽幽问道,“子州,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喜欢纪清和吗?”
兰钺生看着母亲,眉眼含笑,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无比坚定,他说,“她是我的命。”
没有正面回答,却叫江如月明白,儿子对纪清和,哪里是喜欢能够的,他爱纪清和,胜过爱自己。
顿时,江如月像是老了好几岁。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兰钺生跟在江如月身后,虽然笑着,眸光却冷的几欲能将人杀死,里面的冷冽不寒而栗。
在进屋之前,他慢了几步,尔后掏出手机,拨通兰仲的电话。
“给我查老太太和小姨今天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敢肯定,老太太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跟他说这些话。
春江花月夜,下午六点,餐桌上。
兰家同纪家一样,极为讲究,用餐期间禁止说话。
但这次,却听江如月开口。
她问纪清和,“清清,我看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拍婚纱照,方才问了子州,他说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将时间往后挪,等再过上一两个月,你们再去拍婚纱照,你觉得呢?”
顿了顿,又道,“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这话一出,一旁的兰钺生眸光加深,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纪清和将江如月的话听在耳中,总觉得别有深意。
先前,江如月就对他们提过要去拍婚纱照。
虽然她和江如月的相处只有短短半个月,但足以了解她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已经提过一次,他们也说了自己会安排时间,依照江如月的性格就不会再管。
但现在她又一次提出来了,还问她有没有别的想法。
想到这里,纪清和放下碗筷,抬眸看着江如月,含笑道,“是,兰……子州也跟我说过,说最近比较忙,婚纱照可以推后再拍。”
她顿了顿,又笑道,“其实我觉得这些只是场面,拍不拍照无所谓。”
反正她已经和兰钺生领证了。
一旁的兰钺生眯了眯眼眸,觉得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反正他们只有一年契约,是吗?
“子州现在这么忙,我一个月后又要回北城,根本就没有时间,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江如月摇头,“这可不行,虽然也有不拍婚纱照的,但你嫁给了我们子州,这个还是不能免。”
闻言,纪清和愈发庆幸自己提前说出了可以不拍婚纱照这句话。
看来江如月也是不想他们拍,但又觉得抹不开面子。
只见纪清和笑了笑,“无碍,左右都没有时间。再者,以后再补拍也是可以的。”
江如月闻言,沉默几秒中,才道,“真是委屈你了。”
纪清和明白,江如月的这句委屈,是针对她说的前半句,不必拍婚纱照。
果然,她的回答是正确的。
两人话音刚落,便见兰钺生脸色差到了极点。
下一秒就听他“啪!”一声将筷子拍在餐桌上,嚯一下站起身,大步上楼而去。
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他坐过的椅子被撞开碰到一旁的桌子上,撞得上面的杯子哗啦作响。
足以可见,兰钺生动了肝火。
江如月嘴角微动,眸光复杂,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吃饱了。”
说完也转身回了房间。
剩下纪清和一人,坐在餐桌前,不急不缓,将剩下的半碗饭吃完。
尔后笑了一声,尔后起身,也走了。
她并没有回房,而是出门了。
家里气氛太紧张,她不喜欢,便去了画室。
没想到苏言也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画室?”苏言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温润如玉。
“刚吃完晚饭,心血来潮就过来了,”半开玩笑道,“就当是消食了。”
“看来你是吃了美味,”尔后略带试探的开玩笑,“既然吃这么多,怕是没吃我送你的月饼吧?”
月饼?
纪清和这才想起来,昨天苏言是送了一个月饼给她,后来那个月饼呢?
她好像放在桌子上了,但是等后来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便猜到可能是被人给吃了。
没想到现在会被苏言问道,她又不擅长说谎,一时有些尴尬。
见此,苏言心底划过一丝失落,面上却笑着道,“没关系,反正也是别人送给我的。”
他说谎了,那个月饼是他亲手做的。
苏言知道纪清和住在哪里,便开车去了春江花月夜,但是等去了又觉得自己此举太过失礼,纠结半响就原路返回。
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打电话叫纪清和出来,将月饼送给她,但是他没有。
他突然想,如果能够遇到,就说明他们之间真的有缘分,他就将月饼送给她。
因此,当时苏言在广场碰到纪清和的时候,是多么惊喜和激动。
但是纪清和太聪慧,稍有过多表情一定会猜出什么来,于是他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月饼送给了她。
可是,她并没有吃。
为掩饰尴尬,苏言就借口说,是别人送给他的,叫纪清和不要在意。
纵然如此,纪清和还是要解释的,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我本来要吃的,就放在桌子上,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言下之意就是被别人吃了。
“没关系,都说了,不用在意。”
两人赏了一会儿画,又相互讨论几句画技,时间已然不早。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要是被兰钺生看到,只会横生枝节,“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难道你不知道,最近Z市发生了好几起女性深夜乘坐出租车遇害的案例吗?叫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赶在纪清和拒绝之前,他又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纪清和抬眸,“为什么这么问?”
苏言闻言笑了,“因为你不开心。”
纪清和顿了顿,“有吗?”
“很明显,”他点头,“方便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吗?”
“没什么。”纵然她和苏言很聊得来,有些事却不能对他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连纪清和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恼火什么,江如月态度的转变来自于江如星,而江如星反对她嫁给兰钺生。
她和兰钺生的婚约只有一年,一年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但这一年对她而言,很重要,她必须要保住纪家。
现在看来,是她从一开始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结婚不只有她和兰钺生两个人,更多的是他的家庭。
当初她嫁给宋司晨的时候,她都可以想到她嫁给宋司晨势必要跟宋家人打交道,为什么到了兰钺生这里,她反而把这一茬给忽略了呢!
因此,她才会心生烦躁。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说说一个月后的讲座吧!”苏言转移了话题,“老师说到时候会有国家台专门做采访,感觉怎么样?压力大吗?”
徐老师是国家级的著名专家,他已经有十年不曾举办讲座,这次不但举办讲座还会带出来两个关门弟子,自然会引起轰动。
同时,大家也明白,徐老师这是在向大家推荐他的学生。
“压力肯定是有的!”
虽然她之前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但这次是讲座,和比赛完全不同,还会上国家台,压力很定不小。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苏言笑道。
纪清和听徐老师说过,说苏言在国外的时候就举办过讲座,而且还是在巴黎美术学院,现在他却说压力大,很明显是在安慰纪清和。
她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什么时候也和老师一样,喜欢取笑我了?”
夜色如水,橘黄的路灯下女子笑靥如花,晚风吹散她的头发。
苏言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将她的丝发拨顺,纪清和愣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
苏言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当下抱歉一笑,正待说话,突然旁边停着的车灯陡然打亮。
白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纪清和反射性伸手去挡,待拿下手掌,竟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兰钺生。
阴柔妖冶的轮廓在夜色中愈发森冷,散发着阴鸷和郁气。
186cm的身高,因为气势的缘故,愈发叫人心惊胆战。
蓦地,他笑了。
“卿卿,我接你回家。”
语气轻柔,像是低喃,在月色下异常清晰。
纪清和心尖一颤,对苏言点头,尔后转身,快步上前,准备上车,却被兰钺生一把拉住。
在她的惊诧中,兰钺生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这才开门上车,车子发动,绝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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