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锦国四十一年元月,宁国军队再次渡江侵犯锦国南境,于宁国隔江相望的南国府首当其冲。上元节次日,锦国崇安王卫期便率兵奔赴阵前,披坚执锐,枕戈待旦,誓死守卫南境。
便这样僵持四个月,两军将士皆疲乏不堪,最终宁军退兵,南境暂归安稳。
可崇安王卫期如何也没有想到,当他和手下的将士以血肉之躯在南方边陲筑起屏障、抵御外敌的时候,遥远的帝京,有人正在弹劾他和他手下的副将徐光照。
弹劾的理由颇值得体会——崇安王狂妄骄纵,枉顾四方大局,使锦宁两国关系坠入冰窟,最终致使南境战事频发;
副将徐光照被弹劾的理由更显混账——徐光照是南国府人,作为曾经战败被俘的旧南国子民,他没有资格入仕也没有资格入伍。
这看似荒唐的一纸弹劾,牵扯出的却是整个锦国的弊病——贪官污吏炙手可热,贤臣忠将进退维谷。
世态炎凉至如此地步,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帝王竟坐视不管,他究竟在做什么呢?
他呀,找来一位术客,在为他种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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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南境打仗的这四个月里,我一直做一个梦。
这个梦,是我同一个身形妙曼的姑娘欢好的梦。
军情紧迫的时候,我也没时间理会,一门心思扑在战场上。终于等到现在战事平息,明天班师回朝,我才找了个空,把这个梦说给了随军的王太医听,让他给我开个方子。
王太医红着一张大脸告诉我:“殿下年轻气壮,威猛如虎,军中萧瑟,无以慰藉,做这个梦实属正常。殿下无须克制,顺其自然就好。”
我信了他的邪,于是晚上未加克制,在梦里把那个姑娘给撂倒了。
梦中的本王委实过分。
云雨之时对那个姑娘未加怜惜不说,云雨过后竟然也不加安慰,起身就开始穿衣裳。
且边穿边对那个姑娘口吐狂言:“你是不是以为,只要用手段把本王骗到这帐中去,你就能在本王心里占一寸位置?或者,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同本王经过巫山云雨,你就能取代她?其实不然,本王若是真喜欢一个人,连那个人的一丝头发,一寸皮肤都珍重着,每每触及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够贴心不够温柔而伤了她。至于你——昨夜这帐中景象如何、你痛或快乐,本王醉了记得模糊,而你应当体会得清楚。”
说完这段话才回头看了看帐中那人,她的脸埋在薄纱之中,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唇角血迹未干,整个人都瘫卧在榻上,毫无反抗辩驳之力。
梦中的本王却借势俯身嘲讽:“你这身段生得当真不错,帐外将士千千万,要不要让其他人也尝一尝?”
榻上那姑娘好似死了一般,蜷缩在一层薄纱之下,未抬头看我一眼,也未曾挪动半分。
本王兴致大起,便从她那些散落的头发里勾起一束绕于指尖把玩,说出口的话也更加混账:“听到这么多男人要过来,你是不是欣喜得很?”
有声音从她口中传来,“师叔,不要。”
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仿佛两把钝刀划过喉咙,带出血腥味道,叫本王闻得真切。
我起身不再看她,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故作逍遥,“从今往后你便不要叫本王师叔了,和阿遇比起来,你这副嘴脸,实在叫本王恶心。”顿了片刻,肆意笑道,“来人,这个人本王赏给你们了!”
下一秒帐门被打开,无数脚步声涌入,日光如箭,纷纷刺入帐中,也刺进我的眼睛。
本王终于醒过来。
反应过来自己在梦中做了什么事情后,先骂了一遍自己,又骂了一遍王太医——若不是他叫本王顺其自然,本王也不能把一个姑娘这般顺其自然了。
然后摸过一杯凉茶,边喝边想我曾经招惹过的姑娘。可任我如何思量,也找不出一个唤我“师叔”的。
就在本王这般困惑的时候,我的副将徐光照进来了,一是告诉我军中将士都已准备妥当,询问何时启程回帝京,二是把密探刚送过来的信交给我:“好像是关于秦不羡秦大人近况的。”
我心下一喜,撂下茶盏便把信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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