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爷,郡主找不到了。”
那名侍卫汗如雨下,声音都在发抖。
叶魁山虎目圆睁,眼睛里散发出的光芒像刀子一样锋利,坐在他身旁的南宫商也皱起了眉头,道:“从郡主下山那一刻起,王爷就派你们跟好郡主,你们十一个人,十一双眼睛,怎么会丢呢?是不是看错了?刚刚她还在台上领奖呢。”
侍卫擦擦额头的冷汗,道:“南宫大人,我们十一个人换了不同的服饰暗中盯着郡主,一步都不敢离开,可是……来了,快,把她押过来。”
两名穿着便装的王府士兵架着一个身穿华丽红色裙袍,全身战栗的年轻女子走进了包厢。
看到这名女子,叶魁山眼眉瞬间立起,喝问道:“她是什么人,怎么穿着叶雨的衣服!”
侍卫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道:“王爷,刚才属下等人一直跟随郡主,可她领完奖励后走到了台后,进了戏班的女厕,然后,一名舞姬走了进去,属下在外面等了半天,舞姬出来了许久也不见郡主的身影,后来感觉不对,就找戏班的其他女子入厕查看,才发现她穿着郡主的衣服躲在里面,郡主……郡主已经换上舞姬的衣服逃走了。”
“王爷饶命啊。”
那名女子也跪在地上,抽搐道:“小女子柔儿是异域香阁的一名舞姬,刚才内急入厕,想不到郡主在里面要和柔儿换衣服,柔儿本不同意,可她摆出郡主的身份,说如果柔儿不答应,就把异域香阁赶出汉林城,被逼无奈,柔儿只能答应,换完衣服后她又给了柔儿两块星晶,让柔儿在女厕内静候半个时辰,谁知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大人抓来了,请王爷饶命,星晶都在这里,柔儿不要了……”说着,地上的女子把手里两块绿莹莹的晶石放在了地上。
叶魁山拍案而起,怒呵道:“搜,封锁会场和所有出入口,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郡主!”
“是!”
……
汉林郡主失踪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各大家族的耳中。
台上跳到一半的歌舞被迫中止。
汉王府的护卫,各大家族的随从全都行动起来,鹿山脚下顿时陷入了一片紧张混乱的气氛之中。
没有出乎汉王的意料之外,随着叶雨的失踪,她的师兄‘李墨’也不见了踪影,这两个人如同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搜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问题还是出在异域香阁,他们停在路旁的一辆马车也丢了,看守马车的车夫被打昏后扔进了另一辆马车的车厢里。
“追!,郡主身上穿的是舞姬的衣服,肯定跑不远,所有护卫听令,分散追踪,不要放过每一条道口,寻找一辆有异域香阁标记的马车!”
命令一下,王府侍卫全都忙碌起来,在一阵杂乱急促的马蹄声中,沿着山脚下每一条大路小道像蔓延的蛛网一般迅速朝外铺散开来。
赵青身为王府侍卫队长带着一支二十人的护卫小队朝东疾驰而去,此时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回想起半个月来沐阳在府里的表现,再想到刚才汉王脸上的愤怒,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寒意。
“李墨啊,我拿你当兄弟,想不到你进入王府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拐跑郡主,整个王府都知道咱俩关系不错,你要真跑了,王爷还不得拿鞭子抽死我啊!你可害惨我了!”
战马沿着山脚下的大道一路疾驰,在跑出二十里后一辆马车的影子映入了赵青的眼底,马车跑的很快,随着距离的接近,赵青隐隐看到了车厢上一朵紫金花状的红色标记。
“是异域香阁的车,快追!”
又跑出了将近十里地,赵青终于追上了马车。
赶车的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看到突然围住自己的王府侍卫顿时吓的脸色大变,身体抖如筛糠。
赵青翻身下马,跳上马车,一把拉开车厢的车门,入眼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车厢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套银光闪烁的异族女人服饰,那正是异域香阁舞女的舞衣。
“人呢!”
赵青脸都青了,在追上马车的瞬间他激动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蹦了出去,却没想到竟是一场空。
赶车的中年车夫全身战栗着跪在了地上。
“两柱香之前,一个背着一把黑色长刀的少年带着一个舞姬在找到小人,他给了小人一块星让小人帮忙赶车,没走多远他们就下了车,那名舞姬的衣服也换了下来,随后那少年又给了小人一块星晶让小人赶着空车一直向东跑,说跑到五十里外把车交给一个长满大胡子的壮汉,那人还会重重有赏,小人难得发一次横财就答应了下来,大人,小人知道的就这些。”
赵青恨的牙根都疼:“那少年和郡主去哪了你知道吗?”
“西,向西走了。”中年车夫颤声回道。
“怎么走的?走路,驾车,还是骑马?还有,他们穿的是什么衣服?”
中年车夫想了想,道:“男的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女的穿着桃红色罗裙,两人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对,那辆马车一直跟在我的车后面。”
赵青追问道:“那辆车什么颜色,有没有什么特殊标记?”
中年车夫摇摇头:“没有,就是城里最普通的马车,不过拉车的马我看清了,是匹白马……官爷,他们是逃犯吗?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还请官爷饶命啊。”
赵青没有理会中年车夫,他翻身上马大喝道:“张虎带两个兄弟驾车继续前行,到五十里外看到底有没有长着大胡子的中年壮汉,其他人跟我回营地,向王爷报信!走!”
一名护卫应诺一声下马驾车向东继续行去,另外两名护卫紧随其后,赵青带着剩余的护卫调转马头奔回了鹿山山脚。
看到王府护卫们在马蹄踏地扬起的尘土中渐渐走远,跪在地上的中年农夫慢慢站起身,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水,嘴角微扬,憨厚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哪还有半点惊慌害怕的模样。